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客人們到了自己的家,邊瑞先給周政、胡碩仨人安排了住處,傅青緒老爺子一行人說是下午就走,於是邊瑞也就沒有給安排,只是老頭子先參觀自己的小院子。
把空間裏的琴拿了出來,邊瑞便抱給老爺子看。老爺子接過了琴便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抱在膝上不肯放棄。
至於胡碩和周政那邊則是因為誰睡哪一間,開始了小小的爭執,邊瑞也不想搭理這兩人,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邊瑞先是去看了一下自家的小雞小鵝,見這些小東西都是活蹦亂跳的,隨手餵了一些東西,然後便和眾人告了個辭,回父母家把閨女的撫養權將要回來的好消息告訴老人家。
邊瑞帶着小跑一路回到了父母家的院子,跑進了院子看到奶奶,媽媽還有二奶奶帶着兩個嬸子都在院子裏,正在捻弦呢。
「奶,媽媽……!」邊瑞先打了一圈招呼。
邊瑞的奶望着孫子一額頭的汗,有點兒責備的說道:「這麼大人了,什麼事這麼着急,就不能慢點走?剛聽人說你回來了,我這邊正想着找人去把你叫過來說說這絲弦事情呢,沒有想到你自己來了。既然來了就把事情給好好說道說道,你二奶奶和兩個嬸子也都想知道」。
邊瑞擺了一下手,喘了幾口氣之後才說道:「這事先不急,汪捷說把靖靖的撫養權要給我了!」
「什麼!」邊瑞的奶奶一聽,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把屁股下的小板凳給帶倒了,走了兩步拉着孫子的手:」你說的事情是真的?「
」千真萬確,汪捷說過兩天就把靖靖的撫養權通過律師交還給咱們」邊瑞開心的說道。
邊瑞的母親一把攙住了婆婆,伸手在婆婆的後背上輕輕拍了起來:「媽,媽,咱們別那麼激動,坐下來聽小瑞說」。
邊瑞的母親生怕太激動把老太太給激出什麼來,怎麼說也是**十的人了,有個萬一就不是小事。
老太太聽了連連點着頭:「嗯,嗯,我不激動,這個汪捷可算是幹了一件好事,咱們家的小寶貝可算是回家了,也不知道現在這社會怎麼了,咱們邊家的娃子還不能回到邊家來了,憑什么姓邊的孩子送給姓那個啥的養,咱們養不起麼?就算是咱們這房沒人了,還有宗族們在呢,哪裏輪的到他們外姓人養……」。
邊瑞伸手和母親一起扶着老太太坐了下來,順帶聽着老太太又嘮叨了一遍法官這個『昏官』。
二奶奶幾人一聽,連聲向着老太太和邊瑞的母親說着討喜的話,村里誰都知道,邊靖有多招人疼,說是四個老人的眼珠子也不為過,一直以來這重孫女、孫女不能在身邊,四個老人可沒有少背地裏抱怨,現在好了,一家子終於能生活在一起了。
「說說,怎麼回事」邊瑞的母親衝着兒子問道。
邊瑞這邊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下。
二奶奶這時插口說道:「這人也真是的,自己兒女雙全了也該讓咱們小瑞享一下天倫之樂了」。
「誰說不是呢,小瑞,等過些日子嬸子給你挑個好的!「
邊瑞一聽立刻擺手說道:」嬸子,我這裏事情還多着呢,現在真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等過一眼時間吧,過一段時間咱們再說「。
另一位嬸子笑道:」瞧你,人家小瑞想媳婦還用你動手,你說的姑娘再漂亮還能漂亮的過學校那邊的顏老師?「
「那倒是,小瑞,把顏老師弄回來,這丫頭要是生出來個娃兒不知道有多漂亮呢」。
邊瑞:「……。嬸子,你們可別亂說,我一個離了婚的隨便說,但是顏老師還是個大姑娘,別到時候讓人家難看」。
兩嬸子笑道:「我們知道了,也就是跟你們說說,平時誰說這個去?」
邊瑞才不相信她倆的話,這幫子嬸子姑姑什麼的嘴裏在這方面要是實話那才是出鬼了,不過也不能明擺着說我不信你們,那就是找抽了,別說是嬸子,就算是嫂子也能拎着個棍子攆的邊瑞這個小叔子滿村子跑。
邊瑞可以上手抽別人,甚至不大幾歲的堂兄也能揍,但是嫂子嬸子什麼的可真不好惹!
「那你回來幹什麼,不等着把我的小乖乖接上一起回來?」邊瑞的奶奶有點兒迫不急待了。
邊瑞說道:「這事情也不是那麼好辦,加上我這邊還有點事,所以我先回來,等汪捷給了信就去把孩子給接回來」。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你說的絲弦的事情說一遍,算了,也別你說了,過一會你去找你大爺爺,把這事情和你大爺爺說一遍」邊瑞的奶奶說道。
邊瑞有點摸不着頭腦了,於是張口道:「怎麼和大爺爺那邊又扯上關係了?」
邊瑞的奶奶說道:「那麼多錢咱們兩家就賺了?這麼做我和你二奶奶都覺着不合適,我們想着讓村裏的老姐妹都過來,每家再帶上一兩個媳婦,至於這錢該怎麼分,到時候大家商量着來……」。
邊瑞算了一下,這麼一搞,一家一年也能有個五六萬的收入,不過一共也就那麼一點絲,總不能大家就這麼當沒活似的搞吧?
「這才多少活啊,這些絲也就是夠您這幾位做的,一下子進來那麼多人是不是太多了一些?」邊瑞問道。
二奶奶這時說道:「所以找你回來啊,其實不光是三株老桑樹可以養蠶,別的樹也是可以的,只是餵出來的蠶太胖了一些,吐出來的絲稍微粗了一些,想一制弦就得減絲才行,減了絲之後質量,還有韌性什麼的就要差一些,不過差歸差,也有現在這弦的七八分,以前老道祖是不喜歡用,現在既然這個能賣出這麼高的價來,就是不知道用粗絲製的弦能不能賣的出去」。
邊瑞聽了這話,想了一下回道:「這個我還真不好說,因為我從來沒有用過您說的弦」。
「這個簡單,我拿了一副過來,你試試看」說着二奶奶便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副絲弦。
邊瑞接到了手中,看了一下發現這絲弦就是白弦,不像是制出來的冰藍弦一樣,仔細一看隱約的還能有一點冰藍色的意思,但是猛一看肯定是白的,只是比現在市場上的弦多了一點半透明的意味,遠沒有冰藍弦那麼漂亮。
「那您老幾位的打算是?」邊瑞接過了弦,一邊看一邊問道。
二奶奶說道:「我們是打算把村裏的手巧媳婦都組織起來,新手就做這白弦練手也能換點錢,技術好了,本事大了做冰藍弦,這樣一來大家都有了收入,二來呢也能把收入稍微拉開一點,這樣的話也可以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
「這主意真不錯」邊瑞點頭說道。
突然間邊瑞想起來家裏不是有傅青緒這個老頭麼,自己不知道這白弦是什麼價格,但是他肯定知道啊,等會去問一問這白弦有沒有市場,有在的話市價大約是多少,合適的話二奶奶說的這事情還真能操作的起來。
「我說二奶奶,您這想法還真的挺牛氣的呀,我瞧着您要是再年輕二十歲,一準能弄個上市公司出來」邊瑞隨手拍了一個馬屁。
二奶奶聽了擺了一下手:「我哪裏知道這個,這事兒是你十哥提的,說是這麼操作好,分出了收入,還免了大鍋飯」。
提到十哥,邊瑞明白了,原來是請了專家啊。
邊瑞想了一下又問道:「可是這麼多人做,技術怎麼保密啊?」
二奶奶笑道:「大多數人就是纏弦,揉弦,接觸不到浸膠的方子,這個方子就是咱們兩家知道,而且就算是有人偷了膠的方子也不怕,沒有那三顆老桑樹別人也沒用,就算是想捻出這白弦來,也得是這老桑枝發出來的,還得種在咱們附近這片地方才成,除開了周圍的幾個村子,別家也弄不起來」。
奶奶這時接口說道:「還有蠶不是握在咱們手中麼,聽你二奶奶說,咱們這蠶和別的蠶不一樣,吐出來的絲又細又韌,不像是別的蠶吐出來的絲又粗又短。到時候蠶種握緊了,桑樹看好了,膠方子再守住了,這東西別人就算是偷也是白想」。
現在這其中最主要是其實是蠶種的問題,大家知道咱們中國人有非常久的馴養蠶的歷史,不說別的只說漢墓中出土的那件絲衣重量只有49克,現在根本復原不了。
就是因為以前的蠶種都是瘦小的,後來經過長時間的馴養,一代代的選擇,這才有了現代的一條條白白胖胖的蠶,吐出來的絲粗而且比起原來的蠶來說出絲量大,但是長度和韌性就差了一些。
這是一千年進化的結果,你再想把現在的蠶挑到那時候候,估計也得要經歷千把代。
老祖留下來的蠶是老蠶,個頭只有現代家蠶的一半大,而且身體發灰足發藍,吐出來的絲很不好抽,又細又長的老蠶絲這才是冰藍弦最重要的東西。
至於浸的膠什麼的,當然也重要,只是相對來說不如蠶種重要罷了。
「還是要注意,最重要的其實是蠶種」邊瑞說道。
二奶奶道:「我們也想到了,到時候這蠶種咱們交到村里去,等着每一次開蠶的時候大家一起,還有蠶在蠶室中的時候除了幾個人,別人不能進去,而且這蠶室還要裝上監控什麼的,總之打起精神來把這東西守住」。
邊瑞有點兒吃驚於大家想的那麼周道了,果然是自家的東西再小從來都是值錢的,不是自家的東西那一點不心疼,反正都不是自己的,還保個毛的密啊。從這裏邊瑞看出了大家對於私家的東西那是想盡了辦法藏,不像是公家的東西誰都不在意,反正丟不丟都不是自己的。
ps:明日開始三更,第一更早上三點,第二更正常下午三點,第三更還是老時間晚上七點。謝謝各位大大的捧場,邊瑞開心的小日子要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