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實在是巧了點,可不是自己有意針對。
畢竟,自己來南境,最主要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跟九指神侯作對,而是為了回盜門轉轉。
認認門什麼的都是次要的,主要還是因為修行上的問題。
神海、靈台、神門,三個大境界的修行,主修的法門是葬海秘典的第二卷,葬了氣海,化出海眼,轟碎了自己的藍管上限才是最主要原因。
後面加上的巫咸經只是有需要而已,黃泉秘典更是錦上添花才修行的。
別看現在境界還只是神海,其實也只是為了積累底蘊,不急着晉升境界而已,實力卻還是在不斷提升的。
真想晉級的話,現在就可以直接攀升到靈台境界。
所以,現在就要開始琢磨神門之後需要主修什麼法門,未雨綢繆了。
當初還未晉升神海的時候,情況就很尷尬,底蘊早已經深厚到了難以壓制的地步了,卻還是沒找到葬海秘典,退而求其次,又不太願意。
後來能順利修成葬海秘典,也是有運氣成分在裏面。
當時葬海道君屍身崩碎,只剩下一隻腳了,根本沒摸出來葬海秘典,還是在他留下的蒲團里找到了傳承。
下一次,自己未必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更別提現在還未確定,神門之後需要主修什麼法門。
之前閱遍典籍記載,找到了能找到的所有記錄,察看各門各派的經典特點,刨除了跟自身修行的經典有所衝突的,或者是長處重合的,剩下的那些,也都是各有優劣。
目前從介紹上來看,最合心意的法門,老子乃是大嬴神朝以北,大燕神朝地盤的北斗星宗。
據說在很久之前,他們與南蠻之地的南斗星宗,同出一門,分立兩脈。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
北斗星宗的鎮派典籍,北斗七殺經,號稱星斗殺陣,修至大成之後,星輝繞身,一念之間,便可化周天星斗為己用,堪稱人形地圖炮。
若是再加上修成了葬海秘典,法力浩如煙海,遠超同階修士,那就是開了掛的法爺,法爺之中的法爺。
一些典籍上的介紹,也就只有這些,具體的就沒有了,缺點什麼的,也都沒有。
這讓秦陽冷靜了不少,這種全是優點,這麼厲害的法門,怎麼也沒見北斗星宗上天呢。
甚至也沒聽說過北斗星宗出過什麼威壓一世的人物。
人家葬海秘典的傳人里,起碼還出過一個封號道君呢。
也正因為心裏不確定,再加上上次衛老頭專門說過,他知道有一種法門,適合秦陽在神門之後修行,可衛老頭也只說法門在大嬴神朝的範圍,遮遮掩掩的也不說明白到底是哪家的法門,非要讓他回去了面談。
秦陽估計,十有八九是因為衛老頭看他這個下一任傳道人,在外面都浪出十八般姿態,爽的不要不要的,早就不想回去的,這才找了個藉口忽悠他回去。
心裏這麼想,可為了前途,為了認認山門,回去一趟已是勢在必行。
回歸當下,想這麼多其實也沒什麼太大作用,定個遠期目標就行。
分身離開了勾欄,拐過一個拐角之後,確認了沒有人注意到之後,就在一個不起眼,街口卻人來人往的地方,分身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墜落的一根頭髮,也隨之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另一邊,正在逛街的秦陽,腳步微微一頓,眼神一閃,就恢復了正常,分身經歷的記憶,如同他親自經歷一般,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想了什麼,其實都一樣。
「秦師叔?」樂期頤見秦陽忽然停下,疑惑的問了一句。
「哦,沒事,只是看到街上竟然有這麼多販賣的吃食,恍惚了一下而已,此地繁華,與南蠻之地大不相同,只是感嘆一下師尊無暇來此……」
「崔老祖的技藝無雙,我聽家父說過許多次了,換做別人,怕是也會惦念了。」樂期頤不由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店面。
「秦師叔,你若是想要在這裏找個有崔老祖手藝的人,怕是難了,不過,好酒嘛,這裏還是有的,這家店已經開了上千年時間,他們的五花釀,口味及其獨特,一般人可不敢嘗……」
「怎麼獨特了?」
「他們是用五種毒花釀造的酒,可酒卻不止一種,一般修士,也就只敢喝喝最次的五花釀,更好就不敢了……」
「走吧,去嘗嘗。」秦陽樂呵呵一笑,隨口應了一句。
他這會跟着樂期頤一起出來逛逛,可不只是靜極思動,也有他們在這裏逛,而另一邊,情報網那邊卻也有分身去接收消息。
至少從面上,就將他和情報網的大頭目區分開來。
不然的話,他來到俞城,情報網就被人接手了,不說被人發現,可起碼,他也會在被懷疑的名單上。
要說那三個頭目,暗地裏,不會自己悄悄的查一下新來的大人是什麼身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現在,起碼在有心人圈定懷疑範圍的時候,就會將他刨除在外。
俞城乃是黔俞州的府城,乃是黔俞州各方面的中心地帶,僅僅城池縱橫的距離,就近百里,每日進進出出,沒有百萬人次,也有八十萬。
這麼龐大的數量,想要找到一個人,必然是用先圈定一個大範圍,在不斷的縮小這個範圍,直到最後只剩下幾個重點懷疑對象的時候,再重點追查。
而現在,他秦陽乃是樂期頤的師叔,身受重傷,氣血大損,再加上本身境界不高,來南境,也只是來修養的。
本身嫌疑就不大,再加上跟情報網的大頭目同時在不同的地方出現過,從第一步,他就會被排除在懷疑對象之外了。
因為在這種大範圍排除的步驟時,根本不可能有那種細緻的追查。
秦陽現在心裏平靜的很,想要掌握一個情報網,除了給人家奔頭之外,實力不足以無視一切的時候,自然要夠神秘一點。
幾人這邊到了酒樓之下,門頭上掛着的牌匾,也是簡單明了的三個字:五花釀。
從門外望去的時候,裏面人不多,一樓稀稀落落的幾張桌子,看起來生意不是很好。
邁入大門,立刻感覺到其中有一股清冽香甜的酒氣,往人的鼻子裏鑽。
秦陽嗅了嗅鼻子,這才明白,這裏也是有門檻的,若是弱一點,怕是剛進入大門,就會醉倒在門口了,丟盡顏面。
進門上樓,二樓人數更少,只有兩桌人,而且沒有雅間,沒有隔斷,環境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樂期頤,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不是聽說你去那些儘是蠻子的煙瘴之地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受不了回來了?」
樂期頤與秦陽帶着人剛上來,立刻聽到有人打招呼。
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有一位頭戴玉冠,一身書生裝扮的年輕人,面帶微笑,也不起身,就這麼上下打量着眾人。
樂期頤面色一沉,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只是伸手虛引,引着秦陽去另外一側的桌子。
這年輕人自討了個沒趣,卻也不動怒,當看到樂期頤落後秦陽半步之後,這才再次開口。
「樂期頤,這位眼生的很啊,南境但凡是有點名氣的世子,我都見過,這位不會是離都來的世子吧,你也不介紹介紹,實在是太不懂禮貌了。」
年輕人話音落下,立刻站起身,一拱手道。
「在下卞蘇仁,家父臣田侯,不知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這下,樂期頤想不理會他都不行了,不等秦陽說話,邁上前一步,沉着臉看着卞蘇仁。
「這位是家父的師弟,秦陽秦師叔,卞蘇仁,今日我不想跟你計較,你莫要自討沒趣。」
「哦……」卞蘇仁面露恍然之色,露出笑容,端起酒杯:「我聽說過,這位就是那個南邊來的蠻子……噢,不好意思,我說話直,勿怪,這位就是南蠻之地來的俊傑啊,原本我還以為年紀不小了,沒想到,這位秦……老弟,竟然如此年輕,遠來是客,希望秦老弟在南境好生修養,我敬你一杯,先干為敬了。」
卞蘇仁一口飲乾杯中之酒,旁邊已經有人斟好了酒,端到了秦陽面前。
樂期頤想要伸手,卻被卞蘇仁攔住。
「樂期頤,你真是沒大沒小的,我給你師叔敬酒,你怎麼敢伸手拿?」
秦陽眼睛微微眯了眯,心頭沒什麼怒氣,反而有種新奇的感覺……
多久了……
多久都沒人敢叫他一聲秦老弟了,竟然敢當自己的大哥,他的自信心是有多膨脹啊。
這貨想在口頭上佔一點樂期頤的便宜,平白高了他一輩,可是這貨怎麼就敢這般隨便的得罪人啊。
看來啊,這治安好了,大體環境穩定,也未必全是好處。
至少之前,秦陽還從未見過這般明明實力不高,卻敢隨便得罪人,還能好好活着的人。
臣田侯,那不就是九指神侯麼,而眼前這貨,都沒自我介紹是世子,絕對是那種沒希望繼承爵位的兒子。
秦陽手臂一動,樂期頤就連忙抓住秦陽的手臂,而一旁的護衛,臉都嚇白了,渾身緊繃着,準備隨時出手攔住秦陽……
「秦師叔,城中不准交戰,這人是九指神侯的次子,雖說不是世子,可也深受寵愛,您別管,這事我來處理,您千萬別動手!您若是出手了,就被人抓住把柄了!」
樂期頤悄悄的給秦陽傳音,生恐秦陽又跟以前一樣,根本不廢話,上來就讓人身形俱滅,連渣都不剩下。
秦陽回頭看了一眼樂期頤,一頭的問號……
我什麼時候準備動手幹掉這個卞蘇仁了?
好不容易遇到個紈絝子弟,多新鮮啊,弄死人家多不好的,我還想感受一下大嬴神朝的紈絝,陪他玩玩呢……
「期頤啊,你攔着我看什麼,我就是跟這位挺有禮貌的小弟喝個酒而已,反正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嘗嘗五花釀麼,你放心,我雖然有傷在身,又氣血大損,可喝點酒卻也是沒事的……」
秦陽給了樂期頤一個安心的眼神。
樂期頤猶猶豫豫的,實在是不放心,總覺得這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脾氣不好的秦師叔,會將眼前的卞蘇仁當場弄死。
秦陽面帶一絲笑容,一口喝乾了杯中之酒,喝完之後,這才眉頭一皺。
「清冽甘甜,倒是不錯,可惜我喝慣了烈酒,這等沒什麼勁的酒,實在是不喜。」
「想要烈點的,那簡單啊,這些只是適合神海修士的五花釀而已,在諸多五花釀之中,位列四品……」卞蘇仁哈哈一笑,對着遠處侍候的小二一揮手:「去,拿一壇六品的五花釀。」
樂期頤想說什麼,卻被秦陽攔住。
「期頤,有人請我喝酒,你可不能阻攔,說實在的,在南蠻之地,我還真沒喝過這種酒,雖然沒什麼勁頭,卻也別有風味。」
「不敢攪了師叔雅興。」樂期頤點了點頭,站在秦陽身後。
不一會,一個人頭大小的酒罈被搬來,開封之後,酒氣噴涌而出,周遭幾人,只是嗅了嗅酒氣,臉上立刻多了一絲紅潤,如同喝醉了一般。
「這烈酒,用酒盅實在不合適,不如我們用酒碗吧。」卞蘇仁話音落下,也不管秦陽怎麼說,就自顧自的換上了酒碗。
酒液傾倒而出,泛着淡金的琥珀色,一層金色的霧氣,盤旋成一條金色的小蛇,在酒碗之上不斷的旋轉着。
「請。」秦陽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感受着體內溢出的酒氣,還有酒中蘊含的複雜毒素,心裏莫名的有些失望了。
還以為這酒的毒性會有多強呢,原來不過是以數種毒素混雜,化作酒液酒氣,若是能消化的屌,就是大補之物,消化不掉,就會變成劇毒。
可惜啊,跟真正的毒物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別看毒性強,可是連讓他催動移花接木的神通,化解毒素的資格都沒,不動用絲毫真元,都能將其強行消化掉。
這也難怪,眼前這個頂多是半隻腳踏入神門的貨色,也敢一次飲一碗……
卞蘇仁飲完一碗酒之後,看秦陽面不改色,依然是那種面上略欠血色的樣子,甚至都沒感覺到真元波動……
不由的也有些驚疑不定,他飲下六品的五花釀,都要調動真元來將其消化掉,沒想到眼前這個傢伙,竟然沒什麼反應。
「倒是比方才的稍稍烈了些,可終歸還是感覺差了點,堂堂臣田侯之子,請人喝酒,就不捨得拿出來點好酒麼?」
秦陽放下酒碗,略帶一絲失望,盯着卞蘇仁喃喃自語。
卞蘇仁面色一變,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了,此刻才恍然大悟,眼前之人,可是從遍地毒物,毒瘴之氣瀰漫的南蠻之地而來的,這五花釀,對於南境的人,算是需要膽子才敢飲用的兇險之物,可是對於南蠻之地的人,就未必了……
可是再看秦陽的氣息,秦陽散發在外的氣韻,怎麼看都還沒樂期頤強呢。
這是在詐他呢!
賭他不敢喝七品的五花釀。
「哦,更好的應該不便宜吧,若是你囊中羞澀,我請你好了。」秦陽哦了一聲,轉頭看向小二:「七品的五花釀,有麼?」
「沒有。」小二似是早就見多了這種不自量力的人,很平靜的回答:「客人的酒力,怕是不足以飲此酒。」
「恩,你去拿吧,堂堂臣田侯之子,總不至於喝醉了就賴你們酒錢,他若是囊中羞澀,我替他出了就是。」
「客人……」
「我說,可以有!」秦陽丟出一個木盒給店小二:「這是酒錢。」
店小二拿着木盒,只是打開一條縫隙,瞳孔驟然一縮,而後點了點頭:「好吧,客人若是不勝酒力,與本店無關。」
不一會,店小二就端來一個小酒壺。
酒壺傾斜,其內金色的酒液,化作一條細線,落入小酒盅之中。
酒氣很淡,可是就是這麼淡的酒氣,卻讓卞蘇仁身後的人,面色通紅,如同燒熟的大蝦一般,面帶驚恐的不斷後退。
而樂期頤臉上的紅暈浮現,身子都晃了起來,被護衛拉着後退了一段距離。
坐在酒桌上的,只剩下卞蘇仁和秦陽。
秦陽面色如常,沒什麼變化,而卞蘇仁已經像是喝醉上臉了一般,眼神都變得有些迷離,正在極力控制着保持清醒。
「卞公子,多謝你的酒,來,乾杯吧。」
秦陽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眼睛微眯着,像似在回味美酒一般。
幾個呼吸之後,秦陽放下酒杯,看到卞蘇仁竟然端着酒盅,還沒有飲下,不由的詫異。
「這是南境的習俗麼?請人喝酒的,自己不喝麼?還是……這是臣田侯府的傳統?」
卞蘇仁面色一變,今天這酒,他要是不喝,明天就回傳出來,臣田侯府的卞蘇仁,是軟蛋,再過些天,說不定就會傳的更加難聽。
事關他和侯府的顏面,旁人先不說,若是被他父親,或者是世子知道,他必定會下場悽慘。
再者,他還不信,眼前這人,還有樂期頤,真的敢看着他死在這裏!
卞蘇仁一咬牙,端着酒盅,一飲而盡。
酒液下肚之後,卞蘇仁的面色,驟然變的通紅,眼神渙散,失去了焦距,體表的真元波動,都變得紊亂……
如同毒發了一般。
「看來,這位卞公子的酒量果真不行啊,才一杯就醉了。」
秦陽自己端着酒壺,又倒了一杯,環顧四周,酒氣盤旋之地,竟然一個人都沒了。
連跟着卞蘇仁一起來的人,都不敢靠近,只能看着卞蘇仁趴在桌子上,不時的抽搐一下。
秦陽又飲了一杯,閉着眼睛,回味酒中滋味,金色的酒氣,環繞着數丈之地盤旋,變得更加濃郁。
而眼前的卞蘇仁,身子的抽搐,越來越弱,氣息也越來越弱……
秦陽冷眼旁觀,又倒了一杯,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看着對方的生機被酒毒吞噬,看着對方的皮肉,似乎都在開始縮水,不為所動。
「秦師叔……」樂期頤忍不住喊了一聲,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他總算是明白了,他竟然失了智,信了秦師叔說的話,說什麼只是喝杯酒……
這哪裏是喝酒啊,擺明了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看眼卞蘇仁已經快毒發身亡,生機都開始減弱了,那些跟着來的人,徹底慌了,想要進來將卞蘇仁帶走。
可是無論是他們的身體,還是力量,只要接觸到盤旋的酒氣,立刻就如同喝醉了一般,一頭栽倒在地上。
而秦陽,還是坐在桌前,神色平靜的飲下了第三杯。
這時,才見酒氣盤旋之地外面,有一位耷拉着眼皮的老者,一步跨出,出現在那裏,老者體表有一層神光浮動,邁着步子,跨入酒氣盤旋之地,拎着卞蘇仁的後頸,將其拎起來,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盤旋的金色酒氣,慢慢散去,樂期頤這才敢走上前,苦着臉一拱手。
「秦師叔……」
「開心點,苦着臉幹什麼,是他卞蘇仁自己要喝酒,又非要請我喝,也是他自己喝的最後一杯,我可沒逼他,他自己不勝酒力,怪的了誰。」秦陽面帶微笑,寬慰了樂期頤兩句。
初來此地的那兩天,他的確不太明白這裏的遊戲規則,可待了這些天,可不只是閒着的。
他發現了這邊人最大的一個缺點。
要臉。
很多時候,發生衝突,僅僅是因為顏面的問題。
越是權貴,越是如此。
而且任何事,都是明面上是一回事,真相又是一回事,絕大多數時候,明面上才更加重要。
所以了,九指神侯這種做事頗有些不要臉的人,成功還是有道理的。
再放到自己身上……
哈哈哈,要臉這種東西,早就沒了。
在那等相比神朝,頗有些混亂的地方,要臉的人,活不長的。
只是沒想到啊,這個紈絝子弟,竟然真的會傻到這種地步,為了顏面,竟然真的敢喝。
可惜啊,沒看到這個可愛的紈絝徹底毒發身亡,頂多就是傷到點根基,衰弱一段時日。
那個老者,應該就是九指神侯給安排的護衛,不是必死的時候,這種人是不會出現的。
至於以後,秦陽可不擔心,這件事充其量,就是跟人鬥氣裝逼,他自己沒裝好,差點死了,怪的了誰?
就像是在外打架,打贏了,後續的事,肯定就有覺得長臉的長輩給處理了。
打輸了?
打輸了還有臉回來叫屈?老子不打死你個龜兒子,丟老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