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對考取功名沒有興趣,自小就是個淘小子,倒是跟着白三樹後頭學了打獵的本領。筆神閣 bishenge.com
不過楚文沒工夫練弓箭,所以用不了重弓,一般都是在外圍打獵,大多是以下套子和設陷阱為主,倒是沒打到過大傢伙。
可楚家的規矩,不念書的男娃是不會被家族重視的,所以楚文幾乎全年都待在山裏頭,在楚家也算是個特例的存在。
「這是我家地窖里存的野果子,你拿着解渴吧。」白靈假裝在簍子裏翻找了一會,拿出一個梨子遞給楚文,笑道:「楚文哥要是設好套子了,不如和我一起挖草藥吧,賣錢不比你打獵的少。我看你的弓有些小了,也該是換個趁手的了。」
山裏頭的風險是無法預料的,有好武器便多了安全保障。
白靈雖然有空間在,但還是買了一把匕首防身,有備無患嘛。
楚文抹了抹背着的弓,點頭跟在白靈身邊,「我去鐵匠鋪子問過了,一張好弓要二十兩銀子,還要配好的羽箭,十支就要五兩銀子。」
「我這裏還有一些,楚文哥要是想買的話,可以先從我這裏借用一下,等你攢夠了再還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白靈倒是願意幫助楚文。
「不急,你不是要教我采草藥嗎?等我賣草藥攢下銀子,再買就成。」楚文搖頭,拒絕了白靈的好意,眉頭卻是皺着的。
知道楚文的性子,白靈也不多勸說,便教楚文這附近教多的草藥什麼樣子,該怎麼挖。
想到楚家那麼大一家人住在一起,還有不少讀書人,楚文定也有自己的難處。
白靈便半開玩笑的道:「楚文哥要是不想讓家裏知道,可以把草藥放在我家,我幫你炮製,不過要收一成的工錢哦。等楚文哥賣了銀子,也可以放在我這裏存着,以後娶媳婦了,有點私房錢才方便,免得像我們家沒分家的時候那樣,一個大子都沒有,急用的時候可就慘嘍!」
楚文沒有說話,卻暗暗記下了白靈的話,以至於以後賺再多的錢,也會留一部分做私房。
轉眼到了冬月末,女主賣完青菜便去幫白三樹兩口子賣栗子,卻不知她的身影已經落入到上官煜的眼中。
鴻鳴酒樓。
上官煜回到五福鎮,遇上了好友段玉郎,百年相約到酒樓小聚。
鴻鳴酒樓是段家的產業,三樓只為東家開放,在這裏用餐不怕被人打擾,倒是合上官煜的心意。
「上官兄,你在看什麼?」
段玉郎發現自己的好友根本沒聽自己說話,便起身看向窗外,見到白家的糖炒栗子攤子,笑道:
「上官兄沒吃過糖炒栗子吧?這味道倒是不錯,我們家的糖果鋪子也想把這生意拿到手中,可惜還沒有和攤主談攏。不過那家的二丫頭倒是能耐,以後少不了要合作,上官兄可有興趣認識一下?」
上官煜沒有作聲,卻收回了視線。
難得見上官煜有了感興趣的事物,段玉郎便喊了自己的小廝去買糖炒栗子,巴巴的和上官煜說起那日去白家談合作的事,卻是一臉的鬱卒,對白靈有着幾分怨念。
很快夥計便買來了糖炒栗子,段玉郎剛想演示一下怎麼吃,便見上官煜很熟稔的剝開了外殼,優雅的品嘗着。
「你吃過?」段玉郎詫異的問道:「你不是今天才回來嗎?」
掃了段玉郎一眼,上官煜只差直接說:你是白痴嗎?
「我忘了,你可是小王爺,這五福鎮也是你們漢王府的封地。」段玉郎尷尬的笑了一聲。
「你不是一直想要擴大段家的產業嗎?那丫頭,或許是你的轉機。」上官煜連着吃了幾顆栗子後,便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說了句讓段玉郎詫異的話。
「上官,你不是一向不關心生意的事嗎?該不會是……」段玉郎猛地站起身來,往窗外看了一眼,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你不會是看上那個農女了吧?雖然她長的還過得去,可她的身份卻是配不上你的,你們家的規矩可是不許納妾的。」
上官煜臉色一沉,瞪了眼自說自話的段玉郎,懶得搭理他發神經。
「不過即便你們漢王府沒有這條家規,你們倆也成不了,我和白靈打過一次交道,別看她只是個農女,心氣高着呢,定不願意為妾的。」段玉郎又補充了一句,轉回身之際,見上官煜臉色陰沉的看着他,下意識的朝窗口躲了躲,「喂,我就說了句實話,你不會是要殺我滅口吧?」
段玉郎拍着胸口,誇張的表情讓上官煜忍不住出手教訓。
手裏的茶盞化為武器,直奔段玉郎那張欠扁的臉,上官煜起身便走,嘴裏卻道:「你不願意接着這個財神爺,我母妃定會喜歡。」
「別呀。」段玉郎急忙追上去,擋住門口不讓上官煜離開,討好的道:「你知道我除了做生意什麼都不會,這財神爺都遇見了,哪裏有拱手讓人的道理。漢王妃經商的天賦,可不是我這樣的小人物能比擬的,少一個小財神也沒什麼損失,正好有時間多陪陪漢王不是?」
「哼。」上官煜懶得搭理段玉郎,轉身落座,岔開話題道:「今年雖然豐收,可邊關戰事頻繁,朝廷撥的糧草不夠,你想想辦法。」
「我滴小王爺,你這可是要斷了我的財路,和要我的命有什麼區別啊!」段玉郎捂臉,哀嚎道:「就當我沒見過你,出門右轉直接下樓,慢走不送。」
「請神容易送神難,子謙難道沒聽說過?」上官煜欣賞的看着段玉郎肉疼的表情。
「請別叫我的字,准沒好事。」段玉郎毫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捶胸頓足的喊道:「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好不容易找了條生路,可以穩住我少主的地位,你就來剝削我。漢王妃那麼能賺錢,漢王府的封地也夠大,為什麼籌集糧草的事要交給我一個市井小民去辦,這不是難為人嘛。」
「這是我私人的請求,子謙可以拒絕。」上官煜開口道。
「別!」段玉郎噌的坐起來,長發甩到腦後,哀怨無比的道:「論公,我還能找我家老爺子,敷衍一番也不至於有罪。可講私交,就是逼我兩肋插刀,掏干所有腰包,你要不要這麼狠啊!」
上官煜也不說話,解下腰間的錢袋,扔到段玉郎面前,壓低聲音道:「這是五萬兩銀票,你看着安排,漢王府不方便出面。」
「可是那位……」段玉郎指了指頭頂,不待上官煜回話,忙開口道:「你別說,我也不想知道。看在兄弟多年的份兒上,我盡力而為,你等我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