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火之後便不管不顧的蒼海,不知道警官們追尋那一支槍有多辛苦,任警察們怎麼想也想不到還有空間這個玩意兒。當然了蒼海也沒有傻到把自己用過槍扔出來,萬一有個指紋什麼的,那蒼海不是給自己惹事麼。
出來的第二天,蒼海去看了一下來安,這小子的神精並沒有胡明山說的那麼好,任誰一個好好的人,聽說要變成殘廢心情都不會好的。
胡師傑這邊一直和屈國為兩人聯繫,屈伯和許伯也很是出力,三天後就把這事情給落實了,蒼海跟着胡師傑一家四口,把胡來安送上了飛往首都的飛機之後,這才開着車子一個人回到了四家坪村。
回到了村里之後,蒼海便被幾個老人拉着講了一下胡來安的情況,蒼海照實講了。停好了車子,蒼海趕去地里收西瓜。
「我回來了」蒼海笑眯眯的衝着大家揮了一下手。
林金勇和吳惠都給了蒼海一個大大的笑臉,只有師薇爽冷着個臉應了一聲。
蒼海走了過去,見林金勇和吳惠繼續幹活,並沒有注意自己這邊,於是笑着問道:「怎麼啦?」
師薇抬起頭來問道:「你為什麼要逞英雄?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濛濛、伯麒和仲麟怎麼辦?」
「這個……」蒼海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妻子的話。
蒼海也明白站在妻子的立場上這話是對的不能再對的。
師薇見蒼海說不出話來,又道:「胡明山想報仇,那沒有問題,因為他是胡來安的老子,你憑什麼跟着去啊,而且還把自己置於危險中,他胡明山抽風你也跟着他抽風?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們怎麼辦,四家坪村的鄉親們怎麼辦……」。
蒼海聽了心生慚愧,一把抓住了師薇的手輕聲說道:「下次不會了!這次我是有點衝動了」。
蒼海說完嘆了一口氣。
師薇把另外一隻手覆在蒼海的手背上,柔聲說道:「我不是讓你怕事,也不是讓你躲事,只是這事他胡明山辦的不地道,他自己為了自家的兒子衝動那沒有問題,為他自己的兒子血濺五步,逞匹夫之勇也沒有問題,但他拉上你就有問題,憑什麼,咱們老蒼家欠他胡來安什麼?」
「行了,我也是趕巧了,當時你是沒有看到明山叔的模樣,看起來就跟擇人而嗜的野狼似的,我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於是就跟着去看看,大了不還錢唄,那些人要錢肯定是第一位的」蒼海又稍稍的解釋了一下。
其實蒼海的心中並沒有一丁點對師薇的腦火,因為師薇說的對,自己不是一個人,再也不是以前的孤家寡人了,就算是有空間的保護也說准哪一天就是馬失前蹄,就像是這一次,一個不小心就從幾樓上摔了下來,如果不是下面有個水塘子把蒼海給兜住,蒼海這次指不定就去醫院裏陪胡來安去了。
蒼海說的下次不那麼衝動了,並不光是和師薇說的,也是和蒼海自己說的。
哄了師薇好一會兒,師薇這才放過了蒼海,小兩口忙活起了瓜來。
到了休息的時候,吳惠坐到了蒼海的旁邊,張口問道:「蒼海哥,平安什麼時候能回來?」
蒼海嘆了一口氣:「估計也有些時間,傷筋動骨一百天,再加上那邊也沒什麼人,平安這次怎麼說也得一兩個月」。
平安跟着去了,依着蒼海對於言美娟性子的了解,那平安十有八九就是一個小護工,不光是小護工,可能連小護工都不如,什麼事情都得讓平安來干,這麼一便喚起來,以平安的性子呆上一兩個月還真沒什麼奇怪的。
「蒼海哥,你說我要去看看來安麼?」吳惠又問道。
吳惠聽了默然不語,平安和吳惠之間在鄉親們看來已經是屬於小夫妻了,至於證不證的在鄉親們中並不太看中。
蒼海道:「這事情你聽胡大爺爺安排,如果他讓你去呢你就去,不讓你去呢你就在村里好好呆着」。
蒼海可不想把吳惠再給送過去,言美娟對平安不好,對吳惠也就能好了?
大家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幹活,因為少了平安一人,所以大家的活兒乾的有點晚,到太陽落山還在田裏忙活着,一直干到了晚上快八點鐘,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這才離開了田裏回村子去。
回到了村子,把西瓜卸了下來,讓師薇在瓜攤子旁邊等着檢測,蒼海則是回家做飯。
日子就這麼過着,差不多兩周後這一天,蒼海正在地里幹活呢,突然間聽到吳惠喊了一聲。
「平安!」
蒼海一抬頭發現平安騎着一匹滇馬笑眯眯的向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蒼海直起了腰,大聲問道:「平安,你怎麼這麼年回來了?」
平安扯着個大嗓門說道:「我爺讓我回來的,說的那邊的事情不多了,不能讓我在那邊呆着,家裏還有活呢,這趟我爺跟我也一起回來了,那邊只留着我大我娘」。
林金勇張口問道:」對了,來安的傷怎麼樣?「
平安笑道:「二弟的傷還好,醫生說恢復之後可能有的時候有點酸疼什麼的,天氣冷的時候注意保護一下,平常的時候沒什麼大問題的……」。
蒼海聽明白了,來安的腿還是有些後遺症,不過現在的情況比省城那個時候說的好多了。
「你爹娘就這麼在首都一直住下去?」蒼海問道。
平安搖了搖頭:「等過十來天,我大我娘也都回來了,到時候來安要需要在家裏靜養就好了」。
「哦,那還成」蒼海點頭說道。
平安回來了,那幹活的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不過還是干到了八點多鐘蒼海才決定收攤。
回到了村里,各干各的老活,蒼海自然是繼續掌勺。
幾道盆菜往桌上一擺,大家一手抄着大餅,一手拿筷子吃着飯。
飯吃了一半的時候,蒼海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發現是魯言智打來的,雖然兩人算是朋友,不過都是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那種。
蒼海不常打給魯言智是因為蒼海懶,魯言智不打過來那是因為魯言智真的很忙。
「喂!講話方便麼?」
魯言智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子喜悅。
蒼海聽了站了起來抱着電話進了自己的書房:「現在方便了,說吧!」
魯言智知道蒼海在家裏,還問方便不方便,所以蒼海認為他是有什麼不能被人聽到的事情要說。
」你小子還真是一個大福星!」
魯言智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直接把蒼海給搞懵了。
「什麼事藏頭露尾的,趕緊說出來讓我聽聽」蒼海道。
「十幾天前你不是去省城,然後被警察關起來了麼?」
「有事說事,沒事過來想取笑我那你看錯人了,對不起,拜拜!」蒼海故意說道,擺出一副我馬上掛電話的架式。
魯言智那邊怎麼可能讓他掛,現在魯言智急於找一個人來說說,要不然這心底的火能把自己給烤熟了。
「別掛,別掛!你不是在那個賭檔麼,那你知道堵檔這事扯的有多深遠?」魯言智說着說着笑出了聲來。
蒼海有點懵了:「你是魯言智麼?」
「怎麼這麼問?」魯言智那頭愣住了。
蒼海道:「我認識的魯言智沒有這麼跳脫的啊」。
魯言智那頭一聽,原本的滿心歡喜突然間就冷卻了下去。
「你這人就會潑冷水!我跟你這麼說吧,賭檔里查到了帳本,那帳本上有着近十年來,下面的官向着某人輸送禮物的情況,不算那些小不丟的,這次光涉及到了正廳級就是二十來個,我們市正廳副廳四個,現在已經被帶走審查去了……」魯言智這下平靜了很多,說話的語氣又恢復到了正常狀態,慢條思理的。
蒼海有點不明白了,覺得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兒幸災樂禍,同事被人帶走很開心麼?
不過轉念一想,我了個去!魯言智還真有開心的理由,他上面的人都落了馬,那不是他就出了頭?而且省里一下子那麼多正廳級別的人落馬,那麼肯定撥出了很多坑來,對於那些沒有涉案的背地裏肯定是歡聲一片哪!
「你是說你有可能上位?」蒼海終於弄明白了為什麼魯言智這麼開心了。
如果按着原計劃,魯言智最少也得在現在的位置上呆上兩到三年,才能琢磨更高的位置,那還不定主政一方,說不定就是級別上去了,然後調進省城坐辦公室,頂上個廳長之類的帽子。
現在如果魯言智能一步登上主政的位置,那事實上就是跳了好幾級,節約了最少六年的時間,也給自己以後的仕途爭取到了非常有利的位置,仕途中有一句話叫做一步先步步先,講的就是一個先機。
「現在不是有可能,而是我代理市長的任命已經下來了,從現在開始我正式主持市裏的政府工作」魯言智說道。
這時的魯言智心中那叫一個歡暢啊,原來家裏的意思就是壓他一他,魯言智也明白,雖然說這兩年做的不錯,不過家裏看重的還是別人,但是現在老天給機會,自己這邊突然下一飛沖天,比原來的計劃提前的五六年時間,就算是五六年後,魯言智也才四十歲出點頭,四十出頭的年紀就能琢磨副省了,運氣好的話,等上個十年也才是五十來歲,未必就不能琢磨一下主政一省的位置。
蒼海是看不出這提前的幾年對於魯言智仕途的加速作用,但是魯言智知道啊,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失態的跟蒼海打電話。
總在魯言智太開心了,覺得蒼海就是自己的大福星,去省城繞一趟沾邊就是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