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十七蹲在地上,無聊的用手指撥愣着一株狗尾巴草,同時衝着邊瑞問道:」你說五爺爺到底知不知道那玩意兒叫什麼?我怎麼覺得他說的像是神話似的,那麼不靠譜?」
邊瑞道:「這我哪裏知道,要不你上去問問?」
邊十七連忙擺手說道:「算了,我要是湊上去那不找打麼,老爺子們一個個都好面子,我沒事觸這霉頭做什麼!」
「喂,我說你們倆小子嘀咕什麼呢,有點眼力勁沒有?就看着我在這邊忙活是不是?」邊瑞的爺爺直起了腰衝着岸上了兩個人喊道。
邊瑞兩人一聽立刻站了起來。
「我說爺爺,您把自己洗乾淨也就行了,再洗個狗我也無所謂,但是你非要刷羊,您這不是沒事找事麼」邊瑞望着站在河水中的爺爺抱怨說道。
邊瑞的爺爺聽到孫子這麼說,很不開心的回道:「你小子懂個屁,你都知道不舒服,羊會不知道?而且它們身上都有毛,這麼熱的天氣你不把它們打理衛生囉,泥的結了板子,熱氣散不出去,生了病忙的還不是你,要是萬一死了虧的也是自己的錢」。
「您可真行!」
邊瑞說道彎腰從腳邊拽了幾把青草,把頭尾那麼一彎,團了團用草莖這麼一紮,學着爺爺的樣子做了一個臨時的草刷子,然後慢慢的向着小溪中間走過去。
邊十七也照着邊瑞的樣子幹了。
「我說五爺爺,這全都你家的羊?」
邊瑞的爺爺說道:「那些是我家的,這些不是,也不知道從哪個村子裏跑出來的,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我打電話問問,誰家丟了誰家過來牽回去就得了」。
「那您還洗個什麼,直接讓人家過來牽羊不就行了麼」邊十七說道。
邊瑞的爺爺道:「哪有這樣幹事的,你小子這心裏是怎麼想的,這羊都成這樣了,你就這麼讓人過來牽?丟不丟人啊,等我回去得和你爺好好說一下,這想法要不得!」
「五爺爺,是我的不對,我給您賠不是了,您別和我爺爺說這事好不好?」邊十七一聽立刻討饒。
有了邊瑞和邊十七的加入,羊群洗的立馬快多了。
「喂,我說你們倆小兔崽子,下手輕一些行不行?你看看你們洗的那是羊麼,你們這是完全給羊上刑好不好?」
邊瑞的爺爺看到這小哥倆完全都是屬於硬派洗羊,到了河邊揪着一隻羊就往溪水裏拖,那把羊給拖的叫的跟殺豬似的,尤其是自家的孫子全憑兩膀子的力氣,把羊揉的跟個麵團似的。老爺子越聽越心疼,終於忍不住開始訓起了人來。
「您這洗的跟撓癢似的,五爺爺,您那就別說我們囉」。
邊十七這時放下了自己用兩腿夾着的羊,被他夾着硬洗了快兩分鐘的羊已經有點傻眼。就算是邊十七放開了它,它一時間也忘了動了。
也不怪羊,你看看現在邊瑞的動作,直接把羊揪到了溪水裏站着,僅憑着一身蠻力把羊硬按進了水中,任憑着溪水沖羊身上的泥污。
等泥污沖的差不多了,邊瑞拿起了草糰子開始搓起了羊毛,搓了幾下看不到污了便放開了羊,見羊傻站着他還會在羊屁股上踢上一腳。
「給我過去!」
羊回過神來,驚慌的上了岸,大黑和大灰立刻出現在了它的面前,很快羊便安靜了下來,跟着大黑或者是大灰回到了羊群中。
邊瑞的爺爺見倆壞小子說了也不改,立刻說道:「滾滾都給老子滾一邊去,你們這慫孩子一點正事都不能幹!」
邊瑞和邊十七一看老爺子真怒了,這才老實的干起了活來。
好在三人一起忙活,羊也不多,又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爺孫仨人這才把所有的羊都洗好,至於真的干不乾淨邊瑞和邊十七洗的那還真不好說。
不是兩人幹活拖沓,而是他們倆人真的認為沒那個必要。覺得老爺子有點兒保護過度了。
羊全都洗好了,邊瑞扶着爺爺上了呆牛的背,自己和邊十七走着趕羊,有了大黑和大灰的幫助,兩人其實不用費什麼氣力,只要在走面跟着羊群走就行了。
很快老爺子看倆人又不順眼了,頓時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你們兩個慫小子給我滾一邊,我自己來!」
老爺子實在是看不過眼了,穩住了呆牛從牛背上爬下來,自己開始趕起了羊來。
老爺子下定了決心,邊瑞和邊十七礙過眼,只得跟在老頭的旁邊,打打下手什麼的,他們現在可沒有膽子直接爬上呆牛的背上偷懶去。
「行了,行了,你們就別跟着添亂了,快點給我滾,看到你們倆我今天就生氣」邊瑞的爺爺覺得往常這倆小子也挺招人喜歡的,但是今天怎麼越看越不是個東西呢,於是出聲把兩人給攆滾蛋了。
就算是這樣,邊瑞和邊十七也不敢當着老爺子面爬上牛背,帶着呆牛走了好一陣,這才上了牛背趕着呆牛一陣小跑。
回到了村子裏,邊十七立刻從牛背上滑了下來。
「幹什麼去?」邊瑞一看十七哥這不是要回家啊,於是好奇的出聲問道。
邊十七道:「我找二十一借個抽水機去,等會兒我去把那墓里的水全抽出來,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寶貝!」
邊瑞打趣道:「我說十七哥,你這是在古玩的行當中故事聽的太多了吧,就那爛墓還會有什麼好東西?我勸你啊還是老實的回家抱着十七嫂子,等着來年給四信添個孫子才是正事」。
「滾一邊去!你還好意思說我,走了!「邊十七說着向着族弟二十一家的小院子跑了過去。
邊瑞騎着呆牛先到了父母家,問一下之後,發現被砸死的那幾隻羊已經被分了,後面的羊圈也已經清理出來了,現在就剩下維修了。現在還不能維修是因為材料還沒有到,三伯他們已經出去幫着買料子去了,想修的話最快也得是明天。
這事邊瑞幫不上忙,總不能自家這邊缺個十米的圓木,邊瑞也說自己家裏有吧,這玩意兒又不是筷子隨手可以揣進懷裏的。
」你爺爺呢?「邊瑞的母親問道。
邊瑞道:」爺爺在後面趕着羊呢!「
」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不懂事,你爺爺趕羊你自己搶着回來了?你這孫子當的真是讓我今天開了眼,等着我們老了您是不是準備用筐把我和你爹給馱到了山上扔了餵狼啊!「
邊瑞的母親平常的時候疼兒子,但是在這些大節上是從不出錯的,見兒子留下爺爺幹活自己搶先跑回來了立刻不滿意了。
邊瑞連忙解釋說道:」我的個親娘啊,我到是想趕呢,誰知道我爺爺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幹什麼他都瞧着不順眼,罵我了好多遍了,實在受不了我和十七哥把我們倆都給趕回來了,要不然我們怎麼可能扔下我爺爺「。
「大瑞他媽,你就別說孩子了,老頭子這是老天傷了他的羊,他把氣都撒孩子身上了!」
「奶奶,我問您一個事,您從嫁到咱們這裏來,有沒有看到一群黑色的像是豹子一樣的野獸,個頭差不多有這麼高……」邊瑞想起來剛才遇到的那些怪東西。
「哎喲,媽,您踢我幹什麼?」
」不光踢你,我還打你呢,有這野獸你還敢丟下你爺爺自己回來?」邊瑞的母親都快瘋了。
「媽,你聽我說,我爺都到湖畔了,就算是有野獸,呼不來人他還呼不了狗過來?況且那邊納涼的地方大大小小的也有二十來口子人呢,野獸要是這都敢來,那咱們村子人都被它們吃光了」。
邊瑞如何會考慮不到這一點,如果是離村子遠,邊瑞死活不會離開爺爺身邊的,現在老爺子的位置,除非老爺子腦袋不好調頭去,要不然遇到那幾隻野獸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
「我還真沒有見過,你們確定你們沒有看錯?」老太太愣了好一會兒,記憶中愣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有點懷疑自己的孫子拿自己開玩笑。
「還真沒有看錯,那傢伙長的壯實極了,我們要去的晚一晚,我爺爺我不知道,但是最後兩三隻羊它們吃起來沒有問題。我爺說它們是山神爺的坐騎」邊瑞說道。
「哦,你不提這個我還想不起來,這故事可就早了,還是滿清入關時候的事兒呢……」。
「還真有這故事?」邊瑞有點傻眼了,爺爺胡謅可以理解,但是奶奶不可能跟着謅啊,就算是謅也不可能謅到大致差不離啊。
「不可能啊,以前伐樹賣到國外的時候,這邊的老林子都快伐光了,也沒有聽說有這些東西啊,就算是現在林子裏的東西多了,也不過就是些兔子,豬什麼的,最多也就是有些存留下來的小動物,但是這麼大的東西一直沒有人發現它們,這也太不可能了」。
「我說也是啊!」邊瑞附合說道。
「那這事你最好去問問那個什麼勞子來着?什麼學,什麼學?」老太太敲了一下腦子。
邊瑞的母親補充說道:「動物學家?」
「對,就是他們,那邊不是有他們的人麼?」
邊瑞道:「他們根本就不靠譜,除了**文調花槍之外,干別的都是眼高手低的」。
「媽,我覺得也可以理解,以前誰知道咱們這裏有金絲猴呢」邊瑞的母親說道。
邊瑞的奶奶想了一下:「也是,誰知道老林子藏了什麼,三個省都連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