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仨正在吃着火鍋聊着天呢,有人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邊瑞拉開門正屋門一看,是大伯來了。
大伯一到,兄弟仨人全都放下筷子,老實的站到了門口等着大伯進屋。
「喲,你們哥仨吃着鍋子呢?」大伯站到門口,鼻子一嗅,再看看桌上擺的東西,於是樂了。
「您吃了沒?」邊瑞問道。
大伯擺了一下手:「等會回家吃去,小梅回來了」。
「那您也先吃兩筷子再走,反正回去也是吃」邊十七的嘴甜。
邊瑞這邊連忙去給大伯拿了一雙筷子,大伯也不客氣,見桌上那麼多菜,哥仨肯定吃不完,於是便隨意的吃了幾筷子。
邊瑞知道大伯過來那肯定是有事。等大伯吃了幾筷子之後,便張口問道:「大伯,您這下大雪的往我這裏跑,怕是有什麼事吧?」
大伯聽了笑道:「自然是有事的,我來找你小子化緣的!」
「化緣?找我?」邊瑞聽了笑了兩聲,伸手指着十哥道:「大伯,您這找錯了人,十哥可在這邊呢,我現在窮的就剩下一身毛了」。
十哥賺錢那是村里排的上號的,畢業後就在大公司混,一直干到了中層,聽說一個月就是三十來萬,比邊瑞以前開公司當老闆都賺的多。
「不化錢!你小子怕個堪!」大伯也哈哈笑道。
邊十笑道:「我到是可以贊助一點,不過因為我要創業,也就能贊助個三十萬吧,給村裏的老長輩屋裏安上供暖」。
大伯聽了笑道:「安什麼供暖,人要是冬天不凍這麼一下不精神,也就是你們年輕人嬌氣。你要開公司這錢先留着自己用,等着公司好了你再給」。
「大伯,您這是打小十九什麼主意?」邊十七問道。
邊十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發現大伯往旁邊的琴桌上瞄。
這下邊十七不樂意了,連聲說道:「大伯,您可得講個先來後到啊!這琴您可不能讓小十九捐了去,這琴比你想的值錢!」
祝同強先是盯上了邊瑞的床,然後看到了邊十七拍下來的古琴照片之後,床就不想要了,一門心思想要邊瑞手中的這床琴。
邊瑞又不傻,怎麼可能因為錢把琴賣了,邊瑞要是想要錢,直接賣木料好了,前面找人開料子的小老闆都打過幾個電話過來問邊瑞還有沒有上次那樣的料子,邊瑞都沒有答理,怎麼可能賣琴。
「我不要這琴,我知道這東西貴,你那朋友出到一百來萬呢,我是想要小十九自己制的琴!」大伯說道。
說完大伯衝着邊瑞問道:「學校準備搞個特色出來,想來想去還是讓孩子們學古琴,現在老師有了,就缺琴了,你家裏琴可不少,你看是不能捐一些給學校,買也成,但是價格不能太高」。
邊瑞這下明白了,大伯這是準備明搶自己制出來的琴。
「您和學校能給個什麼價?」邊瑞開玩笑的問道。
「一張三百,只能給辛苦費!」大伯伸出了三根手指。
邊十七道:「大伯您這是明搶啊,手工制的琴,市面上三百哪裏能拿的到,最少也得四五千塊!小十九這琴雖說在市面上沒什麼各氣,但是耗的功夫也不只三百塊啊,您給三百值料子錢麼?」
「學校窮!」大伯振振有詞的說道。
邊瑞聽了笑道:「您也別給錢了,我從小跟着師傅前前後後制了三十三床琴,我留兩床,剩下的都捐給學校了!」
邊瑞說兩床還沒有影子,這是為了掩飾空間制琴速度的不合理。邊瑞覺得自己再斫幾床技術就該可以用上那得來的好料了。
「當真?」大伯一聽立刻直起了身體。
他老人家這麼一下子差點把桌子給弄翻嘍。
邊瑞立刻出手按住了桌子:「大伯,您激動個什麼勁!」
「那真是太好了!有了這三十一張琴,就可以更好開音樂課了,原來我設想的是三四個孩子一張琴,沒有想到你真是捨得」大伯開心的說道。
邊瑞笑道:「學校里也有咱們邊家的孩子嘛,反正這些琴都是我的初製品,水準在我看來也只能說不錯!用來給孩子們練習到也合適」。
邊瑞開始有些像老祖了,對於自己製作不甚滿意的東西看的極輕,這三十幾床琴斫制好了之後,邊瑞覺得自己的技藝上了一定的層次,開始對自己這些早期的東西有點看不過去了,原本這段時間還打算毀去呢,現在正好全捐給孩子們,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人一但鑽上了一些東西,對於這東西要求必然要高一些,只有這樣不斷的提高自己的要求,甚至到一種偏執,這才能把一種技藝玩到頂峰。現在邊瑞就有這樣的傾像了,有時間又不愁吃喝,還對一件事情有很大的興趣,這樣的人想法自然要怪一些,不太為正常人理解。
邊十七聽了立刻衝着邊瑞說道:「小十九,那這床唐琴你是不是也可以割愛啊,放心吧,價格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再和他提提」。
「不賣!」邊瑞說道。
「唐琴?小十七你說那張是唐琴?」邊十聽了訝聲問道。
「嗯啊,一床唐琴,如果不是唐琴,誰會出上百萬買?」邊十七說道。
邊十這下坐不住了,起身來到琴桌旁邊仔細看了起來,不過他也不是玩這個的,更不是古董專家,也就是看個熱鬧,看了半天覺得這琴也不咋樣,身上的漆都起皮子了,一道道裂紋遍佈全身。
「這真是唐琴?」
邊瑞笑道:「我師傅說它是唐琴,那十有**吧」。
邊十道:「我了個去!你就這麼擺着?」
「那你想把它藏哪裏?」邊瑞笑道。
邊十七道:「我說小十九,我覺得你不如把它出手了,換點錢多實在!」
「你這敗家玩意!好東西就想着賣錢,有沒想過這東西一但賣出去了,就再也買不回來了?」大伯怒道。
邊十車聽了縮了一下腦袋。
邊瑞說道:「十七哥,你告訴祝同強說這琴我不賣,這是我留給閨女的嫁妝,等我家閨女結婚的時候,這床琴就是陪嫁,我不在乎它值多少錢,反正以後是我閨女的」。
邊十道:「小十七,你別打這琴的主意了,就你那朋友給的價賊不實誠,你知道前段時間一床明琴賣出了多少錢?一點幾個億,雖然說那琴是宋徽宗制,乾隆收藏過的,有名人效應,但是這琴只要真是唐琴,那最少也在千萬上下,你這小百萬拿人當傻子呢?」
「千萬?」大伯吸了一口氣。
「這琴不值那麼多!」邊瑞笑了笑:「沒什麼名氣,估計和帝王也沒什麼關係,我覺得也就三兩百萬的事,拍賣的東西水份不少……」。
邊瑞這麼說一來是給這琴降下溫,一千多萬的身價太嚇人了,二來也是給十七哥解圍,要不然就讓十七哥看起來不地道了。
無論是邊十還是大伯都是人精,哪裏不知道邊瑞是什麼意思。
要說貪慾,大家都有,只是有些人能擺正心態,而有些人則會在貪慾的面前迷失,好在無論是邊十還是大伯都能很好控制這種心態。
邊十是因為自己有錢,不說別的只說他現在拿出來投資公司的錢就在一千多萬,千萬的東西雖然震憾了一下,但是也不值得他挺而走險的。
大伯則是年紀大了,對於他這樣的歲數來說,錢多錢少也就那樣,錢再多值得為它捨棄了宗族,舍掉大半生攢起來的聲望?
吃了兩筷子菜,大伯直起身來:「那琴的事就這麼說了,明天我讓人過來取琴,我回家了,你們哥仨慢慢吃」。
邊瑞哥仨一聽立刻起身,把大伯送出了門口,然後才轉身回來繼續吃鍋子。
「小十七,你跟那人少來往一點,這樣的人靠不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你給賣了,聽十哥一句話」邊十勸起了族弟。
邊十七立刻點頭應了,也不知道聽沒有聽進去,反正態度很好。
邊十也不好多說,哥仨接下來的話題從琴上轉到了生意上,邊十這邊準備投資一家電子廠,技術什麼的都有,資金也算是充足,反正邊十這是準備捋起袖子大幹一場了。
吃完飯,邊十和邊十七兄弟連袂離開,邊瑞則是開始收拾起了桌子。
還沒有等邊瑞收拾好呢,接到了十哥的電話。
「十九,那琴你得收好了,錢財這東西太動人心了,不是說一定會出什麼事,十哥這裏就怕突然間某些人腦子一熱,干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邊十在電話那頭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邊瑞正色回道:「我知道了十哥,我會好好收着的,不再給旁人見了」。
「那就好!」邊十說完放下了電話。
邊瑞放下電話,望着琴桌上的琴,苦笑着搖了一下頭,原本準備想撫一曲的,現在也沒了心情,於是把琴放回空間裏去,自己則是開始寫起字來。
邊瑞喜歡柳公權的字,通過這些天的臨摹,揣度,漸漸的有了自己的一些見解,結合其它的大家作品,漸漸的邊瑞的字有了一點自己的意思,筆勢險峻,骨風虬實,雖然離着柳公權這類大家差的還是太遠,但是漸漸的有了自己的風格。
寫的好不好是一回事,有沒有自己的意思那是另外一回事,現在邊瑞的字就是這樣,有了自己的小風格,因為沒有想着做什麼大師,寫字只為了自己滿意,邊瑞也算是樂在其中。
至於繪畫那就差很多了,邊瑞覺得自己被唐寅的這貨帶的有點跑偏了,畫仕女圖時渾身是勁,但是一但水墨山水立刻覺興致闌珊。
好在邊瑞早發現了這一點,調整了心態,準備往裝逼的文人上靠,不能被老唐這貨給帶壞了,往邪路上走,畫些不堪入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