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我作了一個決定。你要不要聽一下……」
朝暮的身後事。
全部都由莫寒川一手打理。
她的家人、一個都沒有來。
零星的幾個人陪着她走完最後一段路程。
紀玖站在不遠處等着他們。
站在朝暮的墓前，蘇白魚聽着莫寒川對自己說話。
「你想說什麼？」
「還記得前不久你問我的那個問題嗎？你不會輕易離開戰隊。可如果sltr不再是你心中的那個sltr，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你還記得我的答案嗎？」
蘇白魚握緊拳頭，動了動乾涸的嘴唇。
艱難的從喉間發出聲音。
「記得。」
「所以、能不能請你先支持一下我的決定。我現在、真的一點想要比賽的心思都沒了。」
半晌後。
身後傳來回答。
「你、問心無愧嗎？」
「我熱愛這一行、從踏入這一行開始到下定決心離開。我、問心無愧。」
蘇白魚看着他堅挺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嘴角露出一抹及淡的笑容。
轉過身、背對着莫寒川。
「你既然問心無愧、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等徹底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時候。
莫寒川蹲下身體，伸手摸了摸貼在墓碑上的照片。
這還是當初一起玩的時候莫寒川給她拍的。
誰知道，現在以這樣的方式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照片裏的人勾着唇角、眉眼彎彎的樣子。
他還記得在拍的時候自己在相機後努力逗她笑的場景。
「你會理解我的對嗎，就像我現在已經釋懷你離開我的事實。」
低聲的抽泣終於變成嚎啕大哭。
「朝暮、我也疼啊！」
蘇白魚出了墓園。
走到紀玖面前，抬手為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
「哭什麼？」
紀玖輕輕搖頭。
「沒哭。」
「那我手上的是什麼？」蘇白魚晃了晃濕漉漉的手心。那上面全都是紀玖還沒有被風吹乾的眼淚。
紀玖垂眸不語。
幾秒後、沙啞着嗓音有些委屈的開口。
「那你呢，又在難受什麼？」
蘇白魚上前一步將女孩緊緊摟在懷裏。
「現在不要問好不好，等我想說的時候在告訴你。」
紀玖能感覺到他很難過很難過。
這是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好！我不問。但是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你觸手可及的地方……」
三天後。
【sltr】俱樂部作出聲明。
宣佈和莫寒川解約。
當天晚上，莫寒川在微博上宣佈退出【sltr】、永久退役。
小叮噹一邊哭一邊拍着莫寒川的房間門。
「隊長、隊長你出來。你告訴我那些都不是真的。莫寒川、你出來。只要你說我們都相信你。」這是小叮噹第一次叫出莫寒川的名字。他是隊長、是哥哥一樣的存在、更是家人。
他有多照顧自己、小叮噹全都放在心裏。
可是無論他怎麼敲，都無人回應。
不知何時靠在樓梯口的蘇白魚叫醒了他。
「你忘了嗎？他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收拾行李離開了。」
對。
他忘了。
早上的時候是他親自送莫寒川離開的。
他說，只是去散散心。
還讓他們不要擔心。
那個時候他還語重心長拍着自己的腦袋。讓他全球賽加油。
「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隊長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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