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家的見面飯吃的冗長而無趣,並不是不熱鬧而是邊瑞是實在不習慣於這種熱鬧。第一次見面的人推杯換盞讓邊瑞想起以前陪客戶的時候。
不過好在總算是喜事,就算是捏着鼻子邊瑞也得裝出一個和諧出來,於是邊瑞臉上掛着笑,一直陪着大家吃到了下午三點多,菜沒吃多少,臉都笑的有點僵了,這才回到自己家的小院。
接下來的日子就有點兒可乏圈點了,邊瑞的黃鱔塘子好了,孩子們也放暑假了,顏老爺子『租』村里地的新宅子也在半坡那裏開工了,只是這次的院子就顯得大了不少,比其他兩個院子加一起還大上幾分。
鄉親們第二撥蠶已經開始養了,第一撥抽出來的絲也正式開始編制起來,原碰這時候該是有個小農閒,但是現在每家每戶都忙活了起來,尤其是村裏的婦人們一下子頂了大半片天。
小丫頭自然也放了假,邊瑞帶着她回明珠,聽了一趟文世璋的古琴演奏會,然後又和一群古琴大家混了一晚上之後,把孩子按着約定送到了汪捷的家裏,這一放假按着以前簽的約定小丫頭要在母親家呆上十天左右的時間,之後邊瑞就會帶着小丫頭開始今年的騎行。
回到了鋪子,邊瑞讓荊鹿和莫笙先回去,自己則是準備去購鱔苗。
說是購其實是利用空間養,早在兩三天之前邊瑞就挑了近二十條黃鱔準備放進空間裏做種,每兩條擺進一個大木桶里,也虧得是邊瑞現在制桶的技術馬馬虎虎了,加上也不打算長用,所以木桶能湊和着撐到家就行了。
送走了兩個徒弟,邊瑞把車子找了個偏辟的地方停了下來,睡了一覺等着差不多天亮了,爬起來鑽進空間裏開始折騰。
黃鱔這東西其實是雌雄同體的,在很小的時候黃鱔都是雌的,長到了一定程度就成了雄的。
按着長度大致的可以這麼來分,二十公分往下都是雌的,三十五公分左右的成鱔一半對一半,三十八公分快四十公分往上就都是雄的了,超過五十公分的鱔都是雄的不會有雌的了。
除了這麼判斷還可以根據身體的特點來區分,雌鱔的腦袋一般沒什麼突起,無斑點無花紋,且性格溫和,與之相反自然就是雄鱔了。
依着這樣的特點,邊瑞挑了九對身強體壯的黃鱔來繁衍,很快第一批的小鱔在空間水的作用之下已經長成了,有了實間加持大部分小黃鱔很快都長到十五公分左右的小黃鱔。邊瑞得把這些黃鱔弄到外面去,碼在自己的冷藏廂之中。
忙前忙後弄了差不多二十來桶,邊瑞便覺得自己的塘子差不多該夠用了,這才停了手鑽出空間開着車子往老家方向駛去。
一路順利回到了村子,車子一直開到了家門口,聽到了動靜顏嵐帶着小跑奔了出來。
「鱔回來了?」顏嵐問道。
邊瑞嗯了一聲,跳下車子大笑說道:「幹活!」
這時候兩個徒弟荊鹿和莫笙也從院子裏跑了出來。師傅家裏有活,這倆徒弟也不是傻子,自然要過來幫忙的。
莫笙去推三輪車,邊瑞則是打開了後廂的門,把桶往車廂後面挪。
顏嵐伸頭看了一眼說道:「這誰家賣的鱔,居然用的是橡木桶裝的鱔真是太有錢了。哦,還有核桃木的,這次賺大發了,這是賣鱔還是賣桶?」。
邊瑞這邊正彎腰挪桶呢,聽到顏嵐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露出了小馬腳,心下雖驚但是卻不動聲色的說道:「你以為這是人家賣鱔的給的?這是我買回來的,這些是我要的料子」。
顏嵐問道:「你要那麼多的木板幹什麼?」
邊瑞道:「就不能做家具?等你爸媽那邊的房子好了,到時候買家具還要花錢,不如自己做用的料子放心而且省錢……」。
你小子真是太機靈了!邊瑞在心中把自己一頓猛夸。
聽到邊瑞說這些料子是給自己父母打家具的便不說話了。
見邊瑞把桶挪到了車廂邊上,顏嵐準備和莫笙一起抬。
邊瑞見了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哎,哎,這體力活可勞煩不動你們,你們要不上去幫我挪木桶吧,小心一點別把桶給挪翻了」。
可別小看了這桶的重量,料子加上鱔加上水一桶六十來斤重呢,邊瑞和莫笙兩人抬起來沒有問題,顏嵐和荊鹿可指望不上。
就這麼着四人一起四桶運一次,把黃鱔運到鱔塘子旁邊,把鱔倒進塘子然後把桶給運回來。來來回回運了差不多一趟,這才把一車鱔運到了鱔塘子裏。
塘子裏一下多出了那麼多鱔苗子,很快就把整個塘子攪的泥漿翻滾的,新鱔到了新塘子有點不老實,邊瑞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水慢慢開始變清這才離開了塘子回家。
幹完活,邊瑞給了兩個徒弟一隻雞便把兩人給打發回去了,自己則是開始整理木桶,把木桶折成一米長五公分厚四公分寬的木板。
剛折了一半,顏老爺子跑過來了,見邊瑞和自家的閨女都在院子裏,於是問道:「咦,活都幹完啦?」
邊瑞衝着顏老爺子笑了笑:「都幹完了」。
顏嵐一點不給自己父親的面子,笑道:「爸,你這話多假你知不知道,要是真有心過來幫忙早點過來就是了。你看看,邊瑞可是想着你們的,房子還沒有蓋好就開始給你們準備家具料了」。
哦,顏老爺子一聽來了興趣,走到邊瑞的身邊拿起了木板開始問了起來。
邊瑞只得給老爺子解釋:」這是橡木的,最好的橡木,無論是做床還是做柜子都不錯,這是核桃木的花紋漂亮,可以做床也可以做寫字枱,這些料子正好可以做一個大工作桌,到時候叔叔可以在上面寫寫畫畫,就算是畫零號紙展到上面也綽綽有餘……」。
邊瑞開動了拍馬屁模式。
顏老爺子真不懂這個,不過他也相信邊瑞,至少是自家的閨女還沒有進門之前不會忽悠自己,一但女兒進了門,顏老爺子怕的也不是女婿忽悠自己,而是怕自家的閨女忽悠自己,女生外向,現在還沒有在哪裏呢看到沒有?已經向着邊瑞說話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什麼時候做飯?」顏老爺子聽了一會兒便直接點明主題。
就像是邊瑞預料的那樣,兩隻熊算是徹底搶了這一對父女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一睜開眼老太太第一眼叫的是阿大阿二,早上帶着兩隻熊溜個彎,一溜溜到**點鐘回來,父女倆要麼餓着要不只能自己做。
中午更慘了,以前是炒兩三個小菜,現在全是大鍋燉,買的肉是多,一頓十來斤的肥膘肉,但是父女倆愣是一塊子沒有吃着,就算是吃着了他們也不樂意吃,現在又不是三十年前大家都愛吃肥肉,現在都是瘦肉香。所有的肉自然都是餵了熊。
弄的兩隻熊和老太太的感情急速生溫,聽說連村子裏都不太樂意轉了,現在就兩個點,老太太的家和邊家村小學的食堂。
總之父女倆覺得在家吃飯有點生不如死,顏嵐第一個逃到邊瑞這裏混一日三餐,而顏老爺子先是在老友家混了幾天,但是老打攪人家也不好意思,這兩日就出現在了邊瑞家。
「馬上,馬上!」
邊瑞可不敢取笑老頭,人家的女兒還沒到手呢,敢這麼跟准老丈人說話這是賺棄日子過的太順利不成,自己準備我自己生活的模式從簡單調成困難或地獄?
「今天想吃點什麼?」邊瑞笑眯眯的衝着老爺子問道。
顏嵐看到邊瑞的模樣心底甜甜的,嘴上卻笑着說道:「馬屁精」。
「你這說的,我和叔的口味一樣」邊瑞笑道。
顏老爺子道:「有什麼弄點什麼吧,對了,花生收了沒有?收了花生的話弄點鹽水花生,鹽水毛豆什麼的」。
邊瑞道:「這時候還沒到呢,要到**月份才能收新花生,我們家今年種了半畝,到時候收了給您送一些過去」。
「別送了,我自己過來吃,送過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到」顏老爺子一想到兩熊的胃口嘆了一口氣。
「阿姨這還關心着兩隻熊呢?」邊瑞明知故問。
顏老爺子說道:「可不是嘛!其實這喜歡熊也沒什麼不對,但是你不做飯不行啊,就算是做飯也不能老是考慮熊喜歡吃什麼,你得先問問人喜歡吃什麼……」。
「對,對,您說的都對」邊瑞心裏都快笑噴了,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應和着老爺子。
老爺子想了一下問道:「邊瑞,你看看有什麼方法能讓你阿姨別這麼沉迷兩隻熊,現在她都快拿兩隻熊當親孫子了,就這天兩隻熊出去還要問一下別曬着什麼的。要知道那是兩隻熊,整個這一片地方比人還熟呢……」。
邊瑞想了一下說道:「這我一時半會還真沒什麼辦法,您容我想想」。
「不急,不急!」
誰知道顏老爺子卻擺起了手:「要說你阿姨也注意力放到熊身上也不全是壞處,至少每天也少跟我吹鬍子瞪眼睛了,我看書賞畫的時間也多了,也更加安靜了,你慢慢想不在於一時半會的」。
邊瑞這下有點摸不清了,老爺子這是想讓老太太回歸正常還是半回歸啊,回歸本來就不容易,半回歸那就更難了。
好在這事不急,邊瑞先要做午飯,午飯弄了仨菜,菜園子裏現摘的花菜炒肉片,宰了三條大黃鱔做了一個紅燒鱔魚,鮮嫩的青蒜苗炒臘肉,外加一個青菜豆腐湯。
吃完飯回到了鱔塘子邊上,邊瑞發現水已經清了,原本木料之間的泥塘現在已經被鱔鑽出了一個個小洞,很顯然小鱔們都正式落了戶,邊瑞的鱔塘子算是正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