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回到了自家的瓜攤,看到齊悅居然猴坐在瓜攤子旁邊,一邊玩着手機一邊啃着什麼東西,湊近了一嗅立刻聞到了一股濃重的五香鴨脖的味道。
「謝謝您了啊!」
蒼海先是和旁邊的炒飯攤老闆道了一聲謝,然後坐到了桌子後面的一隻大西瓜上,見齊悅這丫頭還低着頭轉心的玩着手機,於是伸出了腳踢了她一下。
「喂,瓜被人給偷走囉!」
「誰?誰偷了我的瓜」齊悅一聽立刻抬起了腦袋,向着四周瞄了一下,發現四周並沒有人只有蒼海坐在自己的旁邊,於是伸手拍了一下胸口。
「鬧什麼鬧,嚇了我一跳!」
「你才嚇了我一跳呢,玩遊戲玩的那麼用心,桌子被別人搬走了都不知道」蒼海笑着說道。
「這麼多人誰會搬你這張破桌子」齊悅說着又低下了頭。
蒼海正想着說些什麼呢,轉頭一看那蹭瓜的祖孫兩個又轉了回來,老太太帶着小孫子站到了摺疊桌旁邊,小孩子再一次伸出了手拿了桌子上的兩塊試吃的瓜瓣抄在了手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老太太也依舊不客氣,自己的手上又拿了兩塊瓜。
齊悅這時正好抬頭想和蒼海說話,見到這祖孫倆一聲不吭的拿起了四片小瓜,於是問道:「這是給人品嘗的瓜,您到底是買還是不買啊?」
老太太一聽不樂意了:「這不是給人試吃的麼?」
「這是試吃,不是送給你們吃飽的,我在這一會兒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您都來了兩回了,每次都這麼幹吶?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這瓜還賣不賣啦?」齊悅惱火的問道。
老太太這邊扯着嗓子喊道:「你這瓜不就是擺在這裏讓人試吃的麼?我和小孫子吃你兩片瓜怎麼啦?」
「行了,您老帶着孩子走吧」蒼海見老太太的這模樣便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典型的小市民,每天不佔點兒便宜今天這日子就過的虧了。
「你這瓜是不是讓人試吃的?」
老太太這邊還梗起了脖子,一副我吃你的瓜是給你面子的熊樣。
蒼海皺了一下眉頭。
齊悅哪裏會讓人,站了起來也大聲說道:「瓜是試吃的,但是有您這樣試吃的麼,您這十五分鐘來回在這裏轉了兩趟,每次都是拿滿了手,滿大的街的人也沒有你這樣的啊!」
「我哪樣,我哪樣?」老太太的聲調更大了。
「買不起就一邊玩去!」齊悅的嗓門更大。
兩人這麼一吵吵,立刻圍上來一撥看熱鬧的人,其中還有一些閒下來的附近攤主。
「你這什麼破瓜,又不甜!」老太太說着惱火的把手中的兩片瓜給直接摔到了地上。
齊悅冷哼了一聲:「不甜您還帶着孩子來回幾趟,當我眼瞎啊!」
「你當你的瓜多好吃吶!」
老太太這邊伸手從孫子的手中奪下了兩片瓜又摔在了地上,衝着齊悅大聲吼道。
小孫子正美美的啃着瓜呢,見手中的瓜沒有了,立刻扯着嗓子嚎了一起來,一邊嚎一邊還伸手衝着摺疊桌上,準備再拿一片瓜吃吃。不過小孫子的手還沒有夠到瓜,便被老太太給拉住了。
「不吃,咱不吃這爛瓜了!」老太太氣呼呼的拉着孫子擠出了人群。
這時人群中的一部分看不過眼的攤主開始懟起了老太太。
「老太太唉,您別走啊,您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帶着孫子過來蹭三四趟的瓜,今天這麼早就回去啦?」
哈哈哈哈!
周圍的人群中傳來了一陣笑聲。
在這笑聲中老太太拉着孫子跑的更快了。
齊悅望着這祖孫倆的背影,呸了一口:「總算還有點兒羞恥之心,知道沒臉往回跑」。
蒼海望着齊悅勸道:「行了,不就是幾塊瓜麼!」
「什麼叫幾塊瓜,這種人就不能慣着,佔便宜還成習慣了」齊悅說着坐了下來繼續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機。
熱鬧沒了,圍觀的人群也都散去了。
蒼海這邊正準備坐下呢,突然間聽到有客人上門了。
「這是西瓜?」
蒼海抬起頭來望着來人笑着說道:「是的,新品種的西瓜,今年第一次上市,您可以嘗嘗」。
說着拿起了桌上的一次性手套,麻利的戴上了之後把一丫品嘗的西瓜遞到了來客的手中。
來客接過了西瓜,先是就着燈光看了一下,然後放到了嘴邊慢慢的品嘗了起來,一邊嘗一邊還不住的點着頭。
蒼海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別人嘗瓜的速度挺快,這位真是慢悠悠的仿佛是在品什麼美酒一般,不光是吃還不住的看手中的瓜,時不時的還閉上眼睛回味。
「您的瓜很好,甜味很特別,我問一下這瓜是您培育出來的新品種麼?」
客人用了五六分鐘吃完了一塊小瓜之後,從口袋裏掏出了手絹擦了擦手之後衝着蒼海問道。
蒼海直接答道:「不是我培育出來的,是一家育種公司培育出來的,我只是負責種植,以在這瓜還沒有推廣起來呢」。
「給我來一個瓜,不,兩個!」客人聽了點了點頭,伸手衝着瓜堆上一指。
說完客人又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卡片,雙手持着腰彎成了近九十度:「這是我的卡片!」
蒼海覺得挺怪的,但是人家送名片自己也不好不接,於是伸出雙手也略彎了一下腰接過了卡片。
目光在卡片上掃了一眼,蒼海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覺得這位客人奇怪了,原來這位不是中國人而是日本人,名字叫松田昭雄。
老實說蒼海不喜歡日本人,主要就是因為歷史原因,不過這種不喜歡還沒有上升到那種不想和日本人打交道的程度,在蒼海看來不如人的地方就要沉下心來跟人學,等咱們強大的再打回去便是了。
蒼海可不是什麼聖母派的信徒,他信奉的是有恩必報,有仇必復的思想。不過他不會像一些激進的仇日派那樣,看每一個日本人都不是好東西,要知道歷史是也有日本人參加中國軍隊打抗日戰爭的,換句話說就是日本人中也有好人的,雖然這些人少,但是不能說沒有。
反正無論怎麼說,蒼海對日本人有點兒小芥蒂那是肯定的。這種小芥蒂反應到了瓜價上就是兩個瓜稱出了重量之後,蒼海一分錢都沒有便宜。
這位普通話比很多中國人還標準的小鬼子松田昭雄也沒有介意,掏出了手機掃了一下蒼海桌子上的二維碼,便把錢給付了。
蒼海這邊把兩隻瓜挪下了地秤,兩隻瓜他一個空着手的小鬼子肯定是挪不走的,當然了蒼海也沒有熱情的表示把瓜給他送家裏去,只是挪到了路邊然後問這位是準備怎麼把瓜搬回家。
松田昭雄這邊還沒有說話呢,旁邊卻傳來了吵吵聲。
就在這個時候周欣慧的母親也走了過來,見到這樣的情況遠遠的站住了腳步,想了一下微微一笑轉身又後退了十來米,躲在一個小攤子的後面向着這邊張望了起來。
蒼海一轉頭,發現剛才那位老太太帶着兩三個壯實的漢子過來了,打頭的漢子膀大腰圓的,露出來的胳膊上還紋着一隻下山猛虎。
「姆媽,是不是這個攤子?」紋身漢子站在蒼海的攤子前面,挺腰凸肚的伸手指了一下蒼海的瓜攤子。
老太太點了頭說道:「就是這攤子!」
漢子一伸手直接就把摺疊桌子掀了一來:「草你x的,居然敢欺負我姆媽」。
蒼海見摺疊桌直接向着齊悅摔了過去,立刻伸出腿踢了一下桌子,桌子偏過了齊悅摔在了地上,但是桌子上的瓜瓣確散落了齊悅一身。
這時的齊悅被嚇住了,整張臉都嚇白了,並且摺疊桌是擦着她的身體摔過去的,蹭破了她的一隻袖子。
現在的齊悅可以說是驚魂未定。
漢子見蒼海伸手還挺麻利的,立刻抬腳向着蒼海踹了過來。
蒼海見齊悅的樣子,心頭早就火起了,一抄手避開了漢子的踢過來的腳,直接一把抄住了,然後抬腿向着漢子支住身體的那條腿上去就是腳,漢子身體立刻站不住了,身體倒了下去。
這時旁邊的兩個幫閒的漢子一見立刻向着蒼海撲了過來,蒼海知道自己這下不玩狠的不行了,直接一伸腿衝着躺下漢子的襠部就是一腳。然後把地上擺的地秤給抄在了手中,拿起來向着一個漢子甩了過去,同時扭身向着另外一個漢子撲了過去。
一對三,蒼海只能衝着要害打,一個直拳直接奔着這個漢子的臉,漢子也是常打架的,一見拳頭奔着臉來,立刻伸手想格開,不過蒼海的速度太快了,雖然漢子把蒼海的這一拳稍稍給擋偏了一些,但是蒼海的大半個拳頭還是撞上了他的鼻樑。
只聽得咔一聲輕響,這個漢子便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蹲到了地上。
當蒼海轉身對上最後一個漢子的時候,這位已經愣住了,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蒼海,他可沒有想到只在幾個呼吸之間蒼海便能揍倒兩人。
蒼海到是不奇怪,擱在西北蒼海絕沒有這麼快能解決兩個人,主要是因為西北的漢子打架那是常事,在這方面南方就差一些了,尤其是這仨人平常說真的也就是欺負一下老實人,真的上趕着拼勇氣,拼悍勇差着蒼海都不止一個檔次。
別看個個紋着身,描着龍繡着鳳的,其實就是一幫子社會垃圾,就是一幫子底層小混子,說黑社會都是高瞧他們了。
這一架結束之快,都出乎蒼海的預料。
蒼海盯着這個唯一站着的漢子,漢子也盯着蒼海。
「你特麼的等着,我去叫人」。
漢子一轉頭居然撒開了腳丫子跑了。看的蒼海都愣住了。
「我特麼的讓你用桌子砸我!」
蒼海一轉頭看到齊悅這時像一頭暴躁的母獅子似的,不住的用腳在帶頭漢子的身上踹着,一邊踹一邊罵,而且踹的地方不是臉就是襠,下手那叫一個狠啊,看的蒼海後背都毛毛的。
也難怪,齊大小姐長這麼大哪裏遭過這份罪,現在狀若瘋虎也是可以理解的。
前面還有人圍觀,現在三個紋身漢子一來,周圍的人群紛紛就開始繞道了,連着幾個說怪話的攤主剛才也沒有冒頭,等着蒼海這邊打翻了倆之後,這些人才慢慢的圍了上來。
從這點上看魔都的民風就遠不如西北人彪悍,這就這場面擱在西北早就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了,說不定加油打氣的聲音都能吼的震天響。這裏呢,半天只圍上來稀稀拉拉的七八個人,剩下的遠遠看熱鬧。
蒼海不能任由着齊悅猛踹啊,瞧她也是個沒譜的,這一腳要是踹在了不該踹的地方那事情可就大條了,於是蒼海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齊悅,把她抱到了一邊。
「冷靜,冷靜!」
「敢砸老娘!」
就算是被蒼海抱着,齊悅還蹬騰着兩條大長腿亂踢着呢。
蒼海好不容易把齊悅給勸安靜嘍,那邊又來了幾個人,這次來的就不是混混了,而是身着藏青色制服,戴着大檐帽的人,旁邊還站着那個剛剛逃走的紋身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