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人形蝙蝠是在參天樹內,而昨日在吞人樹的裂縫裏看到的石匣裏面到底有沒有人形蝙蝠,可心他們並說不清,但是現下所見的這具枯骨可以說,是幾個人第二次見到人形蝙蝠。
這些黑色的石頭材質很特殊,似玉似金,看那幾塊巨大的,還有磨圓邊角的石塊,似乎可以肯定,這原來就是一個方體的巨石,很可能就是與參天樹內的人形蝙蝠一樣,也是居住在一個石匣子裏。
「看來,參天樹內的人形蝙蝠並不是孤品,在這座雨林里還有很多,分佈在某些部位,我很奇怪,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居住在石匣子裏面呢?」可心摸着下巴疑惑的說道。
瀨亞美看着那些巨石還有帶着翅膀的屍骨想了一下說道:
「這些石匣上面都雕刻着美麗的圖案,看得出來做工很精美,而且石材很特別稀有,所以最起碼可以肯定,這些石匣是很古老以前,某些人刻意放在這裏的,但是做什麼用,我實在想不住,會不會是上古人類,為了保護這座島嶼留下來的類似養蠱的東西?」
想到那些吸血蝙蝠以及人形蝙蝠,似乎對人類沒有任何好感,出手就是殺戮,那麼瀨亞美的話似乎很有可能是真的。
這種人形蝙蝠從來沒有在史書上見過,甚至沒有連傳說都沒有記載,唯一能靠上一點邊的,或許就是歐洲的吸血鬼,但是吸血鬼是變化成蝙蝠,而不是長着蝙蝠翅膀的人。
但是這種相似已經足以讓人把它們聯想到一起,艾達此時此刻就有這種感覺,禁不住說道:
「傳說中的吸血鬼都是住在棺材裏,躲在陰暗的角落,因為他們害怕陽光,會不會這種人形蝙蝠也是類似於吸血鬼的東西,害怕陽光所以才專門躲在這種好像石棺的匣子裏面,」
無論如何,這是根本沒有準確答案的事情,除非他們能夠抓到一隻活的,但是似乎這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一旦與這種東西相遇,結果只能你死我活。
這些人再也沒有抓螃蟹的興趣,哪怕他們知道這些螃蟹只是把這具骷髏當做自己的窩,但是依舊覺得噁心喪氣,甚至不想在這裏多待一分鐘。
於是不用說,大家就紛紛背上行李,緩緩的趟着溪水,朝着下遊走去。
走了沒多遠,拐了一個小彎,繞過一叢茂密的矮樹叢,溪水竟然開始慢慢變得開闊起來,就像一個喇叭的形狀。
在水裏走了一小天的人們,突然看到了有沙粒的河岸,不由得興奮的走上去,把濕透的鞋子脫下來,用鞋帶綁住掛在肩膀上,讓腳丫在這被陽光曬得滾燙的沙子上乾燥摩擦。
溪水變得越來越寬,兩側的山也變得越來越高,兩側陡直的山坡擋住了山風,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山谷里除了潺潺流動的小溪,似乎一切都是靜止的。
高溫的環境讓谷道里的潮氣和水汽蒸騰而起,形成了若隱若現的輕煙薄霧。偏偏谷底沒有風,空氣流通很慢,這些霧氣也就懶洋洋的飄蕩在半空中,久久不變動一下。
「會不會有瘴?」皮特站立在霧區之外,沉聲問道。
「無法確定,不過有備無患,權當有瘴氣處理,怎麼樣?」雲崖暖看着那越到遠處越濃郁的霧氣說道。
溪水之中可以看到小魚,那麼這些溪水應該是乾淨的,但是有沒有寄生蟲就無法肯定了,雲崖暖躊躇了一會,還是緩緩說道:
「各自找地方把打底衫換出來,浸濕了蒙在嘴鼻上,避免前方有瘴氣,首先說明,我會用自己的尿液防毒過濾,因為我們沒法確定小溪里的水是否有吸血蟲之類的寄生蟲,這些東西會經過鼻腔粘膜以及口腔寄生在血液和肌肉里,很危險。」
皮特點了點頭說道:「雲說的很對,安全第一,我也會使用自己的尿液,希望大家能夠克服一些心理障礙。」
雲崖暖是對着皮特他們說的,而皮特是對着雲崖暖他們原來那幾個人說的。兩個人都不了解對方的成員是否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才有這一番提醒,但是很顯然,這是沒有必要的。
皮特他們這些人都經歷過這樣的環境,早就使用過這種方法,大家早就不再排斥,而雲崖暖他們,在瘴母面前,幾乎是輪流用着幾人的尿液才扛過來,也早就突破了這種心理障礙。
或許是因為彼此之間還不是很熟悉,亦或是其他原因,所有的女隊員都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換衣服,而是躲在了一些茂密的樹叢之後,三倆一組,很快就都臉蒙着濕透的打底襯衣走了出來。
好在現在大家都有外套,否則這一下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眼睛可以吃的豆腐。
三個男人就方便多了,背過身去,只要不抬頭,遍地是茅樓。
雲崖暖拿着尿濕的襯衣,看着眾人笑道:「現在開始,請珍惜你的尿液,儘量忍到面巾缺水的時候才釋放!」
說完,用濕透的襯衣把鼻唇蒙上,和皮特一起朝着前方領頭走去。
這山谷越到裏面越開闊,最後在霧氣的阻擋下,竟然已經看不到谷底的邊界,幾個人如同墜入雲中,前後不知方向。
「都跟緊了,千萬別掉隊,大家沿着小溪,不要偏離方向,一會的霧氣可能更濃郁,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迷失在裏面,一定要小心跟緊!」
皮特謹慎的看着眼前越來越濃的霧氣,知道這樣的環境有多可怕,別看小溪就在腳邊,但是你偏離了一兩米,當你看不到小溪的時候,那麼你可能永遠也找不回來,直到死,可能都是在幾米之內打轉,因為再這樣的環境下,人的大腦會完全失去方向感,變成一隻沒頭的蒼蠅。
雲崖暖拿出獸皮地圖仔細的看了一眼,地圖要放到離眼睛很近的地方,才能勉強看清楚瑪雅做的標記,估計在往深處走幾步,就算是貼在眼睛上也別想看得清楚了。
「哎喲!」
詹娜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幸好這裏的沙灘還算厚實,沒有摔傷皮肉,但是腳踝卻被絆倒她的東西劃了一個不大的傷口,流出了一些血,看得出來,傷口並不深。
她也沒有在意這點小傷,翻開遮擋臉部的濕襯衣,吐了口唾沫塗在上面,站起來就要繼續前進,但是前面被詹娜叫聲驚到的雲崖暖和皮特卻已經走了回來。
雲崖暖檢查了一下詹娜的傷口,見上面有些液體,猜測是詹娜的唾液,也沒有在乎,用手掌擦乾淨挑起嘴上的襯衣,然後將一片烤乾的煙葉放在自己的嘴裏咀嚼,一股辛辣苦澀的味道直接讓他的舌頭差點麻痹。
然後他急忙吐出混着唾液的煙草,迅速的把臉部遮蓋好,然後將這些混合着自己唾液,嚼碎的煙葉塗在傷口上。
他們儘量不說話,因為張嘴說話的時候,就避免不了用嘴呼吸,會加大吸入這些霧氣的量,造成可能的危害。
這混合着唾液的煙葉塗在傷口上,立馬一股刺痛傳進詹娜的神經,她禁不住的皺了皺眉頭,但是沒有出聲,她自己也知道,如果這些霧氣是毒瘴,那麼皮膚的傷口,也可以稱為毒瘴的入口。
用這些能夠驅除瘴氣的煙葉作為保護,是再好不過的了。
雲崖暖昨完這一切,正準備起身繼續前進,卻看到了腳下,把詹娜絆倒的東西,那是一根骨頭,一根很尖利的肋骨。
他使勁的拍了拍手,皮特聽到後,急忙走了過來蹲下,雲崖暖一指那肋骨,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說,這是人骨。
皮特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朝着小溪的外側走了幾步,但是一直觀察着雲崖暖的位置,生怕一不小心自己迷失在這裏。
只走了三四步,皮特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這根肋骨的主人就在他的腳下,但是他不知道這根肋骨到底屬於誰。
因為他腳下,或者說他的正前方有成堆的屍骨疊在一起,被霧氣籠罩,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