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林新騎在馬上,詢問歐映紅。
「我找到了這個。」歐映紅伸手遞過一樣東西,似乎是個小紙條。
林新接過,展開一看,是用血寫的字。
欲見人,獨自一人來月間峽。明日夜。
他只是掃了眼,便手掌一捏一搓,將紙條碎成粉末撒掉。
「能猜測是什麼方面的勢力?」
歐映紅微微搖頭。
「不過最大可能的應該是魔道星劫堂的人,十年前莊主曾經受過他們刺殺,但沒有成功。也只有他們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得罪莊主身後的劍派。」
林新點頭表示贊同。
「這事我親自處理,你帶人繼續先前的任務,另外飛翼邪來了,通知他去一趟劍派,將這邊的事上報上去。」
「屬下明白了。」歐映紅點頭。
「禪師,我不在的時候就要請你暫為主持山莊運轉了。」林新轉而朝三元禪師道。
「莊主放心。」三元禪師現在也是在大量資源供應下,進入了內家第二層,這也是到了極限,他的資質比林新還差,到這個層次已經是奇蹟了。
一切安排妥當,林新一行人回到山莊,下令戒嚴,同時派出大量人手搜查情況。
他則是告訴了蕭玲玲和母親等人自己要閉關,之後便一頭鑽進密室。除了衣服換了一套長的外,其餘沒什麼變化。
直到傍晚時分,他才滿臉疲憊的出來。然後又馬不停蹄的進了丹房,直到半夜,才回到內院。
走到院門,守門的侍衛迎了上來。
「莊主,夫人今天都問了您十三次了。」他聲音輕聲道。
林新點點頭。「你先下去吧,讓換班的來。去領一錢賞錢。」
侍衛恭敬告退下去。
林新走進院子,遠遠的就看到蕭玲玲坐在樹下,抱着褐色古琴愣愣的發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林新就這麼站在門口。看着蕭玲玲一襲白衣,兩人一坐一站,不知不覺也不知過了多久。
「夫君」蕭玲玲忽然開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林新調整了下心情和面容,儘量讓自己柔和一些。這才踏步走過去。
「放心。山莊有我在,還能有什麼大事。」
他走到蕭玲玲身後,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其輕輕披上。
「夜晚寒涼,小心着了冷。」
「沒事的。」蕭玲玲露出微笑。臉頰浮現小小的酒窩。「我發現,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生過病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伸手握住林新的手。
「真想真想就這麼一直陪着你」她語氣忽然有些蕭索。
「你說什麼呢?不是一直都在我身邊麼?」林新握緊她的手,「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蕭玲玲卻只是一笑,將臉輕輕靠在林新的手背上。
她的面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變化過了,這麼多年過去,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半點痕跡,依舊還是如同年輕時一樣,狐媚,柔美。
林新雙手輕輕抱住她。就這麼蹲下來,將她抱進懷裏。
「夫君我想回去休息。」蕭玲玲略帶撒嬌道。「我要你抱我」
林新笑了笑。
「好。」抱起她,連人帶琴一起走向臥房。
林新睜開雙眼,緩緩從馬車內站起。
他看了眼身邊端坐着的白衣男子屍體,忽然心頭沒來由的一陣莫名。
「老兄,難道你也是和我一樣,因為收集妖符種才進來這馬車之上那你為什麼會死在這裏」
「你的親人呢?朋友呢?」他一個人低聲喃喃着,仿佛當那屍體還活着一般。
他抽出紅花劍,劍身上隱隱浮現出淡淡紅光光暈。
光暈之下照亮那屍體的模糊輪廓。
林新看到屍體的瞬間猛地一驚。
那屍體居然正雙眼睜開,微笑的正和他對視他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仿佛是還活着一般。
「你」
林新猛地後退一步。
他明明記得屍體原本是張大嘴面帶無比的恐懼死去。而現在現在
林新一劍朝屍體刺去。
鐺。
屍體身體仿佛精鋼一般,居然絲毫不能刺進去。
劍刃上熔岩鐵的的紅光緩緩黯淡下去。
林新心跳隱隱有些加速。知道這馬車本來就夠詭異了,現在這車上的屍體絕對更加詭異。
他緩緩收起劍。
「老兄,若你是死不瞑目。有什麼想要辦的事,可以直接說出來,我能夠幫的,會儘量幫你。」
話語緩緩在車廂內迴蕩,之後便是一片寂靜。
林新深吸一口氣,再度內氣注入紅花劍。熔岩鐵再度緩緩泛起紅光。
頓時車廂內緩緩亮了起來。
這是唯一能夠照亮這個車廂的辦法,普通的凡火根本無法燃燒。
果然,那屍體已經恢復了原先的狀態,張大嘴絕望的朝着正前方。
林新緩緩舒了口氣。
車廂慢慢打開了。他背着劍走出車門。
「今晚最快速度進入九層然後找到心血祭煉唯一核心法器,以最快速度成就小歸元踏入練氣」
他心頭暗暗下決心。
出了馬車,入目之處,到處是一片淡黃的野草。
他正站在兩側都有柵欄的一條鄉間小路上,左右是連綿起伏的淡黃丘陵。
一聲羊叫聲吸引了林新的目光,他朝着聲音方向望去。
只見左側丘陵上有着稀稀疏疏一大片的灰白綿羊,羊群慢慢移動着,低頭啃着野草,不時發出一聲叫喚。
一個麵條人拿着鞭子翹着二郎腿睡在斜坡上,臉上搭着一個草帽。
林新皺了皺眉。
「這種地方估計人煙稀少有些麻煩了。」
沒有去理會那個牧羊人,只是一個普通人,殺了也就那樣,時間緊迫。他順着道路腳下輕功展開,登天縱雲決全力運出。
整個人頓時輕飄飄的如同飛掠一般,朝着前方疾馳而去。
風劇烈的扑打在他臉上。
不多時前面一支車隊全是麵條人組成,出現在他眼前。
其中一個背負長刀的麵條人正和車隊中人說着什麼話。聽到聲響,那麵條人回過頭,看到疾馳而來的林新,他頓時一下跳下車。
這人仔細看了看林新,從懷裏取出一張畫卷。似乎在對照。
不多時,他頓時臉上流露出一絲貪婪之色,收起畫卷,拔出長刀。
此時林新已經到了車隊後方。
沒有廢話,一劍斬下。
劍氣從劍尖射出,一下延長了劍刃,朝着麵條人斜斬而去。
先天八層的內氣增幅下,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已經超越了一般人所能反應的極限。
只是一個照面。
麵條人刀客臉上的貪婪還沒消失,便被一劍削成斜斜的兩片。
一絲暖流湧入體內。林新毫不猶豫朝着其餘驚慌尖叫的麵條人衝去。
一劍一個,血水四散飛濺,一個個比他高出太多的大麵條人紛紛倒下,都是緊緊捂住咽喉。
有幾個護衛樣子的麵條人提刀衝出來,面容猙獰大叫着朝他砍來。
僅僅只是一劍半圓,一道劍氣所化白色圓弧驟然浮現,從幾個麵條人身上一閃而過。
這幾人連人帶刀,全部被一下斬成兩截,血和內臟噴濺而出。
林新臉頰上沾染上了一點血跡,他輕輕伸手擦去。面無表情抖掉劍刃上的血水。
看着周圍還有十多名四散奔跑的麵條人。
他平舉紅花劍。
「茵曼托。」
劍刃紅光閃耀間。
嗤嗤嗤
陡然,地面一下衝出十多根黑色銀紋粗大藤蔓,這些藤蔓如同觸鬚,狠狠將一個個還沒逃遠的麵條人一一捆起來。
藤蔓表面不斷生出無數尖銳的小刺。狠狠刺入麵條人體內,不一會兒,這些麵條人便全部都被尖刺吸食得只剩下一張張皮,被丟到地上。
林新提着紅花劍,在藤蔓樹根之間緩步穿行,走到車隊護送的一個個大箱子前。
箱子蓋着黑布。裏面似乎有着細微的響動。
他一劍挑開黑布。
裏面居然是一個個赤身的男男女女而且全是和正常人類一樣的普通人
「救救救我們」其中一個意識還算清醒的女子眼淚鼻涕還在不斷的流着,看到林新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哀求。
林新看了眼她的瞳孔,便知道這人已經被下了藥,沒救了,而且還是一種可以短時間內粗暴的激發一切潛力的類似興奮藥物。
他看到這些人脖子上的項圈,那是代表奴隸的標誌。
這些人一個個都已經神志不清,變成傻乎乎的樣子,只有那個女子還勉強有一點意識。但也已經沒救了。變成傻子白痴是遲早之事。
「是奴隸運輸隊啊」林新輕嘆,看着箱子裏如同雞鴨一樣的人,他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活着對於你們來說也是一種痛苦,讓我來幫你們解脫吧」
他揚手一道劍氣。
白芒一閃,整個箱子被一斬而斷,變成兩片。
裏面的人類奴隸全部被一劍短程兩截,血水內臟流了一地。
茵曼托的根須貪婪的圍上來,開始吸食這裏的血食。
林新盤膝坐下,服下一顆化氣丹,補充召喚茵曼托的消耗。
起身後,根須也將血食屍體處理得差不多了。他收起召喚,搜索了下,找出了一顆妖符種,便急速朝着前面繼續前進。
很快又是一支麵條人車隊出現在眼前。
林新縱身射入,劍刃召喚出茵曼托,自己則一劍劍高速解決着一個個麵條人。
沒有憐憫,只有殺戮。
根須高速揮舞着,將一個個試圖逃離的麵條人捆住吸食。
大量暖流源源不斷的湧入林新體內,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正在急速的提升着。
很快體內便有了飽脹感。他迅速運起小歸元訣第九層法決。
嗤的一下,體內如同刺破的氣球,一下衝破桎梏,將新的經絡納入內氣循環體系。但還隨着茵曼托的殺戮,還有更多的暖流源源不斷的湧入他體內。
一種如同吸毒一般的暢快感不斷隨着暖流湧入他的腦海。
提升提升不斷的提升
這樣,真的好嗎?
忽然他心頭閃過一絲警惕,車廂內那個慘死的白衣屍體在眼前一閃而過。
但在源源不斷的暖流湧入下,他轉瞬便將這個念頭拋在腦後。
不多時,整個車隊所有人都被屠滅。
林新站在血泊之中,渾身緩緩泛着白光,無數的先天之氣在他周圍縈繞飛舞,幾乎要從體內沸騰湧出。未完待續。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動手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