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陸遠瞬間被范平安激怒了,一個箭步急衝到范平安面前,一腳朝着范平安腰側踢來,這一腳給人的感覺仿佛一道奔雷襲來,又快又猛烈,這就是陸遠的奔雷腿法,不僅速度快,威力還強,真正的地級功法,目前武徒階段還好,等到了武兵階段,甚至能修煉出雷電真氣,擁有非凡的殺傷力。
范平安的反應也不慢,鐵掌去擋奔雷腿,似乎是力量不及對方,一碰之下馬上側着退了兩步,陸遠冷哼一聲,得勢不饒人,身形晃動,速度快的都形成幻影,奔雷腿法如閃電般不停襲向范平安,范平安似乎只有防守之力,抵擋的非常艱難。
「果然如此,區區散人如何是我們家族精英的對手。」
副城主見狀笑道:「這散人資質的確也不錯,這鐵砂掌也練到了登堂入室階段,否則可擋不住奔雷腿,不過也擋不了幾下,很快就會出現破綻,可惜了,他遇到的奇遇應該不錯,只退了兩步,顯然他的體魄與陸遠相差不多,只是戰鬥之法不如陸遠,但既然沒戰鬥之法,要麼他得到的是殘篇,要麼是服用了什麼天才地寶。」
「應該是後者,這天地之間的寶物多着呢,經常有人服用天才地寶而擁有強大的體魄,當然,也有一些人天賦異稟,據說我們帝國的九皇子還沒開始修煉,八歲就能舉鼎。」
將領一邊說着,一邊目光轉到擂台上:「希望他不要喊投降,否則就沒意思了,敢殺家族子弟,就該死。」
「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這混蛋!」
……
因為陸遠佔了上風,周圍不少家族之人都大聲為他歡呼,並且激動的喊着殺死范平安的口號,范平安這兩天的囂張深深的激怒了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家族子弟,而在競技場與家族子弟涇渭分明的另一側坐着一群普通武者,他們什麼都沒喊,但他們的心裏卻在為范平安加油。
這其實只是類似末世前的仇富心理,這些普通武者對於范平安殺死家族子弟可是十分興奮,所以都希望范平安再接再厲,將陸遠也殺了,當然,這個世界和地球不同,他們不敢喊出來,因為被怕報復,只能在心裏緊張,心裏加油,就像范平安戴着面具是一個道理。
周圍一面倒的聲音似乎讓范平安的動作有些凌亂起來,這讓陸遠越發不屑,加快攻勢,到處都是腿影,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范平安腦海里,冥正切了一聲:「你演的還真像啊?就這傢伙,你真要殺他的話也就是幾掌罷了,雖然他擁有地級戰鬥之法,但體魄也就五六十人左右,遠遠不如你接近人體極限的九十多人,直接碾壓即可。」
表面上狼狽,但實際上遊刃有餘的范平安還有精力分心聊天:「沒辦法啊,我要是表現出九十多人之力,那些人估計會猜我擁有天級功法,到時麻煩可就大了,所以只能先演演戲,再說,要是表現的太強,後面的對手一遇到我馬上要投降,那我還怎麼報仇?」
冥滿意的道:「也是,不過你小子現在的心性真不錯,面前這樣的仇人,居然不是馬上斃殺,還能冷靜的演戲,真是不錯,還有,周圍的聲音完全沒有影響到你,你果然是個天生的壞種。」
「喂,為什麼前面那些讚美的話會引申到後面的壞種,這邏輯關係是怎麼樣的?」
范平安沒好氣的道:「至於周圍那些聲音算的了什麼,懂得明鏡止水的我,即使是山洪暴發,大難臨頭都能保持冷靜,就讓那些人現在歡呼,現在高興,一會等我殺了陸遠,他們的表情一定很好看,而且很快這些就會發生,老子要報仇了。」
陸遠的攻勢越發猛烈,只是令他煩躁的是,對方雖然岌岌可危,但總是在最後關頭擋住他的奔雷腿,這讓他很不爽,因為他認為自己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乾脆利落的打敗對方,將自己的腳踩在對方頭上,自己都算失敗。
「連環雷霆。」
陸遠決定使出殺招,左腿一個猛烈的旋轉,整個人飛身而起,緊接着他的雙腿連綿不絕的攻向范平安,直到用強力直接摧毀他的防禦,將其打倒在地,只是就在陸遠的右腿小腿位置與范平安突然變得聲勢浩大的鐵掌相撞之時,一股強大的暗勁在陸遠小腿爆發,痛苦以及勁力讓他無法維持自己的動作,幾乎要從半空中摔下來。
高手相爭只在一線,早就等待着的范平安趁機抓住陸遠的小腿,用力往地上一貫,砰的一聲重響,簡直跟卡車砸地上差不多,而後范平安一腳朝着陸遠腦袋踢去,若是踢實,必然如西瓜般破碎。
只是這時陸遠艱苦的訓練起了作用,雖然渾身骨頭仿佛散了架一般,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雙手擋在腦袋的位置,然後被范平安用力踢飛在地上旋轉着撞到光罩停了下來,他嘴巴一張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雙臂的骨頭完全斷裂。
「該死!」
陸遠心中大罵,忍着劇痛雙腿一用力翻身而起,其實在這時,他可以直接喊投降的,但他沒有,因為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的身份讓他不能喊投降,他可以敗給其他家族子弟,但他無法容忍自己敗給區區一個散人!
范平安見到陸遠沒有喊投降,悄悄的將手裏的靈蛇錐收入袖子內,猛衝到陸遠身邊,鐵砂掌再一次發動猛攻,陸遠因為受傷,動作以及速度都受到影響,雙臂更是斷了,完全落於下風,不僅如此,范平安的鐵砂掌聲勢越來越大,威力越來越強,而且每一掌都帶着暗勁。
陸遠勉強擋了幾掌,因為暗勁的持續爆發讓他出現了一個大的破綻,范平安抓住這個破綻,以靈蛇一擊催動鐵砂掌,雙掌猛烈的轟擊在陸遠胸口,打的他胸口整個凹陷下去,更是能見到森森的白骨刺穿出來,如果不是他就在光罩旁邊,只怕都要飛走。
陸遠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眼看就要不活了,之前還囂張的他雙眼裏卻透着恐懼以及求饒的光芒,范平安卻沒有放過他,一掌拍在他腦袋上,如同拍中西瓜一般,陸遠的腦袋砰的一聲,白的紅的四濺而出,范平安渾然不顧那些濺射到他臉上的液體,哈哈大笑起來。
「終於報了一半的仇,一個月前你比我強又如何,你家族強大又如何,我范平安想要報仇,你要就死!」
范平安在心中狂吼着,只感覺念頭無比通達,心情無比愉快,識海里的冥神像光芒大作,識海居然又被拓寬了一些,精神增加了,這就是冥所說的武學之道在於勇猛精進。
競技場周圍的看台一片死寂,此刻雖然其他擂台還在比試,但大部份人的目光都注意着這邊,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少人嘴巴張的能吞下一個雞蛋,這怎麼可能?這一屆十傑之一的陸遠居然被一個散人活活拍死了,這怎麼可能?
不少之前預測范平安擋不住幾招的人,包括那位副城主在震驚的同時都感覺老臉通紅,仿佛被人煽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的疼,因為他們的預測完全失誤,勝利者居然是那個老鷹面具的青年,陸遠居然敗了,而且還死了。
而那些普通武者則是心中狂喜,家族子弟又如何,就是出身好而已,其實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照樣被我們散人打死?雖然他們不敢出口歡呼,但臉上都有那麼一絲掩飾不住的笑容。
等到范平安一臉囂張的揮舞着手臂走下去,那位副城主想到什麼,突然開口道:「這傢伙體魄沒有突然增加,之前的攻擊突然變得聲勢浩大,而陸遠仿佛受了暗傷,這難道是七傷訣?」
旁邊的將領訝然問道:「七傷訣?副城主,那是什麼功法?」
「七傷訣是一門玄階上品的特殊功法,傷人先傷己,通過自殘換取強大的力量,是一門十分強大的戰鬥之法,可惜他戴着面具,見不到他的神色是不是痛苦,否則就能確定了。」
副城主解釋道:「這門功法幾年前我們炎夏城有一個統領會,後來這統領死在外面,就沒見過了,看來那個人應該是得到那位統領的遺物,學會這七傷訣,可惜陸遠不知此點,如果他早有防備,對方未必能殺的死他,七傷訣的攻擊可是非常詭異。」
將領恍然,接着義正言辭的道:「原來如此,我想這一點應該告訴大家,免得大家再被這卑鄙小人所害。」
「理該如此,你去做吧。」
副城主點了點頭,望着范平安離去的背影,哼了一聲,道:「得到點奇遇就如此膽大妄為,嗜殺成性,這樣的人與那冥神傳人有什麼區別,等他成長起來,必定是一個禍國殃民的魔頭,絕不能讓他得到冠軍,必須讓他死。」
副城主此話很是偏頗,如果范平安是家族子弟,他絕不會這樣說,不過他有句話倒是說對了,這人和冥神傳人真的沒什麼區別,因為他就是冥神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