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慶面無表情,心中極為氣惱,但形勢比人強,當下也只有默默點頭。
慕容復望向段延慶身後的甘寶寶,心中也是奇怪,鍾靈被段延慶犧牲來陷害段氏,鍾萬仇會同意也就算了,怎麼甘寶寶也無所作為。
一時間對這個容貌甜美清秀的女子有些厭惡。
但仔細一看才發現,此時的甘寶寶頭髮略微散亂,眼眶發紅,眼中儘是擔憂之色,身體卻一動不動,似乎是被人點了穴。
上前伸手一探,果然,甘寶寶是被人制住了。
慕容復將甘寶寶穴道解開,但她雙腿發麻,就要癱軟倒地,旁邊立時躥出一長臉漢子,扶住甘寶寶,口中叫着:「寶寶小心!」正是鍾萬仇。
看到鍾萬仇那醜陋的馬臉,慕容復愈發的厭惡,都說虎毒不食子,這鐘萬仇為了報復段正淳,竟是願意犧牲自己的女兒。
甘寶寶一把甩開鍾萬仇的手,恨恨看了他一眼,隨後走到慕容復身前,看到女兒安詳的躺在慕容復懷裏,似乎沒受到什麼傷害,這才放下心來。
抬頭微微打量慕容復,甘寶寶心中好奇,女兒什麼時候認識武功如此高強的青年了,似乎關係還不淺的樣子。
被「丈母娘」這樣盯着,慕容復也有些不自在,開口說道:「靈兒春毒未解,你可知道解藥在誰手裏?」
甘寶寶一驚,這才注意到女兒只是被點了穴昏睡過去,臉上還有不正常的潮紅。
轉頭看向鍾萬仇,鍾萬仇臉上頗有悔意,訕訕說道:「藥是雲中鶴提供的。」
慕容復凌厲的目光落在雲中鶴身上,雲中鶴自聽慕容復說為救女人而來,便知道不妙,目光閃躲,吞吞吐吐的說道:
「這……這陰陽和合散……沒有解藥,只有與人交合,否則必會血管破裂而死。」
頓了頓又急忙補充道:「慕容公子,我是真的不知道這鐘靈是你的女人,否則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給她吃這種藥!」
慕容復懶得看他,轉身將玄難大師穴道解開,
「玄難大師,貴寺玄悲大師之死與我慕容家無關,還望貴寺明察,在下還有要事纏身,實在不能陪同大師上少林寺去解釋。」
玄難這會已經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拿慕容復沒辦法,但他仍然堅信玄悲之死與慕容家脫不了干係,只好先回稟玄慈方丈再作定奪,
「多謝慕容施主手下留情,玄悲師弟之死,敝寺必會查個清楚明白,他日再前往參合莊拜訪。」
「哼,還怕你不成!」慕容復心中暗暗生氣,但他曾受過少林寺恩惠,也不想跟少林寺鬧的不愉快,嘴上說道:「參合莊恭候大駕!」
玄難雙手合十一禮,「阿彌陀佛!」說完轉身又對段正明道:「此次沒幫上皇爺,貧僧慚愧,事關玄悲師弟死因,貧僧要先行返回少林寺,還望恕罪。」
段正明道,「大師能來助拳,段氏上下感激不盡,何來慚愧之說,既然大師有要事在身,我就不多留大師了,若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段氏必定全力以赴!」
玄難躬身一禮,「就此告辭。」
慕容復看向段氏兄弟背後的猥瑣老頭,「你是誰,剛才可是你偷襲我?」
猥瑣老頭往後縮了縮,段正明上前來抱拳一禮說道:「多謝慕容公子相救……」
段正明話還未說完,慕容復一擺手打斷了他,「你先等會,讓那老頭兒跟我說話。」
段正明臉色微微漲紅,多年來的養成的好脾氣幾欲爆發,卻被他強行忍了下來,畢竟他也知道,自己身為一國之主,打輸了是很丟臉的。
猥瑣老頭見慕容復臉段正明的面子也不給,便知逃不過了,乾脆豁出去上前說道:「不錯,是老夫偷襲的你,老夫崔百泉!」
「你就是『金算盤』崔百泉?那你為什麼要偷襲我。」慕容復有些印象,這崔百泉似乎是曾經得罪過慕容家,這才被迫隱姓埋名躲到大理。
崔百泉點點頭,「老夫師弟柯百歲,你說老夫為什麼偷襲你!」
慕容復臉色閃過一絲不愉,隨手一揮,段氏兄弟還未反應過來,一道氣勁打在崔百泉身上,崔百泉登時吐血倒地,朱丹臣急忙將崔百泉扶起。
慕容復淡淡說道:「跟我說話客氣點,現在我再問一遍,為什麼偷襲我!」
崔百泉眼中閃過絲絲懼意,「老……老朽師弟柯百歲死於本門絕技百勝神鞭之下,弟子都說是慕容家所為。」
「哼!此事並非我慕容家所為,若是不信,儘管到燕子塢來找我報仇。」
崔百泉臉色一滯,隨即黯然不語。
慕容復看向段正明,「段皇爺還有事嗎?」
「多謝慕容公子相救譽兒之恩!」段正明臉色有些僵硬,雖然跟慕容復鬧得十分不愉快,但畢竟救了段譽是真的,必須感謝。
隨後段正淳和刀白鳳也上前齊聲說道:「多謝公子。」
段正淳一張國字臉,神態威猛,濃眉大眼,頗有王者之相。
而刀白鳳之前卻是沒怎麼注意,此時仔細一看,肌膚雪白,容貌脫俗,一身道袍頗有幾分別樣風韻。
慕容復看着段正淳和刀白鳳,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這段正淳十分風流好色,最後結局卻是悽慘無比。
其實可以說他一生都十分悲劇,整個頭上綠油油的渾不自知,他的女人除了秦紅棉外,都嫁給了其他男人。
這也就算了,明媒正娶的刀白鳳,竟是給他戴了一頂最大的綠帽子,還幫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
慕容復看段正淳是同情,看向刀白鳳則是有些心寒。
就他所熟知的女人中,雪兒吃醋是用眼神滅殺情敵,木婉清吃醋頂多也就去殺其他女人,王語嫣吃醋則悶在心裏,靈兒估計不知道什麼叫吃醋。
這刀白鳳卻是極品中的極品,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想到這不由瞅了段延慶一眼,竟是連段延慶那樣的人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