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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七章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十八日是周三，儘管年關將至，可各公司都還沒放假呢，一大早起來購物的基本上都以老年人居多，而這些人恰恰正是最篤信養生與風水之輩，加之無論是問診還是看相求籤，都只需夠滿四百元而已，眾消費者們哪怕心中有些疑慮，可又哪能經得起百、萬大聯盟宣傳員們的鼓動，再說了，港城物價超高，四百元雖然不算少，然則有鑑於二十日就是小寒進補之時，多花點錢買些好吃的本就屬再正常不過之事了的，如今又能問診與求籤，那些老年消費者們自然是無法忍住購物的欲望的，於是乎，買、買、買就成了眾消費者們一致的節奏。
最早夠滿四百元的消費者們本來只是抱着姑且一試的態度去問診或是求籤的，卻不曾想這一試就試出了意外之驚喜——從魔都以及周邊城市徵召來的老中醫們可都是國內各大醫院從醫多年的老專家，不管是看病還是對養生的了解，那都不是港城那些自詡的專家所能相提並論的，而李道然親自挑選出來的風水神棍們一個個也都是忽悠大師，隨便說上幾句雲遮霧罩的箴言，就唬得一眾港城消費者們七暈八素地，更別說，郭文峰事先就有交待，只准說好話，遇到實在繞不過去的麻煩，那就給出些高深莫測的所謂建議，理所當然地，港城消費者們全都被徹底忽悠瘸了。
口碑這玩意兒就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地傳出來的，隨着第一批購滿四百元的消費者心滿意足而歸，對來港的老中醫以及風水大師們的讚譽也就此傳揚開了，很快，到了午間，大量中老年人就蜂擁而至了，沒法子，人到了中年以後，稍不留神，啥問題都冒出來了，疑難雜症極多，在港城，私立醫院收費貴，看不起，而公立醫院人擠人，排個隊都能把人累垮，很多中老年人有病都是自己挺着，而今能在購物的同時看個病，妥妥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自然是沒有理由不跟風一把的。
到了下午下班時分，中老年人陸續退場，可年輕人們卻是很快就頂了上來，箇中不少人甚至是拿着網購的小單就徑直去問診與求籤了，沒法子，港城工資雖高，可節奏快，工作壓力大，年輕人們大多都有着這樣或是那樣的小毛病，要不就是遲遲沒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在那兒，問診求籤一下自然也就不足為奇了的，於是乎，中醫攤子與風水攤子前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消費者在圍着，好在百、萬聯盟準備充分，每個中醫攤子與風水攤子處都配備了幾名懂普通話與粵語的店員在幫襯着，倒也不虞會出啥大亂子。
百、萬聯盟的門店既是銷售火爆，基本上都挨着百、萬聯盟門店的惠康超市自然就是慘澹不堪了的，渾然沒半點春節購物狂潮的景氣，甚至連平常時期的銷售額都沒能達到，也就只有一些死忠的消費者照常購物而已，當真是悽慘得個無以復加，兩百四十七家門店，一天的營業總額居然不到四千萬港元，連百、萬聯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這還是在大力度促銷的情況下取得的業績，所賺到的毛利別說支付昂貴的廣告費了，連店租都不夠付的。
在看到百、萬聯盟第一天的銷售如此火爆的情況下，港城中醫學會那些人可就穩不住神了，強烈要求百、萬聯盟趕緊給他們也安排些攤位，對此，郭文峰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從第二天起，港城近半的註冊中醫也都開始到百、萬聯盟駐點了，這等情形一出，港城百姓們的購物熱情頓時便被激發了出來，於是乎，百、萬聯盟第二天的銷售業績一下子就跳升到了六億一千兩百一十七萬五千餘港元，比之第一天還多出了一億三千萬港幣，這等銷售業績實在是瘋狂得可怕，而反觀惠康超市，其銷售額不單沒因次日便是小寒進補時節而上升，反倒狂降至了一千五餘萬港元，有些被萬家福與百佳門店夾在中間的惠康門店甚至慘到了零銷售之結果。
「法克，你們這群廢物，shit，你們自己看看，這是什麼情況，嗯？兩百四十七家門店，居然有十三家門店零銷售，總營業額才剛到一千五百萬港元的銷售額，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在第一天銷售慘澹的情況下，約翰·瓊斯還能咬咬牙忍了下來，強顏歡笑地鼓勵超市中高層們去努力搞好營銷工作，可待得第二天的銷售業績報告一出來，約翰·瓊斯就再也忍不住了，將楊受成等一眾惠康超市的中高層們全都罵得個狗血淋頭。
「總裁閣下，我們再不發動反擊，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啊。」
面對着約翰·瓊斯的雷霆震怒，楊受成心下里也自無奈得很——港城中醫學會那頭，他可是動用了自己的人脈，並未花錢，就成功地鼓動起了林輔初等人前去找郭文峰問責，可惜卻被郭文峰三言兩語便把整個港城中醫學會都拉了過去，而風水師這頭麼，楊受成就有些個無能為力了，此無他，那些港城風水大師們可是相當愛惜羽毛的，哪怕對內地同行來搶飯碗很是不滿，可又不免擔心在與內地同行交手中落了下風，自然不願輕舉妄動，真要出手，那就得惠康給出足夠的利益，偏偏約翰·瓊斯又不肯掏出這麼一大筆錢來，事情自然也就這麼僵住了。
「那你還愣着幹啥，等着我炒你魷魚啊，shit，趕緊去找人來，誤了事，我特麼的拿你是問！」
約翰·瓊斯自大得很，打心底里就瞧不起楊受成等華人雇員們，他根本不去想錯的是不是自己，只管吹鬍子瞪眼地胡亂發飆不已。
「明白。」
明知道約翰·瓊斯這就是在推卸責任，可人在屋檐下，楊受成也自沒得奈何，只能是怏怏然地應了一聲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