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連教官,商量個事兒。」
「你說。」
「背我下山。」夜千筱眯起雙眼。
很無賴的要求。
但,從夜千筱嘴裏說出來,卻足夠令人錯愕。
頗為驚訝地抬了抬眼,赫連長葑停頓了下,微微偏頭,凝視着夜千筱的眼睛。
「條件。」
赫連長葑吐出這倆字。
既然是「商量」,那怎麼着都會有「籌碼」。
他倒是很想看看,自己有什麼「籌碼」握在夜千筱手上。
「軍刀還你。」
手掌一翻,夜千筱便將軍刀遞到赫連長葑面前。
這是已經還給赫連長葑的。
但,以她的手法,瞞過赫連長葑順點兒東西,也並非困難之事。
在赫連長葑面前,她有不擅長的,但,肯定也有擅長的。
「……」
赫連長葑神情稍顯無語。
擺明了——
這是夜千筱隨便找的理由。
在她靠近的前一秒,赫連長葑才發現軍刀還在的,可轉個身夜千筱便臨時將其順走,不過是想丟個理由過來而已。
反正,無論什麼理由,他都會答應的。
心裏雖說無奈,可也毫無疑問地縱容她。
「上來吧。」
赫連長葑算是就此應下了。
聽得他的話,夜千筱握住軍刀的手一收回,下一刻,那把軍刀就完好的落到赫連長葑腰間。
只要跟刀有關的,她總能將其耍地帥氣瀟灑。
赫連長葑就在她前方,夜千筱抬手摟住他的肩膀,繼而趴到他背上<="l">。
肩膀很寬很結實,在這冰寒的天氣,帶有屬於他的溫暖。
冷風從正前方迎面刮來,夜千筱的臉頰被吹得有些疼,便微微低下頭,躲開那冷冽的寒風。
可,在低頭的剎那,視線里落入赫連長葑的下巴弧線,還有頸部小麥色的皮膚,眸光微微一頓。
眼神有些恍惚。
記憶中,似乎沒被人背過。
感覺——
挺不錯的。
夜千筱勾了勾唇。
「走了。」側了側頭,赫連長葑掃了眼身後的夜千筱,提醒似的說了一句。
「嗯。」
夜千筱淡淡地應聲。
赫連長葑加快腳步。
腳步聲很輕,赫連長葑在山路間行走,除了積雪被壓下的聲音,便幾乎沒什麼聲響。
有冷風從耳畔划過。
呼呼地,刮在耳邊、脖子、額頭,沒來由的有些冷。
「誒。」
莫約過了一刻鐘,夜千筱倒是有些乏,忽然朝赫連長葑喊了聲。
「怎麼?」
赫連長葑停下腳步。
「到之前,喊我一聲。」夜千筱鬆開一隻手,將帽檐壓得低了點兒。
言外之意,她暫時要睡了。
反正跟赫連長葑也沒什麼好說的。
太無聊,不如睡會兒。
「等一下。」
想了想,赫連長葑沉聲說着。
很快,他微微蹲下身,雙手一松,便將夜千筱放了下來。
夜千筱抬了抬眼,等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赫連長葑面向她,開始解外套的扣子。
修長的手指在扣子上移動,將一個一個的解開,轉眼間,便已經解到了一半。
意識到什麼,夜千筱皺起眉頭。
「我不冷。」
雙手環胸,夜千筱凝眸,吐詞清晰地說着。
「待會兒就冷了。」
斬釘截鐵地回了她,赫連長葑將最後一個扣子鬆開。
一眨眼的功夫,便將作訓服外套脫下來<="r">。
往前一步,走至夜千筱跟前,赫連長葑不由分說地將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夜千筱沒有動彈,也沒有拒絕。
天色愈發陰沉,視野陷入昏暗中,眼前的這個男人,身影輪廓卻顯得極其清晰。
知道很多男兵,就算這個季節,也不會穿的過於臃腫,就如封帆和徐明志,反正身體抵抗能力很強。
可——
她沒想到,赫連長葑只穿了兩件。
外面一件外套,裏面就一件配套的襯衫。
「你不冷?」
視線停頓了兩秒,夜千筱揚了揚眉,不自覺地問道。
「不冷。」
赫連長葑毫無察覺地回答。
轉過身,赫連長葑背對着她,「上來。」
夜千筱摸了摸鼻子。
果然,這世上,變態真不少。
也沒有繼續拖延,夜千筱勾上赫連長葑的脖子,老實地上去了。
天色暗的很快,赫連長葑步伐也加快些許,但後背依舊很穩,夜千筱感覺不到任何顛簸。
帶着溫度的外套披在肩膀上,鼻尖纏繞着他的氣息,夜千筱在冷風中神情有過片刻的愣怔,視線不自覺地偏移,盯着正在沿路前行的男人。
可,很快便回過神來。
一手摟住赫連長葑的脖子,一手抓住外套的衣領,她探出頭朝連綿的山峰看去。
荒山峻岭,寒風習習。
片刻雜亂的心情也恢復過來。
夜千筱閉上眼,就此睡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她難得睡得很穩。
……
莫約一個小時後。
夜千筱隱約聽到吵鬧的聲音。
原本漸漸消失的思緒,忽的在某一刻被拉了回來。
猛然睜開雙眼。
剎那間,一股陌生的感覺迎面撲來,手肘下意識地勒住赫連長葑的脖子。
「……」
毫無防備的赫連長葑,臉色一片鐵青。
「啊,抱歉。」
反應的及時,夜千筱不到兩秒,就意識到此刻的狀況,將手肘的力道鬆開<="l">。
「……」赫連長葑無言以對。
「沒事吧?」
沒聽到回應,夜千筱腦袋微微一偏,下巴抵在赫連長葑右肩上,同時抬起左手去摸赫連長葑的脖子。
冰涼的手指,觸碰到他的喉結,只覺那裏微微一動。
「別亂動。」
赫連長葑嗓音醇厚,語氣稍稍帶有幾分嚴厲。
聽這洪亮的聲音,夜千筱估摸着他沒事,很快就將手給移開了。
同時,在周圍掃了一圈。
這裏是半山坡,視野還算寬敞,正前方就是基地的位置。
吵鬧的聲音是從操場處傳來的,但距離相隔的比較遠,只是因為這裏比較空曠,聲音穿得比較圓,所以才聽得比較清晰。
看了好一會兒,夜千筱終於辨別了自己的所在的方位。
「放我下來。」
揉了揉額心,夜千筱低低地說了一聲。
她還沒有徹底清醒。
但,也該自己行動了。
赫連長葑停下腳步,偏頭看了夜千筱幾眼,最終還是依照她的話,將她放了下來。
穩穩落地。
夜千筱活動了下腳腕。
「幾點了?」
將帽檐微微上抬,夜千筱往前走了一步,朝赫連長葑問道。
被冷風一吹,倒是徹底清醒了。
「不到七點。」
看了眼表,赫連長葑淡淡地回着。
側過身,看向一側的夜千筱。
寒風席捲而過,搭在她肩膀上的外套衣擺被吹起,在空中劃出動盪的弧線。
一個失神,外套便倏地從肩膀處滑落。
猛地被往後吹去。
原本還有些睏倦的夜千筱,在外套滑落的那刻,忽的抬手往後一抓,便輕鬆地抓住衣領,將其拎到了肩膀上。
「前面岔路口,我往走,你往右,」緩緩地說着,夜千筱側過頭,帽檐下的髮絲在風中飄揚,她揚起眉頭,「怎麼樣?」
「不怎麼樣。」赫連長葑臉色不怎麼好。
見過過河拆橋的,沒見過河沒過,就踩着他將橋拆了的。
「就這麼定了<="l">。」
懶得理會他的回答,夜千筱左手朝他一揮,那件外套就朝赫連長葑那邊飛過去。
赫連長葑抬手一抓。
外套落入他的手中。
「再見。」
清冷的話音落卻。
夜千筱徑直朝前方走去。
但——
才走了兩步,手腕就被牽住了。
赫連長葑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身後,抓住她的手腕的力道,依舊令她沒有掙脫的餘地。
「這麼急着走?」
飽含磁性的聲音入耳。
止住步伐,夜千筱偏過身,便見到赫連長葑的臉湊到眼前,猛地與那雙眼睛對上,令夜千筱視線下意識一涼。
「不然?」
夜千筱悠然反問。
嘴角勾起抹淺笑,赫連長葑鬆開她的手,一字一頓地道,「轉過來。」
說完,也沒理會夜千筱的動作,反倒是不緊不慢地開始穿衣。
外套穿上,一如脫掉一般,他慢慢地開始扣扣子。
頓了頓,夜千筱乾脆轉過身,面對着慢條斯理穿外套的赫連長葑。
只是,莫名覺得,氣溫降了好幾度。
過了兩分鐘,赫連長葑終於將扣子全部扣好了。
「還有事?」
見他穿好,夜千筱也不遲疑,直接拋出問題。
在這裏待那麼一會兒,手指就冷的骨頭疼,令她不自覺地活動着手指。
「有。」
赫連長葑語氣肯定。
「說。」
夜千筱簡潔明了。
視線一轉,落到她的手指上,赫連長葑神情閃過抹無奈,繼而彎下身,強行將她的雙手握在手裏。
「以後……」
低低地聲音入耳,打斷了夜千筱抽離雙手的心思。
赫連長葑微微垂下眼帘,視線里多出些許認真,他話語清晰肯定,「再有背你之類的事,別再找理由了。」
「……」
心不在焉的夜千筱,頗為驚異地抬眼看他<="r">。
「嗯?」鼻音上揚,赫連長葑低下頭,緊緊盯着夜千筱。
深邃不見底的眼眸,隱藏着難以言喻的情緒。
「行。」
微微一頓,夜千筱嘴角上揚,爽快地應聲。
並沒有其餘的情緒。
簡簡單單,乾乾脆脆,繼而將雙手收了回去。
「今天謝了。」
轉身向前,夜千筱抬手擺了擺,聲音清爽瀟灑。
沒有添加任何的歧義。
前面便是岔路口,夜千筱如言往右走,很快便消失在雜亂的樹叢中。
靠近基地的山路,基本上都會有許多腳印,但夜千筱走的那條路,唯有她踩下的腳印。
厚厚的積雪,在暗夜的襯托下,白的有些刺眼。
左邊,是往基地操場的,右邊,則是條死路,要躍過圍牆才行,不過可以最快的抵達他們的宿舍樓。
顯然,就算在高強度的訓練里,夜千筱也觀察了附近的地形。
盯着右邊的那條道路,良久,赫連長葑眸光微微一動,有抹暗光不經意間流動着。
……
夜千筱很順利地翻了牆,回到他們的宿舍樓。
從圍牆到宿舍樓,不過五分鐘左右的時間,而且小道偏僻,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人。
現在七點,記憶中,五分之四的學員,都應該在訓練場或操場,可她來到宿舍樓下時,卻見到半數以上的宿舍都亮着燈光。
掃視了會兒,夜千筱心有疑惑,卻沒有惦記在心上,直接沿着樓梯來到三樓。
在303宿舍前停下。
裏面亮着燈光,卻沒有聲響。
夜千筱推開門。
「千筱!」
剛推開一半,夜千筱未來得及看清宿舍情況,便聽到頗為興奮的聲音。
將門徹底推開,夜千筱一抬眼,就見到小跑過來的端木孜然。
來到她面前,端木孜然並沒有止步,而是繞着她轉了一圈,將她徹徹底底地打量了一遍。
「還好,」站定在夜千筱面前,端木孜然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道,「好像沒什麼事呢。」
「……」
夜千筱摸了摸鼻子。
還真怕她被赫連長葑吃了?
「夜千筱,」與此同時,錢鍾薇也走了過來,仔細的盯了夜千筱幾眼,問道,「赫連教官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l">。」
看了她一眼,夜千筱淡淡的回着,繼而視線在整個宿舍掃了一圈。
宿舍人很少,就只有錢鍾薇、端木孜然,還有冰珞三個。
其餘人,都不見蹤影。
夜千筱繞過兩人,朝自己的櫃門走去。
不過,剛拉開櫃門,冰珞就來到她身邊。
「給。」
冰珞說着,將打包好的兩個饅頭,遞到夜千筱面前來。
夜千筱看了看她。
「謝了。」
接過饅頭,夜千筱毫不客氣地手下。
「是徐明志順出來的。」停頓了下,冰珞朝她補充道。
拿饅頭的動作微頓,夜千筱神情稍有古怪,頓了頓,她點點頭,「哦。」
將櫃門關上,夜千筱忽然也不急着去拿衣服洗澡,而是停下來,將裝有饅頭的袋子鬆開。
應該是剛拿出來不久的,饅頭還帶有些許溫度。
還是先吃了再說。
「不去訓練?」一邊拿饅頭,夜千筱一邊朝冰珞問道。
「嗯。」
站在她面前,冰珞簡單地應了一聲。
完全沒有繼續補充、解釋的意思。
撕下一小塊饅頭,夜千筱追問道,「怎麼?」
「啊呀,我來說吧。」
不待冰珞繼續說話,錢鍾薇就看不下去了,直接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夜千筱將饅頭放到嘴裏,神情閒散地看着錢鍾薇。
知道冰珞的性子,問起來需要些時間,倒不如由錢鍾薇來說了。
「是這樣的,」錢鍾薇解釋道,「我們都想晚上加練的,不過在下午訓練後,陸副官跟我們說,明天會有大任務,讓我們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
夜千筱眼底留閃過抹狐疑。
現在這批學員,一個個都跟瘋了似的,無時無刻的不在加練,就算完成了指定的任務,他們也會自己找事做。
所以——
就算教官有吩咐,也不見得有多少人停歇下來<="r">。
就如她們宿舍,也不見幾個人。
「其他人呢?」又撕了塊饅頭下來,夜千筱問道。
「這個嘛……」微微頓了頓,錢鍾薇聳聳肩,繼續道,「吃完晚飯後,陸副官表示,閒着無聊的可以娛樂娛樂,他來提供道具。後來搬了好些球出來……後來有人建議玩足球,男兵pk女兵,那個,唔,席珂和易粒粒吧,還有江曉珊,都被拉過去了。」
說到最後,錢鍾薇攤手,「至於聶染,還有另外兩個……誰知道她們怎麼想的,反正是去訓練了。」
錢鍾薇跟聶染有仇。
所以,每次提及「聶染」,錢鍾薇的語氣都算不上好。
「哦。」
夜千筱象徵性地點了點頭。
「……」
費盡口舌的一番話,末了得來如此冷淡的反應,錢鍾薇一時瞪大了眼。
這態度……
果然交流會很困難。
錢鍾薇皺着眉頭想着。
說起來,她還真佩服劉婉嫣這等正常人,竟然有能力跟夜千筱、冰珞等人說上話。
就連那個端木孜然,在她眼裏,更是活生生的變態一枚。
「你們不去?」
慢條斯理地吃着饅頭,夜千筱悠悠地問了一句。
「等你啊。」錢鍾薇回了句。
「嗯嗯,」端木孜然不知何時湊過來,匆忙地點頭道,「千筱,赫連隊……不,赫連教官,對你還好吧?」
話音剛落,端木孜然便眨着雙好奇的眼睛,視線在夜千筱身上轉悠着。
「過來。」
夜千筱朝她揚了揚眉。
當下,端木孜然便老實地湊過去。
憑藉身高差距,夜千筱的手肘,很順利地壓在她肩膀上。
見到這般場景,冰珞眼底閃過些許無聊。
就這架勢,夜千筱鐵定是想糊弄人了。
「怎,怎麼了?」
迷茫地眨着眼,端木孜然奇怪地問道。
「很好奇?」夜千筱輕輕揚眉,眼底隱約透露出些許笑意。
「嗯。」
端木孜然重重地點頭。
確實挺好奇呢。
「去倒杯水<="l">。」眯了眯眼,夜千筱淡聲吩咐道。
「哦。」
端木孜然老實地應聲。
於是,乖乖地找到夜千筱的水杯,繼而給她去倒水。
可——
等她回來後,卻見衣櫃門口只有錢鍾薇和冰珞兩人。
「咦,千筱呢?」
抓了抓頭髮,端木孜然錯愕地睜大眼。
「去洗澡了。」
頗為可憐地看她,錢鍾薇搖了搖頭,朝她解釋了一句。
「啊。」
端木孜然一臉懵懂。
錢鍾薇聳了聳肩。
她算是看明白了。
夜千筱的話里,十句話,能有一句真的,那就了不得了。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就夜千筱能做得出來。
「走吧,」走向前,錢鍾薇攬住端木孜然地肩膀,愜意道,「反正她沒事了,姐帶你去踢球。」
「足球嗎,我會踢。」
端木孜然馬上轉移注意力,一臉自信地朝錢鍾薇說道。
臉色微微一變,錢鍾薇戳了戳她的腦門,咬牙切齒道,「少說點兒話。」
「哦。」
端木孜然揉了揉腦門,卻也沒有反駁她。
冰珞看着她們打鬧着離開。
而她的手裏,還拎着夜千筱塞給她的饅頭。
想了下,冰珞看了看一旁的柜子,直接將饅頭塞到裏面。
……
洗過澡回來,再吃完冷掉的饅頭,夜千筱直接上床睡覺。
冰珞也就此睡下。
兩個平時話少,先前有劉婉嫣在,氣氛還能熱鬧點兒,可那傢伙一走,除了端木孜然偶爾蹦跳着來扯些有的沒的,她們基本都是各做各的事兒。
時間還早,但夜千筱不想去訓練,便偷懶睡下了。
至於冰珞,則是在意着陸松康的「好好休息」,估計明天沒有好事,便當做最後一個安穩覺了。
實際上——
這還真是她們最後一個安穩覺。
那晚,宿舍內的人陸續回來<="r">。
雖說關係不至於多好,但最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知道宿舍內有人睡覺,每個人的動作都放的很輕。
就連聶染,原本恨不得將夜千筱拎起來打一架,卻也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
……
翌日。
凌晨四點。
宿舍樓內的學員,在時隔二十天後,終於在凌晨聽到了集合哨聲。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持續不斷的哨聲,鑽入每個人的睡夢裏,將還在沉睡的人赫然驚醒。
二十天前的他們,還會因為哨聲在第一時間起身,可在習慣了自己計劃的時間後,那緊急集合哨聲,卻讓他們在迷糊了幾秒後才恢復清醒。
好在,他們的速度沒有減緩。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所有的學員都來到宿舍樓下。
整整齊齊地排列。
只是,大部分人眼裏,皆是迷茫和莫名。
這麼多天,除了陸松康和顧霜,就沒有其他教官管過他們,而那兩個教官,也只不過是監督他們的任務是否完成罷了。
眼下——
忽然來個緊急集合,他們還真不怎麼適應。
尤其,赫連長葑、陸松康、顧霜、郁澤四位教官,都站在他們的隊伍前面。
四個人的強大氣場,沒來由的給他們添了難言的壓力。
剛剛集合,赫連長葑一個眼神,便來了好幾個人,過來給他們分發裝備。
一把匕首、一百克鹽、一個水壺,一盒防水火柴,外加一張地圖。
四樣東西,讓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
就這幾樣裝備,絕對是野外生存沒錯了。
夜千筱剛分配到東西,就借着兩旁的燈光,掃了眼手中的地圖。
那是一張手繪地圖,只有東南西北各個方位,只標註了河流,其餘辨別地形的描述一概沒有。
另外,還有一條路線,紅色的,標註了起點與終點。
而,在這彎曲的一條紅線中,還標明了五個點,每隔一定的距離,都是一個紅色的點。
不知是何用意。
「東西都到手了,咱們就來說說正事。」剛分配完,陸松康這個做解說的,便站了出來,拎着喇叭道,「是這樣的,你們也訓練了這麼久了,一樣的模式,一樣的科目,想必也挺枯燥的,所以我們幾個教官商量一番,特地給你們這些精兵……嗯,所謂的精兵,來上一招刺激的<="r">。」
說到這兒,陸松康故意停頓了下,去看那些學員們的反應。
沒有因「刺激」而興奮的,有的只是狐疑和猜測,還有各種唉聲嘆氣的。
果不其然啊,昨天讓他們「好好休息」,果然是有大招等着。
地圖都這樣了——
尼瑪,隨時都會走丟的好嗎?
還真是刺激!
「喲,精兵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眯起眼睛,陸松康笑着調侃道。
於是,學員們一震,立即來了點精神,回應了他幾句話——
「什麼刺激的,儘管來吧!」
「我們等着呢!」
「保證完成任務!」
……
稀稀疏疏的幾句話,基本都是逞強喊出來的,而大多數的人,完全處於「勞資打死也要撐下去」的狀態。
媽的!
他們的考核,哪有這麼輕鬆?
「嗶——」
被他們的話吵得有些煩,陸松康又狠狠地吹了聲哨子。
於是,聲音瞬間消失無蹤。
他們才懶得叫囂呢。
「好了,咱們來說正事。」動了動手腕,陸松康笑得童叟無欺,「情況呢,是這個樣子的。這是議論考核,你們知道的,考核。咱們的考核標準很簡單,成功抵達目的地,就算你們勝利。這簡單吧?六天的時間,就算你們迷路到大江南北,那也能走回來不是?」
「……」
------題外話------
啊,通知一聲。
今天呢,狀況確實不佳。瓶子卡情緒哈,不想碼字的心情,導致上午都沒寫好。
下午腦子抽了,把上午的都改了一遍,/(ㄒoㄒ)/~
於是,現在還沒一萬。
瓶子想趁着天沒完全黑出趟門,一個人出去,感覺有些怕怕噠,所以就提前發了。
如果回來的早的話,估計會有二更。
不過,妹紙們,還是明早來看為好。
麼麼噠。<=""><=""><="">
019背你,別再找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