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玄離月回答,又道:「這裏煙塵滾滾,你這細皮嫩肉的,哪能遭這個罪!」
說着,眼角餘光瞥到望歸亭下面停着的一溜馬車。
眼尖地看到當初他親自為玄離月設計的那一輛,拉着玄離月就朝馬車走過去。
可憐的定國侯,在軍營里大步走路,虎虎生風。此時卻要顧及玄離月的速度,硬生生將走路的速度,壓成了平時的四分之一不到。
一眾親衛見玄喬策如此「憋屈」地走路,紛紛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玄離月切身感受着玄喬策的這份關愛,說完全沒有觸動,那是假的。
然而想到也許不就後就會離開,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什麼,而是任由這個便宜祖父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塞進馬車裏。
隔着車門,玄喬策一臉溫柔地對馬車裏的玄離月道:「乖月兒,祖父要先入宮面聖。晚上有接風宴,你先回府打扮着,到了宴會上,咱們再好好說話。」
看到玄離月「乖巧」地點頭,定國侯雖然不舍與才見到面的掌上明珠就此分開,但想到還有軍國大事要和聖上回報,壓下心中的不舍,仔仔細細地為玄離月關上車門。
又叮囑思思、車夫和護送玄離月的十名府衛,將玄離月平平安安地護送回府。
正打算揮手,讓玄離月一行人出發,就聽到身後又穩重的腳步聲接近。
眉頭輕皺,玄喬策轉身。
溫如玉臉上帶着溫和恭敬的笑容,對玄喬策抱拳道:「晚輩溫如玉,見過侯爺。」
聽到溫如玉自報家門,玄喬策的眉頭皺得更深。
溫如玉,好熟悉的名字,應該是在哪裏聽過,然而一時片刻又想不起來。
「姓溫,你和溫淙什麼關係?」
玄喬策口中的溫淙,正是身具二品郡王爵位的逍遙王。
溫如玉眼眸里飛快閃過一絲異芒,恭敬道:「正是家父。」
玄喬策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道:「難怪耳熟,你就是那個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的逍遙王世子?」
溫如玉點頭道:「正是晚輩。」
玄喬策聞言,將溫如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長得倒是一表人才,你來找我,可是你父親有什麼話同我說?」
見玄喬策對自己的態度稱得上冷淡,溫如玉並不惱,臉上依舊掛着溫和恭敬的溫潤笑容。
「是晚輩敬仰侯爺,特意來城門口迎接,不想遇到郡主,引得侯爺下馬,故而前來拜見。」
聽到溫如玉的話,玄喬策腦里突然閃過一道驚雷,兩眼陡然睜大。
霎時間,看着溫如玉的目光,仿佛在看惦記着家裏寶物的小毛賊。
溫如玉見玄喬策突然變化的目光,微微一愣。
想明白他這變化的目光是為了什麼,心中一陣無奈,臉上卻絲毫不顯,反而對玄喬策又恭敬了幾分。
玄離月坐在馬車中,聽到玄喬策和溫如玉兩人的幾句談話,眸光輕輕一閃,唇間緩緩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輕輕敲一下馬車,對外面吩咐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