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鵬抬手壓了壓，平靜道：「各位安靜，少安毋躁，你們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製造混亂場面，就沒法交流了，還是先聽我說吧。
關於這次訂單推遲三個月交付的原因，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大家，和玉崎光電公司那便沒有半毛錢關係。
雖然此前確實和他們有合作，但我們公司也在防着他們搞事兒，所以早就對此有防備了。
之所以推遲訂單的交付時間，是因為我們正在升級一項新的技術，待到這項技術升級完成後，第二代富勒烯裝置也將問世，屆時新裝置的效率更高，功能更全，智能程度更高，關鍵是成本將更低……」
東加科技公司的王東，聽到這裏，忍不住出言打斷道：「柯總，或許您說的是真的，但我今天來貴公司，不是來聽您解釋這些的，我就想知道，如果我現在選擇退款，貴公司到底退不退？」
「是啊，到底退不退錢？」
「說那麼多沒用，我只關心我那4.5億的定金，能不能退回來。」
「柯總，你們這可是單方面推遲了交易時間，按照合同條款，你們是違約了的，這錢不退的話，鬧上法院去，你們是不佔理的。」
不少人拍着桌子，面紅耳赤地起了哄。
柯鵬卻一臉淡定，但看向他們的目光卻有些冷然。
果然啊，還是江總說得對，這群人簡直是太不識趣了，眼裏除了錢，還是錢，一群鼠目寸光的傢伙，不值得挽留。
既然如此，掃了眼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江博，柯鵬說：「退款的事情，是沒有問題的，各位老總和企業代表的訂單加起來，一共183台，攏共交了164.7億的定金。
這部分錢雖然不少，但黑骨頭也不是拿不出來，既然各位執意要退款，那就退吧。
現在，決定要退款的人，舉手吧，我統計下，然後去辦理手續，錢會直接原路返還給你們。」
柯鵬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下。
「這就能退了？」
「柯總，真能退？」
「那可是一百多億的定金啊！」
柯鵬笑了笑：「別說是一百多億了，就算是一千多億，黑骨頭也不會賴賬，但是各位得考慮清楚了，這次退款之後，以後你們就不是黑骨頭的合作夥伴了。」
一些原本叫囂着要退款的傢伙，見柯鵬如此乾脆，又聽到這番話後，一時間躊躇起來，拿不定主意了。
雖然現在網上關於黑骨頭停產是因為喪失了核心技術，以後都爬不起來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漫天飛舞，讓他們這些人變得人心惶惶，迫不及待地想要退款保錢。
可是，如果那些新聞只是輿論，如果像柯鵬說的一樣，黑骨頭真的只是在升級技術呢？
儘管這樣的想法，會在他們的腦海閃過，但人性是個奇妙的東西，腦子也是個複雜的東西。
真正理智而正確地做出決定的，只是少部分人。
包括王東在內的27家企業的老總和代表人，都選擇退款明哲保身，在他們看來，大不了不做富勒烯這塊，只要錢保住了，那在這場博弈中，就賺了！
所以，真正選擇不退款，相信黑骨頭的，只有少數7家企業。
當天，一共退了155台訂單的定金，共計139.5億。
東加科技公司老總王東，拿到錢後長長地舒了氣，最近一周，他一直掛念着這個事兒，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現在，那27億的定金到手了，他心裏的那塊大石頭，才算是徹底落下去，安穩了。
至於黑骨頭那邊是否是真的在升級技術，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他現在只有把錢捂在手裏，才能感到踏實。
王東等人退款離開後，那7名未選擇退款的企業代表人，心裏卻十分忐忑。
不過，當柯鵬帶着他們去參觀了一番第二代富勒烯等離子聚合裝置的技術成品之後，他們驚訝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雲河碳材公司的老總張華哆嗦着嘴皮子道：「柯總，這這這……您的意思是，升級過後的富勒烯裝置，每生產一噸的成本，將降到不足20萬元？」
「天吶，這也太誇張了吧，一噸富勒烯c60，才不到20萬的成本？這是要全民普及富勒烯的節奏啊！」
「關鍵是，你們沒聽到柯總說嗎，除了富勒烯c60，新的裝置還可以生產c70和其他類型的富勒烯，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幸好我剛才忍了一手，沒有選擇退款，現在看來，果然是正確的！」一名企業老總激動道。
「這種裝置的價格，會不會有上浮啊？」
「柯總，咱們商量個事兒，這種第二代富勒烯裝置，我想追加訂單，可以嗎？」
「……」
看着眾人驚訝的樣子，柯鵬心情不錯，笑道：「大家放心，第二代裝置的價格依舊和第一代裝置一個價，追加訂單當然也是可以的，不過，現在各位看到的東西，還請保密，不要透露出去。」
眾人連忙點頭應道：「柯總您放心，我們一定守口如瓶，絕對不會泄露的！」
「是啊，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啊，誰會傻乎乎地把這種好事泄露出去？」
「柯總，我公司打算加訂十台這種裝置！」
「手裏沒那多麼多錢，我再訂個五台吧。」
「……我和我們老闆商量了下，他說要再訂二十台，柯總，可以的吧？」
柯鵬失笑：「可以可以，都可以，你們回去好好商量下吧，不用現在就做決定，想好了再通知我，你們七家企業的訂單，我們這邊絕對會在升級技術結束後，第一時間就會開工生產，以最快的速度把貨交到你們手裏。」
「那就謝謝柯總了！」
七家企業的老總和代表人，聽到這話，無一不是在暗暗欣喜。
不但慶幸自己當時忍住沒退錢，同時心裏還嘲笑起了那些退款的沙雕。
要是那些人知道，黑骨頭真的是在升級技術，並且擁有新技術的第二代富勒烯裝置，不但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甚至生產出的富勒烯可以多樣化，一定會捶胸頓足，鬱悶得吐血吧？
而因為黑骨頭這邊宣佈推遲訂單後，富勒烯c60的價格已經不是在降了，現在正在往上回升。
只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先拿到第一批二代裝置，那麼頂多半年的時間，就可以把本兒回上來。
到時候，每克富勒烯一兩毛的成本，只要市場有需求，那就算降價到每克1塊，他們也是有利可圖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