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晨的眼瞳驟然緊縮，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把她送的花，養了整整六年。
「為什麼？六年前明明……」
慕初晨還沒說完，就被宮千璨冷冷地打斷了：「宮少奶奶，你都已經嫁給我了？還問這個問題有意義？」
慕初晨頓時僵住。
好像確實沒什麼意義。
她的心中掠過綿長的痛覺，狀似無意地笑着說道：「也是，我的問題問完了。」
宮千璨看到她沒心沒肺的笑，只覺得心臟被一雙無形地大手抓住了。
她明明有五次機會，可以問他很多，可是她該死的全都沒問。
宮千璨冷着臉，擰眉說道：「可以換我問你了？」
慕初晨回神，「問。」
宮千璨看着她的眼睛，「你跟厲君翊什麼關係？」
「厲學長？」慕初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曾經救過我的命。」
厲君翊居然還救過她的命？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
宮千璨擰眉：「所以你想以身相許？」
「……」他腦迴路什麼構造？
她唯一想要對某人以身相許，就是對他，換來的是他覺得她恩將仇報。
「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慕初晨重重呼了一口氣，道：「我記得跟你領過證了。」
她還記得他們是合法夫妻？
那就是說厲君翊沒機會了？
宮千璨想起厲君翊寫給慕初晨那封情書，心想，看來他們的緣分果然不過如此。
他的表情略有鬆動，心裏還來不及的開心，很快又想起那天她跟蘇簡在慕家花園談笑風生的事。
「你跟蘇簡又是怎麼回事？」他擰眉問道。
慕初晨沒想到他居然會問八百年前的問題，不由奇怪。
「他只是我的前男友。」她說。
她說得可真輕巧，都是前男友了，還『只是』。
宮千璨沉聲問道：「你還喜歡他？」
「我沒有。」慕初晨如實回答。
「那你喜歡厲君翊嗎？」宮千璨再問。
慕初晨無奈地說道：「我不可能隨便喜歡從我生命經過的任何一個男人。」
況且，曾經喜歡過宮千璨，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氣。
宮千璨的眼底掠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淺色光芒，確定了蘇簡和厲君翊目前都不在她眼中，他才總算安心一些，然而，心底又有個聲音忽而冒了出來。
他屏住呼吸，張口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慕初晨忽而愣住。
一秒，兩秒，三秒。
一時間，車子裏的空氣仿佛都跟着凝結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瞪大眼瞳，一下子心思混亂。
她還喜歡他嗎？
她從沒有這樣問過自己……
「慕初晨，我在問你！」宮千璨的雙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慕初晨的呼吸驟然一凌。他想聽她說怎樣的回答？還是，根本就是隨口一問？
她想到什麼，收起混亂的心緒，笑着對他說道：「你剛才已經問完五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已經不再遊戲之內。」
『那件事』對她來說就像一個詛咒，讓她失去了那顆愛人的心。
不願，不敢，不能。
她已經失了一次心，絕不會再隨隨便便把自己輸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