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瑞伸手攬住了周政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道:「你看這事情不就解決了,我也沒有生你的氣,你也不要再生氣了。還有我也沒有虧待了你,不是一句都話說的麼,沒有什麼事情是一頓牛肉解決不了的!」
周政用自己的胳膊抵了兩下邊瑞,沒有抵開,於是張口說道:「那咱們可說好了,不能像以前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個月你最少得有六天營業,也就是最少要保證三個星期」。
「那怎麼能行!我還要不要休息了?」邊瑞頓時覺得像是自己被踩住了尾巴似的,突然間地原地往上躥了躥。
周政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月就開門六天做生意這才打攪你休息?要點兒逼臉行不行?全國人民要都是你這樣的怎麼搞gdp?」
「愛怎麼搞怎麼搞,這是我該煩心的事情麼,反正一個月六天可不行,再說了我老婆還大着肚子呢,我總得抽時間去照顧吧」邊瑞解釋道。
現在邊瑞真不想花更多的時間在鋪子上了,如果真的按邊瑞的心情走,邊瑞都不想開館子了,原本邊瑞指望着館子賺錢養活一家老小呢,現在根本用不到館子賺錢,原來以為的支柱產業頓時成了邊瑞人生的雞肋,你說邊瑞糾結不糾結?
「六天和八天你自己選,反正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和你耗上了!」周政這一次也是鐵了心了。
他這邊免費給了邊瑞一個鋪子,而且從裝修到位置都是他選了選,挑了又挑的,為的就是想要邊瑞這個照牌把明珠的那一幫子老人家給吸引過來。有了這些老人家時不時的在這裏出現,哪怕周政現在手裏是仨間茅草房子,周政也敢開出一萬一晚上的價來。
為什麼?就是因為這些老人家值這個價,國內從來都是人情社會,講的是先做人後做生意,有的時候人脈比錢更加重要,這些老人家無論哪個拉出來都能很輕鬆的造就出一位億萬富翁來,你說等着偶遇這些人的無名小卒得有多少?
周政這邊也不想煩死老人家,他只是想把一些人過濾掉罷了,當然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誰展現出實力了。周政的實力自然是指要讓他宰,這些人雖然被宰了還得對周政一臉感激,因為大腿就在那兒,至於能不能抱的上那就看你個人的實力了。
「那你耗吧!」邊瑞真不樂意。
說完轉身回到了摩托車上,重新發動了車子衝着周政按了一下喇叭:「你不會堵着我不讓我回家吧?」
「那不能夠!」
周政上了車子發動了之後跟在了邊瑞的身後,於是一輛兩輪一兩三輪豪的跟兩個暴發戶似的二人一路轟隆隆的向着邊家村方向駛了過去。
現在年早已經過去了,村子裏的人明顯也減少了,今年出去務工的人可以說是創歷史最低,幾乎是除了跟着邊十七做蔬菜生意的,跟着邊十做高科技的幾個之外,總共出去打工的也就是不到兩個巴掌,十個人。就這十個還是因為和老闆那邊有了感情,又或者有一點股份的。
剩下來的幾乎都在家裏剿絲呢。
因此一進了村子,站在任何一家大門口往院子裏一看就能看到院子裏掛着幾束或雪白或泛着藍光澤的長絲。
再往裏面走,宅子門口就有人守着了,裏面是深加工,這裏人別說是外村人了,就連本村的一般人也不能進去,除了邊瑞的奶奶和母親,二奶奶一家三口五個女人之外,別人都不能進來,這是藍絲的重中之重,最神秘的加工技術就是這裏了。
邊瑞自然不會進去的,他對於制弦工藝哪裏還有不清楚的,早就熟爛於心了。
邊瑞不好奇,周政自然是好奇的,伸着腦袋東瞅西看的。
過了小石橋,來到了邊瑞家的門口,周政停下了摩托車之後衝着邊瑞開玩笑說道:」到了你們村怎麼跟到了集中營似的,哪裏人的目光都是怪怪的「。
」你要是不東瞅西看的,也就沒有人看你「邊瑞說道。
周政道:」搞的我很稀罕似的「。
」你是不稀罕,但是現在那東西是全村人的生計,你知道今年的訂單是多少?「
」多少?你總不能一年賺個一億的純利潤吧?「周政說道。
邊瑞聽了這才想起來了,周政這老小子什麼身份,一兩億什麼的對他來說不能說是毛毛雨,但是咬着後糟牙還是弄的到的,跟他這樣的人談什麼基本生存根本就是浪費口水。
一言不發的進了院子,伸手摸了一下大灰的腦袋,邊瑞直接往廚房裏走。
周政這邊進了院子,先是去擺弄了一下小矮馬,至於呆牛周政是不會去擺弄的,他也沒有這個膽子,他可摸不准呆牛的性子。
「邊瑞,你們家的這幾匹小矮馬好像又要生小馬了」周政望着拿着籃子正準備出門去菜園子的邊瑞說道。
「so?」邊瑞很是平淡的來了一句。
周政愣了一下:「要不這樣吧,再生了崽子之後你給我行不行?」
「沒有問題,你要是喜歡的話連這四匹大的都拉走」邊瑞說道。
周政道:「這是我送給干閨女的禮物怎麼能拿回去呢,我說你要是見着嫌煩乾脆把它們扔到養牛場去就好了,非要擺在家裏?」
邊瑞這時人已經在了院子門口:「你以為我不願意啊,我到了想把它們給扔過去,但是每一次這些傢伙比我還早回來呢,要是把它們給關起來,這些傢伙能用腦袋撞圍欄,那小性子叫一個暴啊,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二百五求死吧?」
邊瑞還真的把小矮馬送去過,不光是小矮馬如些,呆牛離開了這些小東西,整天也是悶悶不樂的,跑步都沒有以前的風采了,以前是一步三顛,離開了小矮馬,呆牛像是失了魂似的,最後邊瑞也就不再想這事了,反正也不花什麼精力,無非是餵點草與糧罷了。
「想吃什麼素的菜?」
邊瑞進了菜園子衝着院子裏的周政大聲喊道。
周政聽了想了一下自己出來了,來到了邊瑞家的菜園子旁邊,雙手扒在門上衝着裏面的邊瑞說道:「茄子吧,好久沒有吃到你烤的茄子了。另外再來一點花菜,花生還有沒有,連殼水煮一些……」。
「我去,你一個人吃的掉麼?」邊瑞聽到周政一下子點了十來道菜,立刻說道。
「吃不掉怕什麼,我晚上帶回去給我媳婦吃」周政道。
邊瑞聽了好奇的問道:「怎麼不帶她一起過來?」
邊瑞這邊還不知道人家周政的媳婦認為他是人家丈夫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對於周政媳婦明明到了這邊了,居然不來自己家裏吃熱呼的有點奇怪。
「她那人不是太喜歡交際,不來就不來吧」周政也不是特別在意這一點,有的時候甚至他會覺得自己哥倆一起喝酒的時候,有女人在旁邊會礙事,不來最好。
兩人就這麼一個在裏面摘東西,一個在外面扒着門胡吹海侃的。
「喲,周老闆今天這麼有空啊?」
「十六叔啊,這是打哪裏回來的?」周政笑着問道。
邊家村的人周政已經很熟了,他也隨着邊瑞叫人,來的正是邊瑞的十六叔,老頭身上背着一個竹簍子,簍子上面壓了一層青苔,一看就知道這是進山去了。
「進山玩了玩,今天的收穫不錯」十六叔笑道。
邊瑞一看十六叔的模樣就知道老頭這邊肯定是挖到值錢的東西了,還不是值個三五十的,瞅臉上的笑容怎麼着也得是三五百的東西。
「什麼好東西?」邊瑞也問道。
十六叔這是存心顯擺,直接來到了周政的旁邊,伸手把背上的簍子給拿到了面前來,掀開了上面的青苔衝着周政道:「你看仔細了!」
周政一看到裏面的東西,不由愣了一下,見簍子裏面一圈是青草,而且還不是正常的青草,是葉子足有三指寬的草,這些草打了個窩子,窩子裏面有這麼七八隻像是蘑菇吧又不算,說是肉乾吧它也不是。
「這是什麼東西?」
邊瑞聽到這話,走過來湊過去看了看。
「喲,這東西可值錢了!」邊瑞說道。
十六叔道:「這東西好久沒有人採到過了,今天也是我運氣」。
周政急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味調料!以前賣的燉肉煮雞的香料中就有這麼一味,無需多放只要這麼一小搓就能改變人的味蕾,早主要的是這東西自帶一股子奇花香,很不好找!以前傳說那個農家樂審美的乾隆下江南就有人用這方香料做過一道肉菜,最後乾隆吃了之後大喜立刻提筆給起了個名……」邊瑞說道。
十六叔道:「還是你們有文化的懂的多,這故事一講我這東西又能多賣上幾十塊」。
「何止幾十塊啊,這些少於一千塊您別賣,鎮子上你問兩家就成了,別人一是用不到,二是也給不起這個價」邊瑞說道。
「這我心裏有數!」
又聊了兩句,十六叔帶着東西回家去了。
周政見十六叔走遠了,對着邊瑞問道:」咱們為什麼不收下來?」
「用不到,我這邊調味用不到,這東西對普通的家常菜有用,對於我做的菜沒有多大幫助,不光是沒有幫助還會混了上好食材的本味,吃這東西的就是吃個料味,不是食材的本身味道」邊瑞說道。
「行!」
周政也不知道聽明白還是沒有聽明白,反正邊瑞說他就點頭。
兩人摘好了菜,回到了院子裏,邊瑞安排周政穿串兒,穿了一會兒周政就把邊十七給叫了過來,這樣晚上喝酒的人就增加到了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