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兄和他們家關係也不算很好,只是對司馬空燕頗為照顧。畢竟是金丹修士,身份地位在那,無論在哪個府都是首屈一指的精英高人。
因為關係不算好,所以他們也不算傷心,唯一有些低沉的是司馬空燕。
她對這個英俊風流,修為高深的表兄也有一絲心思,現在卻是看着這攤血肉模糊,什麼心思都沒了。
這完全是誤殺,而殺人兇手還追究不了。
她一口氣憋在心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眶也有些濕潤。
「唉」南順青無奈再度嘆了口氣。
「好了。隨為師一同前往元斗魔宗吧。」林新看向南順青,對另外兩人完全懶得理會。
「那便請兩位姐姐回家告知父母一聲,南九會擇日回家,至於是否行拜師儀式」
南順青又看向林新。
林新考慮了下,點點頭。
畢竟他現在身份是司馬家的少主人,重新拜師一次還是有必要的,除非他想和這一世的家人徹底割裂。
「擇日兒子會回家族正式拜師,還請父母不用擔心。」南順青說完,又正式的仔細叮囑了一下兩個姐姐,把自己需要說的一些話,都託付好。
林新拿出一塊照影石,注入一絲魔氣進去,證實自己身份實力,這才凝聚一團魔雲,送兩個司馬姐妹飛出禁地,瞬間遁法送到數十里外。
轉眼原地便只剩下師徒兩人。
林新看了下四周,大袖一揮,在地面刻印下一行大字。
「殺人者,元斗魔宗元魔。」
大笑一聲,他揮袖展開一團黑氣,將自己和南順青一起包裹住。瞬間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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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府,元斗魔宗主城,朝天城。
一座華麗酒樓里。
紅漆桌椅。一層二層到處是人,熱鬧喧譁。
一樓空處有女子抱着琵琶。半遮面的輕彈清唱,邊上一老者用二胡配樂,周圍桌位上隨處是喝酒作樂之人。
此時二樓樓梯處,一黑袍俊美男子,正帶着一幾歲幼童,緩步上樓。
男子黑髮披肩,如絲緞般光滑明亮,面容也是俊秀精緻。仿佛玉雕,只是唯一不合之處,便是其眉目間有着濃烈煞意。
煞意這種東西,一般人或許無法發覺,只是感覺此人凶了點。
但稍微有些廝殺爭鬥經驗的江湖人士,便能一眼感覺到,此人眉間煞意已經濃厚到了不可直視的地步。
若是有人聚靈氣入眼,開靈視,便能看到,此人身邊無時無刻不在環繞着黑紅色粘稠至極的血漿般氣息。這隻有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能凝聚的恐怖血氣。很多積年老魔怕是都沒這麼恐怖。
「老師,我們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我記得您以前不是從來不進這等地方的麼?」
幼童年紀不過幾歲。說話卻是異常老成成熟,一副大人語氣,煞是可愛。
「來這裏,便是為了找到我們想找之人。」男子笑了笑,隨口道。
「想找之人?」幼童疑惑道。
這兩人便是從禁地出來後的林新兩人。他們一路直行,沒過多久,便直接遁法到了中府的元斗魔宗轄地。
林新的元斗魔功達到第七層,第六層便已經是化實頂峰境界,而第七層。卻還是沒能突破合道,這中間還需要一點引子。
他十多年裏一直琢磨苦修。還以為是自己功法有問題,每日接引星力極其恐怖。一日相當於別人修行一年,星力幾乎將體內灌注得隱隱有化為星靈的架勢。
要不是他體質強橫到了連大妖都望塵莫及的地步,怕是早已被元斗之母星力星靈化了。
但就是如此,也還是沒能突破合道。
後面一次意外發現,他才知曉自己之所以沒能達到合道,還是因為缺少一樣最為關鍵的東西。
魔神之血。
收集到的高端魔功中,幾乎凡是達到元景層面的,都需要以太古魔神之血為引子,幫助修士重現肉身,重現魔神肉身。
只有這最為關鍵的一點引子,才能引導枯穹魔體成功凝結。
元斗魔功需要凝聚血氣神三顆心臟,第七層後,林新需要凝聚氣之心,就必須需要魔神之血。
但離開元斗魔宗已久,他也一時間無法找到聯絡人。便索性帶着南順青來了這家酒樓。
清素樓,一家不光是買酒,多花點錢,還能享受其他不同服務的特殊酒樓。
兩人上了二層,在大廳里要了一處桌子,坐下,點上酒菜。
「這中府,弟子還是頭一次來。」南順青左右看看,二層其他桌子邊的食客也都和南府差不多,除了衣着整齊一些,華服之人多一些外,並沒什麼大的差別。
「呆得久了,你便會發現,整個地府沒什麼兩樣,中府不過是比南府多了點修士,爭鬥多一點,僅此而已。」
林新微笑解釋道。
「我在苦修的時候,也曾見過一處隱居族群,也是生活和這裏一樣,凡人和修士混在一起,不像南府那般分別開來。現在想想,倒是我們南府有些異數了。」
南順青搖頭道。
「可惜,要是以前能來中府遊歷就好了。」
噗嗤。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邊上一桌傳來小女孩的嗤笑聲。
卻是他最後一句話聲音稍微大了點,被對方聽去了,覺得好笑。
「爹爹,這人好生可愛,明明比我還小好幾歲,以前怕是還在兜兜里吃奶,還張口閉口就是以前?」
南順青扭頭看去,卻見左側角落裏一張桌子才坐下人,是個小鬍子中年男子,一身江湖人勁裝打扮。背上背着一把青色長劍,帶着一個羊角辮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粉雕玉琢,看起來異常可愛。剛才就是她說話。
「別亂說。出門在外,隨意對他人嗤笑。為父以前教過你這番道理麼?」那中年男子肅然道。
南順青苦笑着搖搖頭,看了眼林新。只是聳聳肩。
他死過一次,也是不再像以前那般鋒芒畢露,自然不至於和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
先前也是因為他沒有修為功力,不能傳音說話,林新與其對話才沒有遮掩只是直接平常開口。
不然也不至於讓小丫頭聽去。
「喂,你還笑,我有說錯嗎?」
那小丫頭卻是不怎麼聽其老爹的訓斥。反而看到南順青苦笑。感覺自己像是耍猴戲一般,一下嘟起小嘴生氣起來。
那中年男子趕緊起身,朝着林新拱手。「家教不嚴,還請見諒。見諒。」
林新擺擺手,掃了眼那小姑娘。發現其也是粉嫩可愛,五官明秀,隱隱有種瓷娃娃一樣的金貴驕氣。長大了若是不出意外,也是一少有美人。
「小孩子還不懂事。」他微微嘆氣,想起自己徒弟里林緞,她小時候也是如這般可愛。要不是青神之毒,怕是現在也已經築基修為了。
這次回去,他也見到了以前年輕貌美的林緞。就算有山莊聚靈陣延緩衰老,無數靈藥拖延毒素,林緞也已經青春不再,成了一個三十幾歲的美婦人,資質早無。
他現在雖然修為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但毒素入五臟內腑太深,幾乎已經和身體同化,無法分別,就算是現在的他。也回天無力。
「師傅又想起緞師妹了麼?」南順青看出他的心思。
「他中毒太深我也沒辦法。」林新搖頭。
「中府強於南府,或許能找到強大醫者也說不定。」南順青安慰道。
「或許吧。」林新沒什麼信心。林緞是他心裏的一個遺憾。他十多年裏也曾派人四處尋求可能解決的辦法,但金玉宗精通丹道醫術。也是沒法,甚至中府也有請過醫道聖者,同樣回天乏力。
請來的人都說林緞能夠活到這麼大,已經是奇蹟了,再想要求更多平卻是奢望。
「哼,兩個吹牛皮。」
邊上那小女孩的聲音又傳過來。
那中年男子也是哭笑的看向林新,雖然他也是這麼想,但話不能這麼直接說出口啊。
連忙朝着林新苦笑的拱手道歉。
「芸兒!」他回頭嚴厲的瞪着女兒。
「吹牛皮,牛皮鬼,反正我沒錯!」小姑娘臉一歪,完全不搭理自己老爹。
「你!」中年男子舉起手,氣得要打人,但高高舉起的手掌就是落不下去。
「打啊!你打!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反正你也已經害死我娘了!」小姑娘童言無忌什麼話都敢說。
「芸兒!」男子聲音一下大起來。
「在這兒!!」忽然酒樓外傳出陣陣呼喊聲,隱隱能聽到有密集腳步迅速接近。
「青秀派辦事,閒雜人等還請退避。」
一個洪亮的嗓門在酒樓里一下炸開,肆無忌憚。其聲音渾厚迴蕩,震得桌面碗筷嗡嗡微跳。顯示出極其深厚的內功造詣。
聽到聲音,那中年男子面色大變,抱起女兒朝着樓梯口望去,眼神緊張起來,似乎開始尋找可能脫身的法子。
小姑娘卻是毫無所覺,還在使勁推着男子,嘴裏大叫大喊。
「你放開我!放開我!誰叫你害死我娘的!壞爹爹,壞爹爹!!」
「噓!」男子趕緊示意她小聲不要鬧。
但小姑娘還是不依不饒,什麼都不管的拼命掙扎。
「在二樓!」外面的人頓時聽出了聲音。
「抓人!」
樓上的食客們紛紛起身,一聲不吭的默默下樓躲避,這等江湖仇殺,還是牽扯到了附近最大門派青秀派,沒人會無緣無故的惹上麻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