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一輛虎頭奔離開了花府。從清邁直奔廊開,然後通過陸路入境老撾萬象。
入關還是那麼簡單,儘管已經是到了凌晨,依然可以在大橋邊上看大不少的黃牛。
他們都是服務偷渡客的。只不過現在這輛車不用。因為江洋在離開清邁的時候,花有道送了江洋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放在擋風玻璃前的
「通行證」。上面寫了共計六個國家的語言,具體是什麼,江洋看不懂,祖勝東也看不懂。
花有道說了,這是所有在東南亞的大哥必備的執照。也叫萬能通行證。
只要有了這個通行證,在整個東南亞無論哪個國家,都可以一路暢通無阻。
別說交警執勤查車了,就連入境各個國家的關口也只能麻溜的放行。果不其然,當虎頭奔入境老撾萬象的時候,原本關口是已經閉關休息的。
當外面兩個值班人員看到那塊通行證以後,立刻回到值班室去匯報什麼。
兩分鐘後,關口竟然在凌晨三點開了。只開了一次,放江洋三人通過,隨後再次閉關。
而其他的那些想要用正常途徑入境的人,只能等到第二天早上,或者通過黃牛偷渡入境了。
這邊很多的道路很爛,也很泥濘。就連不少國道都是些坑坑窪窪的柏油路,很不平整。
虎頭奔的底盤不高,加上奔馳車的做工本就粗糙,在這種爛路上折騰一夜後,顯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也就是這一回,讓江洋堅定了想要造車的念頭。並且在天色朦朦亮的時候,特意給安美去了個電話。
電話剛通,江洋就開口道:「二姐,造車的事情要抓緊了,上次給我看的樣車不行。按照計劃,咱們現在的第一批車子都該上市了。」安美應聲:「三天內,樣車就能到達深市口岸。」江洋道:「發到西雙版納幾台車,調到東南亞地區來。」
「只要這些車子能在東南亞地區磨合過關,那麼質量就一定過關了。」安美回應:「好的,我馬上安排。」掛了電話,江洋,祖勝東和板寸三人在湄公河邊上吃了些米粉。
老撾的早餐攤位很有意思。不僅有些簡單的米粉和稀飯,竟然還有不少的燒烤攤。
烤的東西稀奇古怪,跟國內的牛羊肉串有着天壤之別。板寸離近了些看了看,頓時被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老婦手裏烤着的,竟是一串老鼠和一串蟲子。
「薩拜迪。」老婦見到板寸後,禮貌的用老撾語打招呼。板寸雙手合十:「薩拜迪薩拜迪。」
「這玩意能吃嗎?」老婦聽不懂,只是把那一串老鼠往板寸手裏遞。板寸嚇的一跳老高,迅速跑回了小攤上,埋頭喝着稀飯和米粉,不敢再瞎溜達了。
這一幕逗得不少當地的女人們哈哈大笑,讓板寸老臉羞的通紅。
「這些個老娘們。」
「笑話我。」板寸低頭喝湯,嘀咕了一句。江洋撕開一塊油條塞進嘴裏,感受着河邊清爽的微風,開口道:「那不是有牛排嗎,你可以吃點別的。」板寸頭搖的如同撥浪鼓:「還是算了,那些個牛肉和老鼠蟲子全都混在一起烤的,我可吃不下去。」祖勝東道:「烤老鼠可是當地的一樣美食。」板寸斜眼看着祖勝東:「美食,你咋不吃。」祖勝東聽後不以為然,直接去攤位上拿了一串烤老鼠,當着板寸的面,用牙齒咬下一塊老鼠肉,然後盯着板寸輕輕咀嚼着。
板寸大驚,眼珠子瞪的滾圓,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好吃。」祖勝東說罷,還把這串老鼠遞到板寸面前。板寸張了張嘴,只覺胃裏一頓翻滾,險些吐了出來。
右手趕緊捂住嘴巴,朝着後面躲去。祖勝東認真,再次向前:「真的好吃。」板寸揮手:「快拿走,東哥,求求了。」祖勝東樂了:「一米九幾的大個子,怕老鼠,你狗屁不是。」見板寸實在害怕,於是便不再嚇唬他,把那串老鼠收了回來。
板寸這才安心,看了看周邊擺攤賣早點的女人們,好奇的道:「哥,我發現怎麼出來幹活的全是女人啊。」
「你看那個做米粉的,也才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吧?」
「還有路邊擺攤賣菜和做體力活的,也全都是些女人。」板寸好奇:「難道這個國家沒男人嗎?」祖勝東聽後笑道:「男人都在家裏睡覺呢,這個點才不會起床。」板寸愣住:「這個國家的男人都不幹活的嗎?」
「幹什麼活?」祖勝東道:「在這裏,一般都是女人養家,男女身份跟我們國內正好是相反的。」
「女人主外,男人主內。」
「也就是說多半都是女人起早貪黑的出來賺錢,男人在家裏搞搞家務,要麼就是天天喝酒,醉生夢死。」板寸震驚。
祖勝東繼續道:「這邊個小國家的男人都很懶的,日子能混一天就是一天。加上這邊女多男少,所以女人們為了能找到男人,多半比的就是誰比誰勤勞,誰比誰能賺錢。」
「最關鍵的是,這邊的男人沒什麼追求。」
「大多數男人的夢想就是出家去寺廟。」
「如此一來,男人在這裏可是相當寶貴的動物。」板寸嘆息:「結婚結早了。」江洋聽到這話樂了:「你現在離也來得及。」板寸搖頭:「我存的錢全都抓在余娜手裏,還是算了」江洋和板寸聽後哈哈大笑,擺攤的女人們見他們三個笑,也跟着笑。
河邊的氣氛很好,歡快的氛圍讓們放鬆且開心。就在三人嬉笑之間,忽然發現這些擺攤的女人們面色同時一緊張,臉上笑意消失,紛紛低頭忙着自己手裏的活。
一輛迷彩色的吉普車停在路邊,從上面下來一個穿着灰色褲子,花襯衫的中年男人。
看身材和相貌,是華夏人。他的身後跟着兩個背着ak的年輕男子,似乎是他的保鏢。
男人四十多歲,面色兇狠,看起來不像個善類。他先是用老撾語點了些吃食,隨後提了提褲子,大步朝着江洋三人這邊的桌子走來。
滿身酒氣,隔着一張桌子都聞的到。看樣子是宿醉沒錯了。他似乎注意到了另一張桌子上的三個人。
「華夏人?」男人點燃一支煙,看着三人問道。江洋微微點頭:「對。」男人聽後笑了,從煙盒裏抽出三支煙,朝着江洋三人扔了過來。
江洋,祖勝東,板寸三人下意識伸手接住。
「什麼時候來的。」男人抽着煙,站起身來走到這張桌子前,在江洋身旁坐下。
酒氣衝天,伴隨着一股厚厚的汗腥味。江洋禮貌微笑:「來了有幾天了。」男人哈哈一下,右手搭在江洋的肩膀,抽着煙道:「他們都管我叫三眼哥,以後在老撾有什麼事兒,就提三眼哥的名字!三眼哥罩着你。」說罷,右手重重的在江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懂了嗎,兄弟!」男人一舉一動,江湖氣十足。
說話間,右腿還不停的抖着,整個桌子都跟着斗。祖勝東和板寸對視一眼,顯然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
江洋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擦拭了一下嘴角。隨後轉頭看向男人,微微一笑:「懂了,三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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