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派人監視永親王府和慶親王府時,發現一些情況,屬下覺得其中有事,便一直跟蹤,後來才知道是永親王派人去刺殺南宮保,可惜失敗,這名活口逃脫途後,屬下覺得他必有用處,便將他抓回來了!」
王藩沖吳范稟告,吳范看着囚房內的趙達,問道:「都府衙那邊情況如何?關於永親王府亂言的消息…那些官差有什麼反應?」
「那些官差根本不敢接,屬下派人使銀子探消息,發現都府衙現任常丞胡鈺已經藉故出城,去查近來的西山大營軍倉失火案子!」
「這些傢伙鼻子可夠靈的…」吳范暗笑:「一聞到中都權流驚變,立馬抽身逃開…」
「那是自然,這都府衙雖說是京官,可在勛貴朝臣面前,也就是個芝麻大小的狗尾巴,哪面都惹不起…」
王藩隨意幾句後,道:「那接下來怎麼辦?原本需要咱們去做的事竟然被永親王給搶先了…現在南宮世子指不定在心劃什麼呢?」
「南宮世子現在心劃什麼,還都未走到最後一步,在此之前,我們要把路鋪好,而這條路的第一塊墊腳磚是你抓回的人,把他的嘴撬開,落下罪狀,將告辭傳到九門禁軍營慶親王手裏,至於屍首…就送給南宮保,給他留幾個字,再點點永親王府的痕跡,最後,再着幾個宵小前往龍蛇之地放放風,以我估計,不出一日,這場勛貴風雨必然落下!」
乾清宮,晨時,黃安着御膳房為夏武帝送上膳食,夏武帝享用中,黃安侍奉一旁,這時,中書閣太府卿鄭乾急急趕來。
黃安出來擋下他:「鄭首府,陛下正在用膳,有什麼事稍後再言!」
「黃總管,事況緊急,微臣急需面見陛下…」
「再急能比陛下的身體更重要?」黃安言語帶怒,鄭乾當真是干着急,畢竟黃安是兩朝內務總管,其在陛下身前的威望寵信可比他要高。
鄭乾思量再三,沖黃安賠了不是:「黃總管,是微臣唐突了…」
「這才對…懇請首府大人先往偏閣殿歇息,吃杯香茶,容老奴侍奉陛下用完膳,再通告於你!」
黃安回到殿內,夏武帝已經用膳完畢:「黃安,方才朕聽到門庭處有些喧鬧,怎麼回事?」
「回陛下,是鄭首府來了,他說有急事稟告…老奴眼看陛下日漸消瘦,心疼的很,就斥責他幾句,讓他分清事情輕重,不要事事都來攪擾陛下!」
「你有這份心,朕很欣慰,可眼下時節不比過往,你讓他進來吧!」
夏武帝開口,黃安這才迎着鄭乾進來。
「陛下,昨夜在正陽街發生命案,乃慶親王之子遇襲,今日都府衙接審,由於事態嚴重,已經上報到中書閣了,除此之外,市井風傳永親王暗妒慶親王之權…!」
慶親王府,南宮保獨坐庭院,自昨夜回來後,他字語不出,南宮燕很是擔憂,這會兒瞧着南宮保情緒稍緩,南宮燕近前道:「哥…」
不成想南宮保反問:「燕兒,之前你去北疆,是不是被人襲擊了?」
「哥,你怎麼知道?」南宮燕很是驚訝,南宮保眉目緊皺:「那些該死的官權混賬,時刻尋機下作我們慶親王府,當真我們是好欺負的…皇甫崧,你個老狗,我不會放過你!」
南宮保的怒話讓南宮燕感到害怕:「哥,你到底怎麼了?自回來後…你好像變了個人!哥,昨夜遇襲…諸將軍、史將軍他們已經報官在查,想來很快就會有眉目了,你為何要揪怪於永親王?現在本是多事之秋,爹爹已經重擔壓身,你就不要再生其它事端了…」
「你懂什麼!」南宮保怒聲斥責,南宮燕被震的一顫,可看到妹妹驚恐的模樣,他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稍緩氣息,南宮保滿是歉意的道:「燕兒,中都固然奢華,可也是漩渦之地,現在陛下不顧爹爹年老體衰,強行詔令爹爹再度領軍,保他的皇權,那不是器重我們慶王府,他是想逼死咱們,讓我們和永親王、恭親王及其它牆頭權貴拼命…」
「哥,你說的什麼?我不懂,我要告訴額娘,告訴爹…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南宮燕聽着南宮保的亂言,已然失色,饒是南宮保強行抓住南宮燕:「燕兒,你不要害怕,哥不會任由那些混賬宰割,為了爹,為了額娘,為了你,哥勢必要擺脫這該死的地方!」
「可是…可是你又能去哪裏?江淮戰亂,河西自立,川蜀在千里之外,不留在中都,我們又能去哪?」
「是啊…放眼所看,竟然無容身之處…」南宮保自悶焦躁,這時,家將劉敦趕來:「世子,屬下在王府後巷發現一具屍首!」
南宮保聽之心疑,他沖南宮燕交代兩聲,便隨劉敦察探情況。
後巷的柴垛前,趙達的屍首躺在地上,在其腰懷中,以血寫着的紙書頗為醒目。
「勛貴將亂,慶王危已!」
對於這八個字,南宮保心中有數,眼下爹爹手握九門禁軍五萬人,統掌中都半數兵力,可從編制上看乃外軍,內軍、九門督司均在皇城陛下的親控內,雖然明面軍威相合,能壓制朝中宵小,可暗地裏如何,無人知曉,現在自己更受夜襲,想來那些人已經心急。
「世子,屬下派人查過,此屍首乃永親王府的家奴,趙達!」
「果然是永親王府!」南宮保心火涌動,劉敦低聲:「世子,諸遂風、史進二人藉由原九門督司的力量,強壓都府衙,您受襲的事已經捅到中書閣,咱們的人傳話回來,說鄭乾首府已經上告陛下,既然咱們已經拿住永親王暗作的把柄,不如將這屍首連帶書信送至皇城…」
「不可…」南宮保拒絕:「此時我爹掌控大軍,看似旁人暗襲我,可若由我們先告,未免會給外人一種錯覺,那就是我們慶親王府藉機清楚同位勛貴,以壯其威,暗藏私權…」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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