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這利事的份上,公公切莫與世子計較!」胡綜賠笑:「世子生死交錯,雖然活着回來,可性情已然大變,初見之時,我等還險些被世子當做河西賊種拿下。」
「竟有此事!」皇門令大驚:「若真是這樣,咱家要立刻稟告陛下,這軍國大事面前,世子若心智不穩,怎能統軍再戰?」
聽到這話,胡綜知曉其中有事,他趕緊再奉銀袋,皇門令以手拎拿,讓後笑道:「胡將軍這是何意啊?」
「嘿嘿…公公,方才您說世子統軍再戰…這個事…敢請通告一二,末將必然不勝感激…」
由於胡綜二次奉銀百十兩,數額頗厚,皇門令才道:「咱家當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咱家今兒個聽內務總管言語,說陛下知曉南宮世子歸來,聖心甚悅,賜英候爵,加封世子為門監大將軍,只是…」
皇門令話末有意,胡綜躬拜:「公公放心,世子絕無大礙,只要歇息數日,由老王爺親導一二,必然恢復!」
帥閣內,南宮慶宇面色帶怒,身前,南宮保低頭沉悶。
「你方才怎麼回事?那皇門令是宮人不假,可他們都是陛下耳目者,你如此無禮,萬一…」
「爹,您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一心奉皇恩,你可曾為自己想過,為福晉、妹妹和兒想過…」
「啪」的一聲粗悶,南宮保面挨一巴掌,霎時,南宮保嘴角已然出血,此景正好被進來復命的胡綜看到。
一時間,胡綜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南宮慶宇粗聲:「情況如何?」
「回慶帥,那皇門令已經被末將擺平,想來看在銀子的份上,他不會亂言,且末將還聽到一些消息…」
「何事?」
胡綜看着南宮保:「是關於世子的…陛下得知世子死而復生,聖心甚悅,已經下旨敕封世子為監門大將軍,領英候…估計聖旨也就這兩日的功夫就會到!」
「監門大將軍…哈哈哈哈…好一個監門大將軍!」南宮保一時哀笑起來:「爹…聽到沒有…陛下這是把兒當做看門狗來使喚…或許在他的眼裏,咱們這些人就是累死不要命的行軍糙種…」
「你給老夫住口!」
南宮慶宇徹底被南宮保的變化給震住,他粗聲咆哮,胡綜趕緊着親兵驅散帥閣百步之人的所有人,以免被宵小之人聽去,背告慶親王府的茬。
「爹,你可知道當日兒落馬亂軍中後,景俞天有過一絲救援麼?沒有,一點都沒,也虧得兒命大,沒有死在亂騎蹄下,您呢?已經為先皇拼命一輩子,好不容易老來安享,可燕王來襲,他無人可用,只能把您再推上沙場…這…可是仁君之道!除此之外,在兒歸都途中,永親王那種還派人搜尋兒的消息,欲把兒再入死地,您知道為何?因為永親王和恭親王都是一路貨色,心藏深機,先保自己,再言其它,唯有您和秦帥一心一意奉皇恩,這種看似天道忠為不過是他們戲虐嘲弄、奪得權勢的蠢路罷了…現在…中都已經有不少暗中勢力把劍鋒對向爹爹…爹爹若再不知進退…咱們慶氏一門怕要到頭了!」
「你…你…混種,逆子…」南宮慶宇被激的氣涌不暢,粗聲斥候,胡綜趕緊攔下南宮保:「世子,別說了,求求您別說了,為了咱慶帥的一世英明,你就閉口吧!」
永親王府。
「主子,南宮保確實活着回來了,白日裏,他在王府待了片刻,便趕往九門中都營面見慶親王!」
聽聞趙達稟告,皇甫崧心火欲裂:「老天真是不開眼,真讓他活着回來…」
「主子,那咱們怎麼做?」
「不能留!」皇甫崧冷聲:「午時那會兒,老夫得到消息,陛下要加封南宮保為監門大將軍,若真是這樣,南宮保不日就會接替南宮慶宇統掌九門禁軍,以南宮保的性格,必然不會像南宮慶宇那樣畏縮求穩,萬一被他發現本王的行跡,保不齊就是禍端…」
「既然這樣,那奴下立刻去準備,保證南宮保過不了今夜!」
恭親王府。
赫連熙知曉南宮保回都的消息,也是一驚:「這個將門虎子還真是命大…」
「王爺,奴下剛剛探聽到一些消息,是關於永親王與慶親王的!」家奴周處低聲道,赫連熙笑了笑:「你這廝能探到什麼消息?」
「王爺,一個時辰前,奴下經過朱雀街,在永親王府附近聽到有宵小之輩說,永親王心妒慶親王重新掌權…且慶親王世子死裏逃生頗為怪異…似乎是西征中刻意投降秦王,才撿回一條命…」
「竟有此事!」赫連熙笑笑:「看來有人在暗處推波,刻意挑起勛貴之間的風雨!」
「王爺,那咱們怎麼辦?若是永親王、慶親王真的生事,您作為兵議閣四帥之一,肯定脫不了干係!」
「哈哈哈!」赫連熙不憂反笑:「老夫現在歇病在家,上不見陛下,下不召朝臣,陛下怎會懷疑老夫…就算他懷疑老夫,在當前的情勢下…他也得忍着!」
話到最後,赫連熙眼漏精光,似乎一切的變化都在掌控之中,末了他道:「傳告全府及家將眾人,即此刻起,誰若惹事生亂,立斬不饒,同時命管家大開府門,老夫要來個門庭若市,人人可盡之…」
「陛下,慶帥神色看起來頗好,所賞飯食他躬拜謝收!」
小金凌將皇門令的賞食情況回稟給夏武帝,夏武帝聽後,滿意的點點頭:「爾等要好生督辦此事,此時之際,秦帥外出征戰,慶帥乃中都軍威基石,萬萬不能倒下!」只是夏武帝不知,此時此刻,一場劍雨風波已經暗暗襲來,目標直指他的臂膀基石。
中都九門營內,南宮保亂言氣煞南宮慶余,為了不出意外,南宮慶餘下令將南宮保趕回慶王府,回府途中,諸遂風絮絮叨叨不斷:「世子,慶帥眼下擔子重,您切莫再生出其它事端,那樣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