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寇寶等親兵挺殺上前,面對突如其來的正經兵士,曹純傻眼了,應對林懷安這等村人小子時,他尚且能威氣十足,可看到林懷平這般悍將瘋殺者後,立刻膽散無餘,至於耿廖,他也沒想到會在這碰到林懷平,混亂中,耿廖抵擋北安兵士數合,便得空退到牆邊,躍身攀牆,幾欲逃離。
可林懷平早就認出這些亂兵混賬,對於曾經的驍武皇統將,林懷平本就心恨他們不公暗作,現在又刻意勾結臨城官家來尋自己族氏的麻煩,簡直該受千刀萬剮之刑。
瞧着耿廖躍身逃去的背影,林懷平快速抄起臂弩,待三連珠射脫弦,耿廖中箭摔落牆下,亡命關頭,耿廖急言:「林懷平,老子是驍武皇統將,你怎敢殺我?」
「格老子的驍武皇統將,去死!」
不待林懷平應聲,寇寶已經箭步面前,他臂膀大開,鐵環槍化作一點星光,沒入耿廖身軀,隨着體腔內的冷意散開,耿廖這隻中都皇犬也就須臾功夫,便命喪偏僻此地
瞧此,曹純早就沒膽子反抗,他扔了橫刀,跪地求饒:「林校尉,這一切都是耿廖指使的…他嫉恨北安將,才出此下招…我是被逼的…求校尉大人大量,繞我一命…」
若是旁的事,林懷平興許會刀下留人,可眼下看着院中屍首,除了賊人遊俠,就是自己族中青輩子弟,就連自己的弟弟都生死未卜,可以說,耿廖這一招大有決根之勢,若是自己來的晚些,這些林氏族人的苗子怕是全都要亡命。
聽着哀求呱燥,林懷平一把卡主曹純的脖子,雙目充血,狠聲憋勁:「狗雜碎,傷我族人,如此罪過還想活命?你莫不是畜生種…不知好歹二字?」
「林校尉,我…我真是被逼的…我…」
曹純仍舊膽怯求饒,可是林懷平已經力發虎爪,待一聲清脆的骨裂傳出,曹純雙目凹凸,舌頭伸口,其狀顯然是被扭斷了脖子,扔掉該死的畜生,林懷平環顧周圍,於承及麾下刀客全都束手就擒。
那寇寶解決掉耿廖,衝到地上一通察看,急聲:「校尉,您弟弟還有這幾個小子情況危急…」
此言入耳,只把林懷平激的心魂炸裂,旋即,林懷平吩咐麾下將林懷安、林宇等族中青輩小子與林中渙父子、小月兒等人通過帶回府。
看到血糊滿身的族中小輩,林懋哭嚎心痛,這都是他們的根,誰成想一夜之間造此不測,可以說老天不單不開眼,完全就是瞎子作亂。
不過林懷平來此之前,已經請范博然這小老兒帶着幾個徒弟趕來,以備不測,起初范博然看到這些血糊糊的小子,也是驚詫不已,但秉承醫者救死扶傷的天理,他使勁渾身解數,直到天色微白,范博然才大體保住林懷安等人的性命,但是能否痊癒,范博然不敢保證。
「林校尉,你弟弟腿部刀傷刺骨,就算好了,也是瘸子,至於林宇等人,能不能醒過來,就看老天爺開不開面了!」
聽到這話,元氏、林功等人當即哭嚎,猶以元氏傷心,哪怕林曦玥怎麼勸慰都無用,在這燥亂之下,林懷平深深緩息,其態度沉冷的可怕,同一時間,范博然的弟子從另一間屋子奔來:「師傅,林中渙、小月兒傷勢太重,徒兒無能!」
那陳姝靈剛剛甦醒,聽到小月兒的噩耗,頓時再度昏死,陳庭壁一時氣急,抄起長劍轉身奔向綁縛在院中的於承等人:「狗雜碎,小爺殺了你!」
「住手!」
虎吼震耳,陳庭壁紅目轉首,林懷平滿臉冰霜的看着他,於承對林懷平還有用,他需要這個活口,可陳庭壁嘶聲:「這些賊人作祟,如何留的?」
「我說住手!」林懷平話語再重,陳庭壁心知這是林氏族院,只能放下長劍,與此同時,陳玉帶人趕來,看到這些情況,他心燥如麻。
「陳縣令,懷平有一事相求!」林懷平急思後,挑聲出言,陳玉眉宇微皺,不明其意,林懷平先沖林懋道一句『三叔,讓所有人散去安着!』便和陳玉來的偏房。
「我林氏造此渾事,乃臨城官家和過往軍行雜碎暗作,現在軍行雜碎被我手刃,留下這臨城官家種,大人以為如何?」林懷平直言了當,陳玉聽出血殺之意,不覺中,他額生冷汗。
「懷平,仲毅不在,你切莫亂來!臨城官家與北安軍已經干係緊張,若是這個時候再生其它…我怕…」
「陳大人,我嫂夫人昏死,侍女亡命,弟弟和族中青輩殘軀未卜,就連長家林中渙、林振都生死交錯,這個仇…已經不是官家律法可以解決,現在,我只請您手落罪書一封,交由在下,其餘罪責,你一概不用操心!」
林懷平的剛毅堅定讓陳玉心燥,誰成想陳庭壁從後進來:「爹,阿姐命苦至極,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生活,又險些被這些卑鄙混賬毀掉,這口氣,必須出!」
南安縣,林秀以雷霆手段處置了於達、謝橋等叛逆亂兵,可對於程達、陳官等正經的東州軍兵將,解縛脫罪,如此讓不少東州軍感恩北安將,只是東州軍敗,南進詔令已經威壓在即,林秀知曉此事,召集麾下議事三刻,最終待定南進之策,走之前,林秀來到牢房,與卞安成面對而坐。
「大都督,事到如今,你可後悔?」
「後悔?」卞安成冷笑:「成王敗寇,老夫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卞安成面色陰冷,暗意滿滿道:「老夫想知道,你接下來會怎麼辦?真要替老夫領詔南進?在此之前老夫提醒你,私自搏戰東州軍,殺其將,斬其帥,這個罪…你說不清,除非你也想做那皇權從王?」
「大都督,我林仲毅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是仲毅二字,諧意為忠上對皇恩,向百姓,立軍途,義秉承天地大道,不然…我早就死在北蠻戰場上了!」
撂下這話,林秀起身:「大都督,中都詔令,你不過是暗藏禍心而行,但是現在…你睜大眼好好看着,我林仲毅如何真正忠皇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