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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真一句噁心羅彩衣的話語,證實了一件事情。
人真的是有潛力的。
羅彩衣硬是拖着受傷的身子,匍匐前進了十幾米,那裏有一處小溪流,只有不到一米寬,羅彩衣將那顆丹藥洗了又洗,擦了又擦,弄了好半天,才算將丹藥服下。
殺自己都沒有力氣了,居然還能爬這麼遠。
在她吞服丹藥的時候,霍元真也悄悄的吞下了另外的一枚小還丹。
之後羅彩衣就在遠處休息,吸收藥力。
霍元真也抓緊時間吸收藥力,免得到時候這個妖女好轉,自己卻沒有抵抗之力。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這道峽谷之內沒有陽光可以照射進來,只能高高的看到上方那一線的天空。
霍元真行功完畢,藥力吸收,內傷已經基本好轉。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羅彩衣還在那邊療傷,看來她的傷比自己還稍微重一些。
內傷好轉,外傷就不算什麼大礙了,霍元真本來以為自己的腿斷了,但是現在看來,並沒有真正斷裂,只是撞擊的比較狠。
又將金瘡藥拿出來,敷在了腿上,自己已經能勉強移動了。
這少林金瘡藥治療骨折挫傷天下無雙,霍元真估計,不出兩日,自己的傷就能完全好轉。
等到他忙活完了,羅彩衣也睜開了眼睛。
從其面色上,霍元真就能看出,羅彩衣的內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只不過她的外傷比自己嚴重一些。左臂移動也不靈活了。
羅彩衣睜開眼睛,小鼻子抽動了兩下。聞到了金瘡藥的氣味。
「賊和尚,你的藥還不少嗎?」
霍元真直接將最後一副金瘡藥遞給了羅彩衣:「貧僧的這兩副外傷藥,只有在內傷好轉的情況下才能使用的,所以才沒有立刻拿出來。女施主莫怪。」
到了這個時候,羅彩衣也不講究什麼客氣了,直接拿過金瘡藥敷上。
兩個人都敷了藥,短時間也不能動了,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的無聊。
之前還是打生打死的敵人,現在卻突然成為了雙雙落難之人,角色轉換的有點快,即使是霍元真這樣的自來熟性格都沒能完全適應。
坐了大約一個時辰了。羅彩衣覺得十分的無聊,對霍元真道:「賊和尚,你和婉君怎麼認識的?」
對於羅彩衣這個賊和尚的叫法,霍元真毫不在意,好歹當了方丈這麼長時間了,什麼事情該計較,什麼事情不用在乎,霍元真非常清楚。笑了笑道:「寧姑娘心有所憂,來我少林拜佛,貧僧為其解惑,僅此而已。」
「你還會為人排憂解難?」
可能是被霍元真一下撞的狠了,羅彩衣對其印象一直不太好。
「我佛慈悲,所受佛法都是為人排憂解難的。」
羅彩衣轉過頭正視着霍元真:「賊和尚。為人排憂解難是需要有很高的學問閱歷的,你小小年紀,能有什麼本事?」
「貧僧年紀雖小,但是自信可以為人解惑一二。」
「那好,我也有一些困擾的事情。你幫我解惑吧。」
「女施主但講無妨。」
羅彩衣的眼珠轉了轉,然後道:「你說世界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
霍元真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這個問題任何時空位面都是存在的,羅彩衣這個江湖女魔也是個好奇寶寶。
不過這個問題,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能解答了。
沉吟了一下,霍元真道:「這個問題問的好,雞生蛋,蛋生雞,究竟先有誰確實值得商榷,不過貧僧認為,先有雞。」
羅彩衣搖了搖頭:「不對吧,先有雞的話,雞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雞是進化來的。」
「進化?什麼意思?」
「進化是生命進步的一個過程,好比天空的飛鳥,它們本來不會飛,但是它們卻嚮往藍天,所以才努力的讓自己長出翅膀,翱翔天空。」
頓了一下,霍元真繼續道:「比如水中的魚兒,它們本來不會游泳,但是它們無法適應陸地的生活,它們嚮往大海,就努力的讓自己生出魚鰭,才能在水中暢遊。」
羅彩衣聽的入神,接了一句:「你的說法真奇怪。」
「女施主所說的雞,本來不是雞,它只是一種笨拙的鳥類,它不想在飛翔了,它懶惰了,所以它慢慢的變成了雞,孵下了卵,也就是雞蛋。」
羅彩衣奇怪的問道:「那你說的這隻鳥,又是什麼地方來的呢?」
「這是第二個問題嗎?」
霍元真笑了,羅彩衣沒好意思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反駁霍元真道:「你說的我覺得也不對,那我還想飛翔呢,怎麼沒能長出翅膀?什麼東西就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變?」
霍元真道:「人其實本來也不是人。」
「人不是人?那人是什麼?」
「按照進化論,人其實是猴子變的,猴子有四肢,有手腳,是和人最接近的物種,在遙遠的過去,漫長的歲月里,一些猴子慢慢的進化成了人,學會了使用工具,學會了用火,公猴子變男人,母猴子變女人,健康的猴子就變成漂亮的,難看的猴子就變成醜陋的,善良的猴子就是好人,能出家,兇惡的猴子就是壞蛋,被人叫做魔頭。」
「賊和尚!你.....。」
羅彩衣開始還聽的有滋有味的,越到後面聽着就越不對勁,這個賊和尚的嘴果然缺德,變着法子在罵自己呢。
「我才不相信你說的話,你這個和尚說話不貼邊,美的東西。也能被你說成丑的,也許你是猴子變的。但是我覺得不是。」
「美醜都是相對的,什麼東西看着美,但是它在美麗的時候,也會有丑的一面。」
「我才不相信。花朵開放,就是美的。」
霍元真看着已經起了辯論興致的羅彩衣,笑道:「花朵開放固然是美,但是它的開放是以下面的根深扎在淤泥裏面為代價,你將花朵拔出來,看看那帶着泥的根莖,你覺得美嗎?」
對於霍元真的反駁,羅彩衣有些無言以對。
但是她也不甘心如此被賊和尚反駁,還是堅持道:「這只是一個個例而已,美麗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孔雀,孔雀開屏的時候,就是最美的。」
說完以後,羅彩衣面帶驕傲的看着霍元真,認為此次這個賊和尚絕對無話可說了,那麼美麗的孔雀開屏,你還能說成丑的嗎?
霍元真微微搖了搖頭:「貧僧說過,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你看到了美的一面,卻沒有看到丑的一面。」
「那你倒是說說,孔雀開屏有何不美?」
霍元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孔雀開屏,色彩絢爛,確實是極美的,但是這也是正面看而已。」
羅彩衣楞了一下。難道孔雀開屏還有不正面看的嗎?
「正面看,確實極美,但是如果你到背面去看,就會發現,孔雀為了開屏。將它屁......股全都露了出來,這還能叫美嗎?」
不料這樣說,羅彩衣也有些接受不了,俏臉瞬間變的紅撲撲的,指着霍元真道:「你這賊和尚,說話一點都不斯文!」
霍元真心想:「斯文,你殺人的時候怎麼不斯文,況且貧僧已經很斯文了,看你雖然出手狠毒,但是應該還是黃花閨女,所以才對你客氣一點,而且也只能這麼說,我倒是想說菊花了,關鍵是你也不懂啊!」
羅彩衣說完,有些生氣了,可是還無法反駁霍元真,確實如此,孔雀開屏,從後面看就完全是兩個效果了。
霍元真又道:「貧僧認為,物極必反,安靜典雅,就不會被人挑出許多毛病,比如孔雀,它如果規規矩矩的在那裏呆着,不開屏的話,人們反而對其開屏很期待,這個時候的孔雀,才是最美的。」
說完以後,羅彩衣楞了楞,似乎若有所悟的樣子。
霍元真心裏暗笑:「你真有所領悟就好了,不要老是在貧僧面前張牙舞爪的,那樣就不美了。」
對於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來說,她的美醜形象,絕對是非常重要的,霍元真相信自己的眼睛,羅彩衣就是這種人,用如此潛移默化的方式,絕對能讓其安靜一點,淑女一點,自己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果然,羅彩衣沒有再露出那種兇巴巴的表情,聲音也小了一些,對霍元真道:「其實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些許道理罷了。」
霍元真很謙虛的回答了一句,不再和羅彩衣搭話。
雖然你是大美女,但是咱好歹也是方丈,神功大成之前,和女色無緣,反到不如灑脫一點,就暫時做個高僧,省得被人非議。
看到霍元真不主動和自己說話,羅彩衣心裏也稍稍安定一些。
看起來,這個賊和尚似乎不是那麼壞,而且說話也很有哲理,雖然有些用詞不雅,但是卻能讓人信服。
不過羅彩衣每當對霍元真看法稍微好轉了一點的時候,胸口還依舊會隱隱作痛。
看着霍元真閉上了眼睛,羅彩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悄悄的將手放在胸前,緩緩揉動起來。
賊和尚的腦袋太硬了,這一撞,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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