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顧慮慕容復二人武功高強,來歷不明,一時間也不敢貿然追出去,只得就此作罷。
完顏萍看了看依偎在慕容復身旁的小龍女,面色不愉,冷聲吩咐一聲,「都各自回去吧,巡夜人手多加一倍!」
眾人各自散去,慕容復和小龍女回到屋中。
慕容復苦笑一聲,適才發出那一指看似輕鬆,其實竟是耗去了一個儲功內的真氣,
現在他身上雖有十八個儲功,但均只存了少許北冥真氣,而且用一點少一點,看來儘快恢復丹田經脈才是王道!
「龍兒,我要全力療傷,你替我護法,任何人不得進入這間屋子,若是遭遇強敵,你直接帶我離開,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小龍女點點頭,慕容復閉目運起洗髓經,隨即封閉六識,讓身體進入深層次的休眠。
這種狀態下修煉洗髓經,自是不會感到疼痛。
但也極為危險,要知道這種狀態下,慕容復便是一具屍體,隨便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可以要了他的命,是以慕容復輕易不會用。
轉眼間三天過去,小龍女一直守在慕容復身邊,寸步不離,慕容復全無聲息,便是心跳也近乎停止。
起初小龍女還十分擔憂,但見慕容復露出的肌膚緩緩分泌出一些黑色物質,她知道這是洗精伐髓的效果,這才放下心來
這日,小龍女正在打坐,忽然屋中帘子無風自動,小龍女嚇了一跳,隨即大喜,只見慕容復身上氣息已在漸漸復甦,看來他馬上就要醒了。
半晌過後,慕容復周身兩丈內的茶杯、燭台等小件物品竟是緩緩漂浮至空中,便是小龍女也感覺到一股無形勁氣在拉扯自己衣衫,急忙後退幾步。
慕容復袖袍鼓起,髮絲飛揚,屋內動靜越來越強,猶如狂風大作,桌椅板凳竟也開始晃動起來,但不到片刻,「砰砰砰」空中的物品紛紛落地,屋內動靜全然消失不見。
小龍女心中一緊,但見慕容復忽然睜開眼睛,臉色一喜,便撲到慕容復懷裏,「復哥哥!」
慕容復功力盡復,醒來便是溫香滿懷,一時間心懷大暢,忍不住仰天長嘯,嘯聲雄壯清亮,震徹雲霄,綿延數十里。
距離此地二三十里的一處山澗,兩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正在緩緩前行。
若有第三人在此,定可以看出這二人雖已年近九十,但在這崎嶇的山路上,竟是如履平地,健步如飛。
忽然一陣嘯聲傳來,二人立即停下腳步,對視一眼,臉色頗為凝重,其中一青衣老者開口道:「這人是誰?內力之深厚,當世已無人能及!」
另一灰衣老者也是一臉疑惑,「不像洪七,也不像老毒物,更不像郭靖小子。」
青衣老者問道:「會不會是近年來號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
灰衣老者搖搖頭,「不知道!」隨機一臉興奮,「管他是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着人已往慕容復所在方向躍去。
青衣老者無奈搖頭笑道:「是你又手癢了吧!」
慕容復嘯聲漸歇,低頭一看,只見小龍女把頭埋在慕容復懷裏,緊緊捂住耳朵,煞是可愛。
小龍女內力深厚,自是沒有被慕容復內力所震。
慕容復閉目微微感應體內情況,丹田經脈盡皆修復,甚至略有增強,內力雖不見長,卻更為圓潤精純。
忽然慕容復聞到一陣惡臭,「龍兒,你多久沒洗澡了,怎麼這麼臭!」
小龍女抬起頭來,輕輕啐了一口,拉起慕容復的手按在他臉上。
慕容復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經歷了洗精伐髓,排出的毒質。
這洗精伐髓,他不是第一次經歷,早在打通任督二脈時便已經歷過一次,沒想到修煉洗髓經竟是能第二次洗精伐髓。
慕容復大喜,只是當他再運起洗髓經時,又與受傷之前一樣平平無奇,無甚異樣,「難道這功法真是自虐功法,必須重傷修煉才有好處?」
他對洗髓經了解甚少,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但見小龍女臉色憔悴,想來這幾日定是寸步不離的守着自己,偏偏還要忍受那般惡臭。
慕容復頓時心疼不已,伸嘴便欲吻她,但小龍女卻是伸手一攔,嘴中嬌嗔道:「不要,復哥哥身上好臭!」
慕容復哈哈一笑,「那我們便去洗洗先!」二人出得小院,院中四下無人,慕容復只得帶着小龍女離開村莊。
慕容復二人剛走一刻鐘不到,小院中忽的現出兩位老者身形,二人四處尋覓一番,卻不見任何高手的影子。
灰衣老者頓時齜牙咧嘴,「哎呀呀,來晚了一步!」
便是青衣老者也一臉遺憾,「如此高手,失之交臂,確實可惜!」
二人在村莊中略一打聽,只得知數日前有一支金國騎兵在此休整,並無任何高手的信息。
灰衣老者只是沮喪一時,這會又笑呵呵的說道:「你不是答應那老和尚前往燕子塢拂照他的後人麼?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青衣老者好笑的看着他,「人家是托我拂照,你着什麼急啊?」
灰衣老者面色一滯,訕訕笑道:「我老頑童還不就好湊個熱鬧。」
頓了頓又說道,「你不也一樣,據說郭靖小子遇到了麻煩,你卻不聞不問,人家都是胳膊肘朝里拐,你是淨朝外拐。」
青衣老者哈哈一笑,「兒女大了,越來越囉嗦,老子是實在受不了他們,這才躲得遠些!至於那點小麻煩,還奈何不了蓉兒靖兒!」
原來這二人竟是「老頑童」周伯通和「東邪」黃藥師。
慕容復尋了一處隱秘之地,洗去身上污垢。
他路上已經得知,那晚過後的第二天,完顏亮無甚面目見小龍女,差人來喚了幾次,得不到回應,便帶着人馬離去了。
君山大會在即,慕容復二人全力使出輕功,當日晚間便趕到了洞庭君山,丐幫舉行大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