目標槍法一流。(曾在極短時間內用手槍精準點爆汽車和炸彈。)
格鬥能力極強、身體素質極佳。(一人挑翻琴酒不在的東京分部,並在屠殺了近百人後仍有餘力和趕來的琴酒交手,短時間內絲毫不落下風。)
心狠手辣、暴虐嗜殺。(公認)
文筆當世一流,但心術不正,以操控輿論,愚弄群眾為樂。(公認)
推理能力一流,有很強的追蹤與反追蹤意識。(據推測,應該和目標豐富的犯罪經驗有關。)
疑似有很強的情報收集能力。(存疑、需要進一步調查研究。)
心高氣傲、極度自我、喜歡掌控一切。(拒絕了他開車的要求,點餐時沒有詢問他們的意見。)
食慾旺盛、胃口極好。(側面體現了他個人慾望極其強烈。)
存在着某種未知的危險特性。(基爾稱其為怪物,貝爾摩得同樣對其十分忌憚。)
目標個人能力評級:9(滿分10)
目標威脅程度評級:9.5(滿分10)
綜合危險指數評定:S級(暫定)。
安室透放下筆,看着剛寫好的資料。研究一段時間後,他掏出火機將資料燒成灰燼。
目前所獲得的信息還是太少,需要進一步觀察研究。
半個月,安室透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最終時限。
半個月內,要一直找不到赤井秀一存活的證據,就必須暫時擱置這個計劃,把調查的重心轉移到格蘭菲迪身上。
翌日,貝爾摩得所租住的公寓。
陸仁靠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看茶几上放着的時裝雜誌。
身前的不遠處,安室透正仰面靠在椅子上。貝爾摩得站在他的旁邊,俯身為其化妝。
安室透的計劃是假扮成赤井秀一,而且還得是熟悉赤井秀一的FBI都看不出破綻的那種。
要想做到這一點,其實就已經有點脫離化妝術的範疇,將其稱之為易容術更為貼切一些。
此時的貝爾摩得手邊正放着一堆瓶瓶罐罐,時不時就拿起一種甚至多種往他的臉上塗抹。
陸仁以前也考慮過要不要學下這種易容術。但又轉念一想,他連化妝都不會,直接上手去學更高級別的易容。
怕是有些好高騖遠。
而且就算他下定決心想學,貝爾摩得又為什麼一定會教他?
如果是要支付報酬的話,什麼樣的報酬才能讓貝爾摩得滿意?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作罷。
真要變化面容,還不如給小泉紅子打個電話,拜託她給上個魔法buff,改變周圍人認知什麼的。
既輕鬆又省力。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費時費力。做起來費勁,戴着也不舒服。
這種「人皮面具」別看貝爾摩得每次撕下來的時候特別痛快。
做起來是真的費時間。
陸仁已經過來一個小時,他們的換頭工程才進行了不到一半,要想完全搞定至少都得三個小時。
而且這玩意的實際使用體驗也好不到哪裏去。
面具存在使用期限,不是說做一張就能永久使用。
由於透氣性基本沒有,如果使用者是易出汗體質,那在長時間的佩戴下,就會很容易傷到臉部皮膚。就和長期貼膏藥差不多。
對于貝爾摩得這種極為在乎膚質的女性而言,換做她自己戴的話,最多只在臉上戴一天。
早上戴上,晚上睡前就必須撕了它。
明天要用的話,就再做一張新的。
安室透對此倒是毫不在意,但就算如此,每隔三天,他也得過來換張新面具。
因為以前的面具會在使用途中變形走樣。
從這一點來看,這兩位的私交確實不錯。
如果只是普通同事的話,誰會願意擠占自己的休息時間來幫這個忙。
三天一次,一次三小時。
這要一個月之內都找不到赤井秀一的蹤跡,貝爾摩得就得給他做十張面具,總計花費三十多個小時。
特別是一個月可能都不夠用。
這要換做是他,陸仁自覺做不到這一點。
別說十次,今天這一次他就感到厭煩,覺得是在毫無意義地浪費自己的時間。
幫完這一次,陸仁後面就不打算繼續摻和了。
他以前倒確實是小覷了這兩位,特別是貝爾摩得。
陸仁一直以為這兩位是酒廠的究極摸魚分子,成天公款吃喝不干實事的那種。
未曾想他們也會在暗地裏默默付出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去做組織吩咐的事情。
和這兩位一比,他反而是真摸魚的那一個。
平時從來不幹活,就算有大型行動,比如前段時間的紅黑對決,也只是動動嘴的功夫。
這麼一想,愧疚的陸仁不禁調整了下坐姿,翹起二郎腿
愧疚?
不存在的。
哪有打工人心疼自己老闆的。怕不是瘋了。
「那天赤井秀一最終是躺在了爆炸失火的車裏。所以如果他還僥倖活着,那臉上來幾道燙傷的疤痕比較合適。」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貝爾摩得做完了面具的大致輪廓,開始往上加億點細節。
她一邊加,一邊和安室透解釋。就好像一位畫家正在為觀眾展示自己的創作理念一樣。
「嗯。」
由於製作面具的膠沒有徹底定型,安室透現在並不能動嘴,只得悶哼一聲,以示回應。
至於陸仁,他就更不會貿然插話了。他對化妝一竅不通,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隨意發表意見只會招致反感和輕視。
既然貝爾摩得是專業的,那就由她全權做主就好。
反正也不干他的事,面具又不是戴在他臉上。
就算最後貝爾摩得把毀容後的赤井秀一畫成一個醜八怪,他也只會來一句畫的不錯。
「既然臉上有燙傷,他的頭髮肯定也無法倖免。很多地方都會被燒焦燒禿。不過」貝爾摩得用尚且空閒的手捋過安室透的髮絲。
「你的頭髮發質這麼好,全剃了實在可惜。所以還是用光頭頭套來代替吧。不過這種頭套離近了看,很容易就能察覺到不對,所以你平時出門得再戴個帽子。」
「嗯。」
「美瞳什麼的就更不說了。你自己挑個墨綠色的美瞳,最近每天都戴着。還有就是你的膚色偏黑,平時得穿高領衣服,把脖子遮住。手也最好一直插着兜里,不要拿出來。」
「嗯。」
至此又過了一個小時,一個燙傷毀容版本的赤井秀一粉墨登場。
他先是走到鏡子前自己打量一番,然後走到陸仁和貝爾摩得的面前,沉聲道:「如何?」
「聲音不像。平時最好別說話。」陸仁放下雜誌,隨口點評道。
「嗯。」
「其他沒什麼了,收拾一下就出發吧。」陸仁把手中拿着的時裝雜誌重新放在茶几上。
安室透的計劃說穿了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藉助組織的情報收集能力,找到FBI經常活動的區域,然後裝作不經意地製造偶遇,從而觀察FBI的反應。
至於這次觀察實驗所要用的「小白鼠」,在很早之前就已敲定選好。
FBI搜查官,朱蒂·斯泰琳。在FBI的地位不低,而且還是赤井秀一的前女友。
如果赤井秀一真的沒死,那最有可能知曉真相的FBI無疑就是她。
同時她又比較笨,很容易對付。
可以說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
退一步講,就算她也不知道內情。身為赤井秀一的前女友,躲在暗處的赤井秀一也一定會對她抱有一定程度的關注。
到時候也可以把她當做誘導赤井秀一上鈎的餌料。
只要傷疤赤井多次出現在朱蒂附近,那真正的赤井一定會察覺到並採取行動。
「畢竟他已經失敗過一次,以他的性格,決不允許再失敗第二次,從而保護不下自己想保護的人。所以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局,以他的驕傲,他也一定會赴約。」
說這話的時候,安室透看了格蘭菲迪一眼。
就是這一位,讓赤井秀一首次痛失所愛。
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安室透今早也曾和貝爾摩得致電詢問過。
十億元劫案所涉及到了兩位當事人,都是他所要調查的目標。
了解這件事情的詳情內幕,不光能更好對付赤井秀一,同時也能更加深入的了解格蘭菲迪。
當然,糊弄貝爾摩得的理由只需要前半句。那就是他需要得到這個情報,以便用來對付赤井秀一。
如果可以,安室透並不想讓貝爾摩得知道他在暗中調查格蘭菲迪。
他昨晚的表現,其實就稍稍有點出格了,要再接着不加遮掩的繼續詢問下去。
以貝爾摩德那敏銳的嗅覺,絕對能察覺到他的真正意圖。
這無疑會破壞他神秘主義者的人設。
想在這個充滿罪惡的邪惡組織活下去,那維護人設,充滿神秘感無疑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至于格蘭菲迪
他是另一種極端
對於安室透的詢問和解釋,貝爾摩得並沒有起疑,除了抱怨了一句下次不要再這麼早給她打電話,接着就原原本本地把當時的真相告知給了安室透。
因為實在是記憶深刻,貝爾摩得甚至不需要過多花費時間去回憶,那一幕就像是強行印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宮野明美,也就是赤井秀一在組織內的女友。在任務完成後被格蘭菲迪親手處決了。動作乾脆利落,我感覺他甚至對此有些迫不及待。」
這一點安室透早已知道,他需要的是更為詳細的內情,比如說
「宮野明美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怎麼?你懷疑Glen留手了?他留手的原因呢?你總不會是覺得,那個可能存在的臥底是他吧?」話說到最後,貝爾摩得的語氣已經變成了毫不遮掩的嘲諷。
她雖說也懷疑格蘭菲迪的立場,但至少在處決宮野明美這件事上,格蘭菲迪真的做的足夠絕情。
絕情到同為女性的她,都有些不忍和齒冷。
「這只是必要的問詢流程。」安室透並沒有把話說死。但他已從貝爾摩得的語氣中,得到了某個答案。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貝爾摩得語氣驟然冷了下去,她並不願回憶那一幕,更不想詳細地提及那段往事,「如果你覺得,一個失去了整個腦袋的人,還有生還的可能性的話。」
「日本不是有一種流行的沙灘遊戲,蒙眼用棒球棍打西瓜。遊戲者如果控制不好力氣,一棍子下去,西瓜就會碎成許多小塊。」
「宮野明美的頭顱,就和那顆西瓜差不多。格蘭菲迪手中的手槍明顯是經過改造的,威力大的驚人。只一槍,宮野明美的頭就像被抽爆的西瓜一樣。」
「鮮血和腦漿潑了他滿身滿臉,他沒有躲避甚至都沒準備清理。就那樣站在血泊中,點火然後抽煙,任由頭上臉上的血跡腦漿緩緩滑落。」
說到最後,貝爾摩得的語氣愈發冰冷,「如何,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滿意麼?」
「嗯嗯。多謝。」
安室透只知道格蘭菲迪殺了宮野明美,未曾想當時的場景會那麼血腥殘暴,會那麼的讓人不適。
相比起其他殺人利器,槍械會明顯的減輕殺人的負罪感。
因為沒什麼實感,它不像刀劍,捅進捅出。或生澀或粘膩的穿梭人體的噁心感覺,會讓人真切的意識到,有一條曾經鮮活的生命,正在他手中流逝並走向死亡。
可格蘭菲迪,主動放棄了槍械的這一優勢,選擇擁抱了這種奪取別人性命的感覺。他在享受
「怎麼了?一直看我幹什麼?」
陸仁的聲音把安室透從回憶中強行拽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想從你這取取經。」安室透口不對心地笑着回道,「畢竟你殺了他的愛人,讓他第一次明白了痛失所愛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愛人?誰?宮野明美麼?」
陸仁似乎是想了一陣,方才回憶起安室透究竟在指誰。
「沒你想的那麼誇張,宮野明美不過只是他用來接觸組織的工具罷了。就算他在這個過程中,真動了某些心思,那付出的感情也遠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多。」
「這可未必吧。」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安室透並不想讓赤井秀一在別人口中變得如此不堪,下意識地為其正名,「他們很恩愛的,平時只要沒任務,他們兩個就永遠膩在一起。」
「嗯那我舉個例子吧。我其實一開始是想留宮野明美一命的。就和你現在的想法一樣,以宮野明美為誘餌,釣出赤井秀一。可我後來放棄了,你知道為什麼麼?」
「為什麼?」
「在十億元劫案發生前,我就曾讓宮野明美以她常用的口吻,給赤井秀一發過一則短訊。具體的內容是」
【大君如果真的能夠這樣脫離組織的話,以後可以作為我真正的男朋友與我交往嗎?】
「結果他沒有回覆。」
「這也不能說明問題吧,他不回復短訊有可能是在保護宮野明美。好讓組織那邊知道他們沒有再聯繫。」安室透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或許吧,那只能說他用錯了方法。不過我還是傾向於他其實是在演戲,刻意在你們面前表現的和宮野明美很恩愛。」
「這其實很好理解。有所牽掛,就表示他有弱點。宮野明美這個他深愛的女朋友,就是他擺在明面上的弱點。而宮野明美是知根知底的組織成員,只有這樣,組織才會覺得他可控,從而放心的使用他。」
貝爾摩得瞳孔猛地一縮,她微微低下頭,借打理頭髮來掩飾驚駭。
這不就是她曾經所猜測的那樣。
格蘭菲迪父母的存在,就是他主動交給組織的「弱點」。
他越是孝順,這個弱點就越是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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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深入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