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辰掐算,宋公子應該快要醒來了,所以金姐姐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才是。這是剛才金老爺給的文書,你收好,不要覺得不想要,也不要嫌棄,你娘親一條命換來的金家的富貴榮華遠不止眼前這些,所以你就安心的收好就成。」白靈知道金香玉肯定要說,不想沾染金家一分一毫。
但將這金家搶回來,最起碼能讓金正修和方翠菊這兩個**煩都離開這裏,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至於金府的價值,白靈一清二楚,它不過是金正修財產的九牛一毛而已。所以只是給金香玉補償一個金家,可萬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傾其所有。
「好,那我就收着,這以後若是他們都不在這鎮上,大家都清淨。」
金香玉說着,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
白靈寬慰了她幾句,隨後便走出了房間。
上官煜此刻已經將外面雜亂的一切安排妥當,至於金家府中以後的事情他們也不想再繼續插手了。
醉顏樓的人被調了過來,有人手,有金香玉坐鎮主持這裏的事情,白靈也總算放心了,於是和上官煜一起乘坐馬車回了家。
回程路上,白靈覺得有些困了,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上官煜見了,伸出手去將她圈進自己懷裏,讓她舒服的靠在他身上。
「靈兒若是累了,就睡一會兒。」
「上官,你說前任金夫人若是知道金正修不愛她,還會為他做血鬼參嗎?」
「會吧。」
「為什麼?」
「不清楚,我只是知道,這世間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遇到一個相愛之人,我遇見靈兒,何其幸運。」
「嗯,上官這樣一說,讓我覺得自己也很幸運。」
「那靈兒要不要表示一下?」
「怎麼表示?」
「就像,這樣……」上官煜說着,將懷裏的白靈拉近了一些,隨後便在她軟糯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白靈的臉瞬間紅到了耳後……
招安鎮出鎮沿途的小客棧里。
管家一把年紀,拖着板車上的金正修和方翠菊實在是走不動了,於是幾個人便找了個客棧休息。
方翠菊一路上都在哭,金正修看她是越看越煩。
「行了,別哭了,我還沒死呢,你就在這兒嚎喪呢!」
金正修正在喝茶,但是聽着方翠菊的哭聲心煩意亂的將杯子給摔了出去。
杯子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巨大的聲響讓方翠菊瞬間停住了哭泣,看着金正修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畏懼,緊接着又是無窮無盡的委屈。
眼淚嘩啦啦的流了滿面,金正修實在看不下去了,跟管家擺擺手。
管家得了命令,於是從隨身攜帶的布包裏面拿出來一個牛皮包遞給了金正修。
「諾,看看!」
金正修十分得意的將牛皮包扔到了方翠菊的面前。
方翠菊有些疑惑,伸出手去將皮包打開,看着裏面一張張銀票和地契房產的時候,臉上瞬間就有了光。
「老爺,這些,這些都是我們的嗎?」方翠菊看着這厚厚的一碟子全都是大額的銀票,心裏樂開了花。
這些財產還有房子土地的加起來,可比小小一個金府值錢多了!
「瞧瞧你這樣子,跟着我什麼時候讓你受過委屈?」
「是是是,我就知道老爺最疼我了!」方翠菊這下子又哭了,只不過這次是開心的緣故。
金正修看着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拿出身上的帕子甩了過去:「別哭了,看到你哭我就煩得很。」
「哎,我不哭了,不哭了,可是老爺我們蘭兒也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你放心,我的腿正好需要養上三日,這幾日我會派人去找她的,找到蘭兒之後,我們一起去衛城,那裏地處邊界,認識我們的人少,生意也好做。」
「好,都聽老爺的,只是我的腿……」方翠菊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斷腿,因為之前的奔波已經滲出血跡。
剛在路上,她只顧着哭了,也沒注意到金正修的腿傷的程度,如今她倒是聽到腿傷幾日便好這個消息,着實的羨慕了。
老爺腿傷了能好,她為什麼不能呢!
「無妨,等下找大夫重新包紮一下,腿瘸了就少走路,而且,我聽說有種輪椅不僅可以自己移動還能站起來行走,等我們安定下來,我給你買一個。」
「老爺,你這是在誆騙我嗎?這世間哪裏有這樣神奇的東西,我只是腿傷了,不是腦子壞掉了!」
「我腿傷之後,請了好幾個大夫,他們都說見過,怎麼能有假?好了,讓管家去找個婆子給你,梳洗打扮一番,這幅樣子成何體統。」
金正修上下打量了方翠菊一番,見她髮絲凌亂狼狽不堪,身上還帶着惡臭,實在是不想讓她繼續呆在身邊了。
他想要留下這個女人,但確實覺得反胃。
「哼,都怪方婆子,看我這幅樣子以為我們落寞了自己偷摸跑了,害得我這幅樣子也沒人照顧,現在還得重新找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個合心意的……」方翠菊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難聞,起身一瘸一拐的準備去洗漱更衣。
管家忙前忙後的讓店小二燒了熱水,給方翠菊洗澡,因為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伺候,所以只得讓店家先隨便找了個婦人過來。
方翠菊十萬個不滿意,但是也只能忍了。
她心有不甘,分明可以有辦法治好腿的,金正修都把自己的腿治好了,為什麼不給她治?
她為什麼要做輪椅?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有可以自己行走的輪椅?現在老爺是見她無能為力,所以騙她都不動腦子了嗎?
坐在木桶里,方翠菊心裏只有這一個念頭,帶着怨念,循環往復。
此時此刻,正藏在金府自己房間裏的金蘭玉,得知自己的父親將家產全都交給了金香玉,然後帶着母親離開之後,立刻焦躁起來。
「怎麼辦,他們兩個竟然就這麼甩甩手走了,金府就這麼拱手送人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她還在府里啊,他們走的時候,都沒想過她嗎?留她一個人在這裏要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