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王權毅的部下諸營混亂不堪,四散奔逃者無數。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那龐萬眼看情勢不妙,若是再行拖戰,也不過是螻蟻抗命,於是乎,龐萬一令扯呼本部殘兵,竟然奪路難逃,王權毅瞧此,頓時大罵,可罵聲之下,要命的刀鋒襲來,為保小命,王權毅只能順着龐萬衝出的缺口,向外撤離。
可是王權毅的那面大旗實在惹人矚目,自突襲戰起,周玄玉以右營先登死士隊為槍鋒,一如浪頭如江海,直撲王字大旗。
「孫淳…放跑王權毅,我砍了你的腦袋,這麼大的功勞,非我周定安莫屬!」
亂殺吼叫,如雷震耳,周玄玉扯呼左右,其孫淳也是拼了老命的向王權毅大旗方向靠去,在其之後,東南向拓跋小新成的本隊前。
拓跋小新成望着周玄玉以千餘先鋒沖亂王權毅的數千大軍,直言道:「此子當為狼將也,行之狠烈,可贊,可贊!」
對於此話,負責拓跋小新成側翼出擊的衛營羅傲心有不屑,在他眼裏,周玄玉不過是個軍旅小家子弟,憑藉幾分搏命運氣,贏來現在的位置,與他們正正經經的州軍老卒相比,還是差着位置。
眼看戰事過半,未免寸功不得,白勞此行,羅傲急聲請戰,拓跋小新成允之。
旋即,羅傲派其子羅真統領衛營輕騎隊,斜殺上去。
圍戰中,王權毅面對突顯亂象,根本無以掌控,就連他追隨龐萬破口撤離的道路都被右營孫淳給擋住。
「老東西,納命來!」
孫淳橫身扯呼,宛如人熊瘋狗,王權毅的近前親兵衝殺,卻被緊隨而來的周玄玉給衝散,至此,王權毅徹底失去所有抵抗力量。
看着周圍人頭竄動的皇親賊兵馬,王權毅血衣菓身,長槍駐地,十幾步外,周玄玉大步衝上,勢要給王權毅一個斬首落馬,但王權毅好歹是鮮卑權貴王景文的義子,身份比之上不足,可比之下還是有些尊嚴。
故而,不待周玄玉刀鋒臨首,王權毅丟槍抽刀,橫身自刎在亂軍中。
瞧此,周玄玉唾口:「格老子的混賬,竟然不給老子斬殺的機會,但是別以為自殺就能安穩!」
話落,周玄玉大步上前,探手揪起王權毅的屍首,手起刀落,斬下頭顱。
當王權毅被周玄玉削首得之,羅真率領輕騎隊方才沖入那些潰兵中,看着右營的兵士呼喝叫囂,羅真面色一沉,怒哼一聲,沖所部輕騎道:「凡逃離者,格殺勿論!」
半個時辰後,王權毅這數千潰兵全被被縛,除卻兩千餘被殺,旁者皆降,真可謂大獲全勝。
至於王權毅,則被周玄玉親領戰功於拓跋小新成面前。
「殿下,叛軍統將王權毅已經伏誅!」
周玄玉血跡滿身,近前稟告,拓跋小新成看着王權毅那顆腦袋,心悅高聲:「叛賊已誅,爾等功勞之至,本王必定與你們上書請旨邀功!」
「殿下,王權毅雖滅,可幽州叛軍正在計略來襲中,以屬下之見,當立刻西進,合兵平城軍將,來個乘勝再戰,則北魏東界可定!」
周玄玉雖然大勝立功,卻仍舊耳清目明,拓跋小新成對此很是稱讚,於是拓跋小新成立刻傳令諸營,火速結軍,向西趕進。
在王權毅覆滅時,沓盧期正追着步六孤尼的尾巴向平州方向開進,行至一處山坳,沓盧期瞧之周圍情況,心中忽生不好的感覺。
「此山坳左右高台,幾如天然的伏兵地段,我等緊追到此,恐有危險!」
沓盧期自言驚語中,面前的林道中,步六孤尼呼嘯殺來,瞧此,沓盧期冷聲叱喝,身後兵甲立刻紮下陣腳,先是一通強弩射去,步六孤尼衝殺十之亡命三四,待步六孤尼沖至百步之內,沓盧期再令騎兵左右衝出,迎戰步六孤尼。
面對沓盧期的戰陣結合,步六孤尼雖勇,可所部東陽鎮兵甲連戰數時,早已疲憊,此刻又被沓盧期牢牢壓住上風,不過三合擂鼓,步六孤尼便敗下陣來。
眼看所部即將被沓盧期困住後路,形成戰死荒道的悲事,步六孤尼扯韁轉馬,向林道深處逃去,沓盧期接連兩勝步六孤尼,此時望着步六孤尼殘兵不過百人,他縱然有所憂慮,恐平城軍埋伏於山坳內,可步六孤尼這員勇將已經成為喪家犬,所部精兵僅僅百騎,而他可有數千悍兵,如此着慮,沓盧期不再顧忌所憂,徑直率部追上去。
林道背陽坡方向,早已到此的南陽王拓跋惠壽正在嚴陣以待。
「王爺,步六孤將軍飛騎來報,幽州叛將沓盧期已經中計,正向林道追來!」
拓跋惠壽聽得此言,大喜:「步六孤尼當真是大魏龍駒之將,做的好,傳本王令,各營校尉,立刻出擊!」
林道中。
步六孤尼率領殘騎狂奔,身後二百步外,沓盧期的輕騎隊追如野狼,且那嗖嗖的弓弩聲只把步六孤尼的後隊弟兄接連射下馬。
「步六孤尼,此時投降,本將念在你驍勇的份上,可保你全屍,否則…本將兵馬必定將你塌做肉泥…」
沓盧期扯呼,步六孤尼聽其音,反手一記強射,那流光般的羽箭擦着沓盧期的肩甲飛過,直接把身後的騎兵給射翻落馬,對此,沓盧期氣怒咬牙,恨不得把步六孤尼給挫骨揚灰。
「該死的皇權走狗…弟兄們,給本將衝殺,亂刀砍死他!」
沓盧期呵聲乎乎,可下一秒,自己的後隊突然生亂,造此驚變,沓盧期驚心勒馬,回身看去,所部追擊部隊已經被兩側林坡上的滾木弩矢所亂。
「該死的…果真有埋伏!」
沓盧期瞬間反應過來,可為時已晚,也就一息中,那林道兩側坡上號角嗚鳴,鼓聲殺聲大作,在箭雨的壓制下,沓盧期的幾千人馬在林道中前後斷隊,各不相顧,而率部撤逃的步六孤尼竟然引着數千兵馬回殺奔來。
一時間,沓盧期心驚肉跳,不敢強戰絲毫,趕緊轉頭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