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只是劫掠郡主的兩波人馬…要不要屬下帶人去拿下?」
周燕通請命,但張祁暗笑不應,末了他甩袖整身:「些許賊種雜碎,本少還看不到眼裏,軍營方向本少早已佈置妥當,你無需操心,現在,你只需與本少在此候等劉兆前來!」
黑夜裏,劉兆躍身狂奔,同樣的魏瞭也在趕往軍營路上,原以為今夜下手會是出人意料之計,不成想魏瞭只是老鼠落油瓶瞎蹦躂,一切全都被張祁這個世家大少給玩弄在股掌中。
當魏瞭來到行軍都營的驍騎營營盤,遠遠看去,軍營昏暗無光,除了幾個昏睡的甲士在倚靠營欄打盹,再無一隊巡夜甲士。
「魏爺,弟兄們看過了,在軍營周邊沒有巡夜探子,其大營東南角是糧草囤積處,東南向北方位是兵帳,在兵帳旁,有一輛雙轅子馬車,弟兄們尋思郡主就關在兵帳附近的幾座大帳里,咱們只要一把火燒了糧草,搞亂這些兵雜種,趁亂尋拿郡主,則事可成…」
對於僕從的想法,魏瞭心下不安,他也是燕王的家奴,隨燕王出入江淮軍營數次,其軍營聲威震天,哪有眼下這般平靜,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出,黎城劉兆想不到自己會暗襲他,肯定把罪算在張祁頭上,借着劉兆尋命張祁,若此番不動事,明日一過,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該死世家混賬…」待魏瞭唾罵一聲,穩下心緒後,拔劍斥令:「告訴弟兄們,分三隊入軍營,一隊人襲擾火引糧草兵帳,一隊人尋郡主,一隊人接應,務必把郡主弄出來!」
話落,這百十多人劍客、遊俠向軍營摸去,待火引作祟的一隊人摸進糧草帳前,不待領頭的劍客火種引燃,一支弩矢從帳內飛出,直接穿透劍客的喉嚨,須臾的驚咤後,這人悶聲栽倒,其它人見了,頓時大驚,也就同時間,一道火矢入空,跟着就是軍營呼嚎火把四起,這些劍客、遊俠張目看去,才發現自己早就被驍騎軍給包圍。
「爾等賊種,鬼鬼祟祟偷我營盤,十足該死!」
隨着熊嚎粗聲,一群驍騎甲士湧出營牆,甲士前列,張氏家將、驍騎校尉張保披甲挺刀,縱馬駐身,身後,百餘驍騎挺槍以待,隨時衝殺。
到這裏,魏瞭才察覺自己被張祁給耍了,那個油滑奸詐的世家大少,與他老子一退一進蒙蔽自己,十足可恨。
威逼下,張保怒聲:「爾等雜碎,跪地投降,爺給你們個全屍,不然,爺定然把你們扒皮抽筋,掉在刑柱上曬成肉乾!」
聞此,劍客、遊俠們紛紛心怕,可事已至此,除了拼死搏回一絲血性,根本無路能走,魏瞭盯着那熊漢,血氣沖涌,鼓勁怒罵:「張祁這個狗雜碎,主子不會饒了他!」
「放肆!」
張保斥聲,拍馬衝上,一時間,驍騎軍流將魏瞭這些人給衝散,即便這些劍客遊俠武技搏鬥上乘,可是在軍陣衝殺前,個人武力實微弱不堪,放眼望去,在甲士們的直愣搏戰中,劍客遊俠們往往一劍殺人後,不待轉身,數柄槍刃、刀鋒從四面砍來,眨眼功夫,這些漢子就被屠戮成人屍。
搏殺中,魏瞭長劍出鋒,短劍護身,暫時保了個周全,可是張保得令於張祁,要把這些人的腦袋掛在刑柱營牆上,故而拼殺之下,絲毫餘地不留。
「噹」的一聲,張保長刀劈砍襲來,魏瞭短劍招架,卻耐不住力大沉重,直接斷裂,在刀鋒落肩的一瞬間,魏瞭抽身後退,率臂反刺,長劍挑破張保的臂甲,在他肩頭劃出二尺長的口子,奈何張保糙人軍甲漢子,區區血肉傷痕根本阻礙不了他絲毫,且張保這種四肢發達的悍將更是血激愈怒的種,在血腥痛楚刺激下,張保咬牙睜目,躍馬棄刀,空手衝來。
瞧此,魏瞭心底一寒,這般瘋殺的甲士簡直就是山裏的黑熊,一個錯身擋位,魏瞭長劍被張保的臂鎧卡主奪去,跟着張保熊掌握拳,攜開山之力砸在魏瞭後心,魏瞭當即飛撲落地,一口血噴的好似天雨散開,瞬間沾濕了他的面目。但張保根本不做停歇,他箭步衝上,一把卡主魏瞭的後頸,將其提溜起來:「狗雜種,區區權貴家奴,就敢在黎城地界猖狂放肆,簡直忘了死吧!」
「你這混賬…」魏瞭憋勁想叫罵,奈何張保熊掌已經發力,只聽一聲骨裂,魏瞭腦袋歪倒一旁,看到領頭者亡命,其它還再負隅頑抗的劍客、遊俠們頓時心顫,張保晃動着身前軟綿無力的屍首,嘿嘿笑道:「你們這些雜碎,繼續啊…」
威殺中,根本無人敢應,末了張保的副手道:「校尉,算了,小公爺命令可沒有全都宰完!」
「哼!」張保狠聲:「小公爺是小公爺,老子是老子,這些賊種襲擾我軍營,就該殺!」話落,驍騎甲士再度圍衝上,一刻後,魏瞭這百十多人全都斃命,但張保還沒有緩口氣,一斥候來報:「校尉,西面又發現一群賊人?」
「多少?」
「百十名不到!」
張保舔舐着嘴角,陰陰一笑:「有意思,竟然還有其它人密謀我等…去,給他們一個痛快!」
張府,張祁等到子時三刻,待夜風愈發微涼,劉兆才出現,看着這個身心不全的宮人,張祁道:「你總算來了!」
劉兆目瞪咬牙,一絲血跡從崩裂的嘴角滲出:「你竟然敢密謀老子?」
「非也!」張祁起身來到劉兆身前三步之距:「孔余期那廝命你前來時,定然與你交代過,事過亡某命?對吧!」
劉兆眉頭緊鎖,不知張祁想說什麼,當張祁又往前一步時,張祁眉角抽動,剛想抽劍襲殺張祁,結果身後牆院外傳來幾聲躁動,讓後幾顆滾圓的東西從暗處扔進來。
張祁冷笑:「劉兆,你來了,卻讓手下的人在外面,沒辦法,本少只好幫你把他們請進來!」
第二百六十八章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