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警車停到附近,二十來個警察從三輛小麵包車裏鑽了出來,有些警察的腰間還配上了槍。
「這是怎麼回事?準備來我們邊家村殺個人立個威?」大爺爺看了一下來的警察,淡然的問道。
「老爺子,老爺子,完全沒有的事情。我們這邊接到了電話,說是發現的古墓,古墓這東西那是屬於國家的,所以呢……」帶隊的警察怎麼可能不認識邊家的老爺子,別說是邊家的老爺子,這附近幾個村子的老頭子他都門清,要是不知道他還乾的哪門子所長啊。
一接到電話這位的心裏就開始罵娘了,他到是不想出警呢,但是沒有辦法啊,那邊縣局裏已經下了命令,讓他帶人趕緊過來了解情況,順便把古墓給保護起來,不能讓鄉民們破壞了裏面的文物。
這位真不想來這山窪子裏,心裏直接就衝着縣局的領導罵開了:你這麼有本事自己怎麼不來啊?
在他的眼中,裏面的這些村民比外面的難搞太多了,出了名的抱團,也就是整個村子都十分團結,一點不像是外面的村子,這些年早就成了一盤散沙。真的,前些年進村去抓人還得擔心一下,現在進村抓人根本就不需要多想,直接開着車子派十幾個警察就抓人去了,要是擱以前,沒有百十號警察再有武警跟隨,哪個所長敢進村去抓人?
這裏面的村子還有一個大壞處,一有個風吹草動的,人家就上訪去了,別的地方上訪那是一個人兩個人,只要找人一堵,然後把人給帶回來就行了,但是遇到這些人可不能這麼幹,而且人家上訪動不動就是幾十輛拖拉機,兩三千號人瞬間就給你齊配了,而且這幫老頭子啥也不怕,都九十多歲的人了,還怕個啥啊。做牢?就算是進去了你能讓他們幹什麼活?不光是不能幹活還得派人伺候他們,要不然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死在了牢裏,那又是個麻煩事。
到時候鬧出了亂子,別說他一個鄉下的小所長,縣局的大局長都不頂用,因此這個臨來的時候,縣局那邊才囑咐一定要注意工作態度。
說是囑咐其實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要是出什麼事你小子就是第一責任人,要不然所長為什麼要罵娘呢。
「喲,真是奇了怪了,我們姓邊的不說別的,從打大明朝開國的時候就已經住在這裏了,這裏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咱們祖輩人辛苦的弄出來的。滿清進來了,這些東西是咱們的,老蔣來了也沒有說這些東西是他的,怎麼滴,到了現在這東西一下子就成了你們的了?你們講不講理?」
頓時旁邊就有人說起了怪話。
大爺爺這邊瞪了一眼,說怪話的人一眼:「胡扯八道些什麼!」
說完轉頭衝着警官說道:「這道不是什麼古墓,就是以前咱們村里防着兵禍的藏身道,裏面也沒有什麼別的,就是一些糧食什麼的,可能還有一會被和還有些酒,都是一些家用的東西,值錢的東西是沒什麼的」。
「這沒有聽說過啊」所長張口小聲的問了一句。
大爺爺這邊稍微的解釋了一下,這東西平常是不開的,而且知道的人少,像這樣藏身的地方通常村里也就是一兩個人知道,因為知道的多了,難免就會把這東西給泄露出去,萬一有了點意外,全村人藏在這裏可就被人一窩給端了。
保密這項事情上邊家村搞的真不錯,可惜的是一個失誤,這地方就隨着知道的老人一起消失了。原本大爺爺那時候還點擔心,但是後來新中國建國後天下太平了,也用不到這地方了,還有時間的原因,漸漸的老一輩子人就把這個事情給忘了,而且現代社會,機槍大炮的,這玩意也不咋頂用了。
誰想到無意間一幫子傻孩子亂搗鼓,又把這甬道的一個入口給搗鼓了出來。
說是入口也不對,這地方是藏身洞取水的井口,只要有充足的糧食,那麼這裏可以藏上大幾百人一個月都不用出去。
「這……」所長望着邊家的大爺爺不知道如何辦是好了。
「要不這樣吧,大家都下去看看?」所長想了一下說道。
大爺爺想了一下說道:「去看看可以,不過裏面的東西誰也不能動!」
所長一聽一口答應了下來:」那是自然!「
考古隊長現在也不吭聲了,他這邊到是有心,但是他也知道這甬道十有八九就是老爺子說的這個作用,人家的東西還真不好強弄。
當然了如何裏面真須什麼國家級別的文物,你也不要指望考下隊長就這麼放棄,動武是不沒有辦法動武的,但是他會講道理啊,只這過多浪費一點口水罷了,反正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網上有些人污衊考古就是刨人祖墳,考古隊長是極為不認可的,有些人提到發掘萬曆陵寢時候的錯誤,從而造成巨大的損失,他也同意,但是把考古和刨別的祖墳聯繫在一起,他不同意。
於是乎,這邊就安排了人準備下去。
就在大家商量着如何下去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一聲馬嘶聲。
所有人一轉頭,發現就在五十來米的山崖子上,站着一頭小矮馬現在正怕的直叫喚。
邊瑞定睛一看不是自家的小矮馬又是誰?
伸手拉過了找自己的小子,邊瑞問道:「是不是那匹?」
「嗯,就是掉下去的那匹,怎麼跑那裏去了?」
「廢話,那邊肯定是有出口唄,還怎麼跑那邊去了」邊瑞笑着說道。
小矮馬的叫聲立刻把躺在河裏的父母兄弟給吸引住了,呆牛帶着三匹小矮馬圍在山腳下一個盡的叫喚。看樣子想讓上面的那匹小矮馬下來,差不多二三十米高的地方,小矮馬都被嚇屁掉了,現在估計走路都困難就別說下來了。
而且馬這東西如果沒有人牽引着,它是不會往後退的,自然也就不可能退回到洞裏去,因此這隻傻馬就這麼站在岸壁上,不住的叫喚着,叫出來的聲音中都透着一股子顫慄的味道。
「叔,要不把馬弄下來?」
邊瑞瞅了一眼這傻小子說道:「你去!」
「我不行!」
邊瑞說完便開始伸着望着下面準備下到甬道里的人。
考古隊這邊出了兩人,邊家村這邊是兩人,警察這邊到是沒有出什麼人,就是這四人順着滑索慢慢的滑進了甬道內。
過了一段時間,就有人過來把裏面的有什麼東西報告給上面的人,大家聽了之後覺得還真沒什麼,因為這麼多年裏面的的穀子什麼的早已經成灰了,只留下了一些裝穀子的大缸,這缸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平常人家上的黃土泥缸,這玩意現在還有的賣呢。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很多東西都爛了,只剩下瓷的還留着,還有一些鐵做的東西,現在也族鏽的只能簡單的看出來,那東西是個勺還是鏟兒了,總之裏面的東西都是普通民家用的,就算是明朝的東西,它也值不了幾個錢。
唯一讓村民們感興趣的是,裏面的地方很大,邊瑞這邊看了一下下面人拍上了照片,在甬道兩邊有這麼七八個石間,每一間差不多都能有個百十來個平方,而且最少的也套了三進石室,而且這些石室全都是長條石壘成的。
光是建造這些石室,邊瑞都覺得不知道要花費多少人工才能建出來。
以前採石可沒有什麼炸藥之類的,全都是用火燒然後澆水,這樣熱漲冷縮把石頭激出裂縫來,然後再這麼用纖子鑿開來,每一個石室建造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大的人工才能建好,且光是這樣的石室,拍出來的就有七八間之多分佈在恿道的兩側。
「值錢的不是東西,而是這石室啊,這得花多少人工才能建出這樣的石室出來」
考古隊長也不由的發出了一聲感慨。
從工作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石室。也不是沒有見過,很多皇陵內部的空間都挺大的,但是那是皇陵,用的全國之力建的。
但邊家村這是什麼地方,現在也不過一百來戶人家,總共的人口也就是千把人左右,憑着這樣的人口,如何建成這樣石室的,這簡直就是奇蹟啊。
這邊邊瑞發現了一個好東西,聽着隊長嘴裏嘮叨着奇蹟之類的,於是張口說道:「這東西現在總算是咱們村的了吧?」
隊長這邊抬頭看到邊瑞手機上正顯着一副圖,圖上面的石牆上用着館閣體正兒八經的寫着一篇建造石室的銘文。
邊瑞這邊也是剛翻到這照片,一看之下便覺得這字寫的好,通讀了一下內容這才知道,寫這字的是自家的老祖宗,人也是可查的,族譜上寫着這位的名號呢,不過呢這位的直系子孫都已經在清末的時候死光了,剩下的像是邊瑞這一撥子人,全都是這位堂弟的子孫。
這麼說這位也是個倒霉催的,建了這個好的石室給子孫以避兵禍,朝代更替,誰知道自家的血脈絕了。
邊瑞到是挺高興的,因為這篇銘文明擺的證明了這石甬道是姓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