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你看着這些小子們訓練,不許他們偷懶。」雷大虎冷着臉對自己的副官說道,然後看了一眼專心致志練武的士兵,便離開了訓練場。
雷大虎此時已經向新皇自請離開京城,回到了邊疆。
只是他離開時,帶了一個俊俏極了的少年回來,說是專門伺候他的小廝。
可誰都知道鎮北將軍身邊從來沒出現過小廝這種生物啊。
鎮北將軍出身貧寒,一步一步經歷過千辛萬苦才從小兵成為將軍,一大半的人生都在戰場上度過,身邊全是自己的士兵,哪裏用過小廝?
而且這個小廝還唇紅齒白,纖弱可愛,一看就不像是服侍人的,反而更像被人伺候的。
只是在看到他的容貌的時候,所有人便都自認為知道了雷大虎把他帶在身邊的原因,這哪裏是小廝,分明是心肝小男寵啊。
覺得找到了真正原因的眾人便紛紛用「我們都明白」的眼光戲謔地看雷大虎和「小廝」了,擠眉弄眼地打趣他們倆。
於是軍中還流出一個傳言:雷將軍多年不娶的原因找到了,原來他有斷袖之癖啊,怪不得快三十歲了也不娶夫人。
不過幸好,他這次從京城回來,終於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只是可憐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愛人在一起,只能委屈愛人當自己的小廝……
安楠最初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東倒西歪,而雷大虎面無表情地在一旁扶住她的細腰,不讓她摔倒。
雷大虎當然是想給安楠安排個新身份,名正言順地娶她的,但安楠不肯,非要女扮男裝,理由就是軍營里不能出現女人,而她想留在軍營里陪他,不想待在幾十里遠的空房子裏每天孤單地等待他。
對這個甜蜜的理由,雷大虎又喜又憂,喜的是安楠如此喜歡他,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憂的是她終究是個女人,待在全是男人的軍營里不方便,而且身份被發現的話會有麻煩……
但他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對安楠妥協了,只得由着她玩,背着斷袖的鍋,做她最堅實有用的後盾。
雷大虎回了自己的營帳里,安楠正窩在床上,躺着看書。
最近天氣越發冷了,她幾乎就黏在床上了,不想起來,連洗漱都是雷大虎端着水到床邊來幫她的,說她是雷大虎的小廝,還不如說雷大虎是她的小廝才對,有哪個小廝這麼大膽使喚主人的啊?
安楠特意選了小廝這個身份,而不是他的親兵,就是因為親兵每天都要艱苦訓練,但小廝不必啊,小廝只需要伺候好將軍就行了,當然,在安楠這裏,是不存在伺候人的。
雷大虎脫掉身上的盔甲,站在火爐邊上,把自己渾身烤得暖和了,才坐到床邊,把懶洋洋的安楠輕輕拉起來,說:「別躺在床上看書,小心眼睛看壞了。」
安楠像條魚一樣滑進他烘得暖暖的懷裏,慵懶嬌媚地說道:「躺在床上更暖嘛。」她的臉蛋紅撲撲的,是被溫暖的被窩烘成這樣的,猶如一朵嬌艷的花,如果此時有人看到她的樣子,一下子就能認出她是個女的。
雷大虎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手指下是細膩滑嫩的皮膚,仿佛像磁鐵一樣,吸着他的手不願離開。
懷中是凹凸有致的,柔軟無骨的馨香身子,雷大虎想起夜晚的旖旎,頓時渾身一熱,在這大冷的天也幾乎要出汗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乾脆踢掉自己的鞋襪,抱着懷中的溫香軟玉上了床,靠在床頭,用自己的身體當靠墊,讓安楠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懷中,跟她看同一本書。
這溫柔鄉果然容易令人墮落……雷大虎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但他很快把這句話從自己腦中甩掉了。
他十幾年出生入死從來沒有注意過享受,而如今他不過是只想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而已,為了能永遠留住這個女人,他會更努力去守護這和平的一切,溫柔鄉不會令人墮落,反而令人上進,它是動力。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不用去看着士兵們訓練嗎?」安楠邊看書,邊問身後的男人,一心二用。
雷大虎輕輕地把頭放在她的肩膀說,說:「交給李維看着,每天都是同樣的訓練內容,不用我親自盯着。」雷大虎聲音低沉,說話時胸腔抖動着,顯示着這個男人的強壯。
這樣的聲音格外讓人有安全感,安楠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些受不了被他的聲音所誘惑。
雷大虎覺察到她的動作,猛然把她抱得更緊了。
安楠拍了拍他摟在自己腰間的結實手臂,皺着眉頭說:「你抱得太緊了,弄疼我了!」
雷大虎連忙放鬆了些,一雙手摸着她的腰,着急地問:「還疼嗎?是不是傷到了?讓我看看!」
說着他還想掀開安楠的衣服,檢查她的皮膚是不是被自己弄紅了。
安楠的皮膚太細嫩,稍微一用力就能留下印子,而偏偏雷大虎有一身蠻力,雙手又粗糙,所以他經常會把安楠身上弄得青青紫紫,這會兒也是緊張了,害怕自己又沒控制住力度。
「哎呀,別摸我,你不抱緊就沒事了,別想趁機占我便宜啊!」安楠扭着身子,不讓他掀自己的衣服。
雷大虎見她不是難受的樣子,便沒再執着要看她的腰了,不過聽到安楠抗議他佔便宜的話,便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說: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了,我摸自己的女人,哪裏算是佔便宜?」
「你越來越會說葷話了啊!」安楠震驚地扭頭看着雷大虎,說道。
雷大虎看見她瞪大了一雙美目,像只可愛的貓咪,嘴角忍不住翹起,低頭就親向她柔嫩甜蜜的雙唇,含糊地說道:「我不但會說,還會做……」
親了一會兒,安楠手中的書被他搶走,扔到了地上,接着是輕薄的中衣……
男人強壯火熱的身軀壓下來,燙得安楠忍不住一哆嗦,仿佛有電流從尾椎骨竄過,令她輕顫不已。
安楠雙手摸着身上男人冷峻硬朗的臉,描畫他刀削斧鑿般的輪廓,手指伸入他溫熱滾燙的口腔……
火熱翻騰的場景在營帳里發生着,配合着遠處傳來士兵鏗鏘的叫喊聲,形成一場人類最原始、最和諧的戰鬥。
營帳里傳出一個低啞性感的男聲,悠長遙遠,仿佛在吟嘆:「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