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這是一個外來者做的?」
馬戲團般的圍欄之內,蘭斯洛瞪大了雙眼,緊盯着巨型獅子空空如也前臂,沒有出血,看似恐怖的傷口也沒有結痂,更詭異的是,它並未感受到痛苦,前肢仿佛從一開始就沒存在過一般。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能力者。
毫無疑問,會被送來這裏都是能力者,但蘭斯洛一時間想不出究竟是什麼能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他的巨獸在這片區域所向披靡,自推翻上一任支配者之後,還從沒有人能對他精心培養的巨獸造成傷害。
「我知道了。」
蘭斯洛凝重地點頭道,更讓他疑惑的是,那個僅僅一擊就擊潰了巨獸的外來者卻並未追殺,反而只是將獅子給趕走了。
「我說,這個衣服實在太緊了。」
有人打斷了他與巨獸之間的溝通,李雅走出門時恨不自在地揪了揪貼在自己胸前的布料,蘭斯洛分發給她的衣服是緊身款的,一鬆手,被揪起的布料又彈了回去,十分服帖地貼在了她的身上。
用蘭斯洛的話來解釋,這是蘭斯洛一家的特點,能夠直接成為蘭斯洛一家的成員是他們的榮幸。
「緊?我看明明很合身啊。」
蘭斯洛十分滿意地看着從後台走出來的三人。
貼身布料勾勒出了李雅琳瓏有致的身材,至於她身邊兩米多高的顧白則一點也談不上美感,一身極具視覺衝擊力的肌肉讓他此刻看起來猶如魔鬼筋肉人一般,只有徐子清勉強處於正常人的範疇。
「作為表演者,在舞台上凸顯自己的魅力也是必要的手段之一。」蘭斯洛嚴肅地講解着:「女性和男性身上有着不同的美麗,你們無論外形還是身材都很優秀,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成為蘭斯洛露天劇場新一代的台柱!」
是的,任何來到這裏的人,都會將這裏視為馬戲團,而不是奧古斯-巴赫特的軍事陣地之一。
「台柱?」
「就是他們?」
兩個圓滾滾的身影從跳台頂層一躍而下,落地後其中一人雙手交疊於胸前,另一人站在他身後,曲起雙臂,向觀眾席上並不存在的觀眾們秀了一把自己的肱二頭肌。兩人身上穿着相似的服飾,臉上塗滿的彩色油彩讓人很難辨認出他們原本的模樣。
「蘭斯洛,這句話我們可能沒有當作沒聽到啊。」
「這幾個人有什麼本事?為什麼從現在就指定他們是下一任台柱了。」
「別這麼激動嘛。」
蘭斯洛揚了揚手:「觀眾是會產生審美疲勞的,台柱這種身份根本無法一直維持下去,喏,你說是不是啊?」
說罷,他輕描淡寫地瞥向了環形露天劇場內的唯一觀眾,後者被五花大綁地綁在一張椅子上,她雙眼下有兩條還未乾涸的淚痕,金色的長髮凌亂地披着,海軍制服被勒出了無數皺紋。
「我聽他們說,你好像在工作之餘是非常出名的戲劇評論家吧?來的正好,接下來就由你來判定誰來擔任台柱吧,偶爾我也會需要一些專業人士的評價。」
「有意思,我們加入。」
默契的雙人組異口同聲:「可是如果這次的新人也像上一次那樣很快就壞掉了的話,你可不要怪我們啊。」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
徐子清上前一步,他活動了幾下手腕:「但是只要把他們兩個解決掉就可以了吧?」
「沒錯,在舞台上只能用實力來說話。」
「那麼好。」
正當默契的二人組擺出防禦架勢等待徐子清攻過來的時候,徐子清卻當着他們的面前走向了觀眾席。
「我們有三個人,而你們只有兩個,就不以人數欺負你們了,我的隊友們完全能解決你們……話說回來,跟我們一起過來的中年男人去哪了?」
「你說那個人啊?我看他沒什麼本事,就讓他去負責收門票了,畢竟再優秀的劇組也需要一個打雜的。」
「那還真是適合他的工作。」
徐子清翹起二郎腿,態度看起來十分囂張。
「喂,小子,你居然把女孩子留下來對付我們?」
「小看女孩子的話,是會吃大虧的。」
話音未落,李雅身子向前一傾,三步便來跨到了兩人組面前,她的視線撇過從頭頂向下壓來的手掌,雙手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
「沒搞清楚狀況的是你才對,你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啊……雜耍項目——碎岩!」
伸手壓向周珂的人咧嘴一笑。
會被送來這座島嶼的,全都是「不可救藥」的能力者,而他們作為蘭斯洛一家的台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而此刻,他拿出了自己作為台柱之一的經典表演項目——徒手碎岩。
白色的流光在他的掌心閃動,就算是最堅硬的岩石都會在這力道之下頃刻間碎成數段。頗為遺憾的是,他還從未找到當眾表演的這個精彩項目的機會,被他摁碎了頭蓋骨的新人倒是已經有好幾個了。
然而這一次,掌心的觸感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
沒有摁碎物體的觸感,從掌心傳來的反而是一陣刺痛,刺痛從他的中指開始,一直順着他的骨骼延伸到了整個胳膊,恍惚間,他似乎聽見了有什麼東西在咯咯作響。
當他猜到可能出現的狀況時,額間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兄弟!」
另一人看見了他軟軟耷下的手臂,厲聲喝道。老實說他也沒看清李雅究竟做了些什麼,電光火石之間,只有短暫的黑影閃過。
他沒有多想,右臂趁沖拳狀,整個人都撲向了李雅。
「雜耍項目——波動!」
「咚——」
這一擊得手了。
擋在他面前的卻並不是李雅,而是從來到這裏之後便一言不發的顧白,直衝的右拳抵在了顧白的胸前,顧白低頭看了一眼被震得稍微有些發麻的胸肌,接着木然地掄起右手,狠狠砸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勝負已分了。」
徐子清看着半張臉被顧白掄進泥土裏的男子,攤手說道:「老實說我們對成為台柱沒什麼興趣,現在能請你詳細說明一下我們的工作內容了麼?」
「有意思。」
倒在地上哀嚎的兩人組似乎並沒有引起蘭斯洛的憐憫之心,他信奉從零法則,在被對手以公平的方式正面擊敗的瞬間,他們就失去了價值。
不過從一開始,他也沒對這些所謂的台柱寄予厚望,因為在露天劇場,他唯一信任的只有陪伴自己的猛獸。
猛獸才是劇場真正的主角。
「既然你們已經證明了自己,就準備進行第一場演出吧。」
「第一場演出?」
「猛獸告訴我,現在有一批外來者正在接近這裏,就由你們去把他們給解決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