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以你良駒之才,衛我大夏之地,去吧!」
夏安帝說完,起身離階,其餘皇子對此面色不一,那景禹恪路過景禹寅身旁時,刻意低言:「皇兄,你那大學士師傅真可謂才思深厚,短短時間內就說出一番脫身之言,以為能給自己的弟子搏個良位,只可惜…臣人聰明不敵帝王心,心想總被現實誤…」
「哼!三弟,你用不着在這奚落為兄!」景禹寅冷哼斥之,景禹恪面容稍愣,不過瞬息,這些皇子便自顧離去,待再抬眼時,寬敞的皇御階華蓋下,就只剩黃安和候令的林秀、南宮保。
「林將軍,令旨待操演盛會全部結束,自會有兵部文書下發驍武皇,介時你遵令即可!」黃安低言,林秀告謝起身,讓後黃安將一紙手令傳給南宮保:「南宮將軍,陛下觀賞許久,已經疲勞,故將軍的封賞,由咱家代說!」
「辛苦黃總管了!」
「左千牛衛南宮保,封爵慶虎候,位進宮衛所折衝都尉,領副將職,待操演盛會結束後,任職文書由兵部下發!」
「末將謝陛下恩典!」
南宮保謝封之後,與林秀離開皇御階,看着二人的背影,黃安搖頭:「唉,林仲毅…如此沉重的義理之字,卻有着耿直不變的心思…楊茂,你為此子巧言變之多,兩相較之,卻造就這般可笑的封賞…可笑啊…」
東昌州郡城南鎮,某小客棧的後院馬槽房。
燈火影晃中,一人手端水盆,對着牆角的傢伙就潑出去。「嘩」的一盆冷水從頭落下,鬍子兵就似螞蚱入秋蹦高似的直接驚魂躥起,只可惜他腳束麻繩,一個不留神,反倒失去平衡,把自己給絆倒,一頭栽在面前的地轅子上。
在他面前,林懷平、寇寶等驍騎弟兄冷麵立身,其中寇寶更是壓刀腳邊,那股子殺意讓鬍子兵毛髮倒立,就差驚出一泡騷黃尿了。
「你總算醒了!」
林懷平低聲上前,僅此一個動作,就把鬍子兵嚇的向後躲閃,奈何身在屋子角落,他根本無處可逃。
「小兄弟,誤會,咱們之間肯定有誤會…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讓你的弟兄穩着點…千萬別動刀子!」顫聲下,林懷平探臂揪起鬍子兵,直接把他提起來,似笑非笑道:「兵老爺,還吃花酒麼?」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鬍子兵性意沖頭,他也沒那膽子享受:「不…不…不吃了,小老兒頭昏眼花,誤擾了小兄弟,不…是勿擾了小爺,打今兒開始,小老兒再也不吃花酒了…」
「別啊,銀子小的都給你備好了,到嘴邊的好菜…怎麼能不吃呢?」
林懷平笑聲愈冷,隨着手腕泄力,冷不防把鬍子兵摔的一屁股墩,鬍子兵二次落地,頓時齜牙咧嘴,低喚老腰痛楚,結果林懷平將一五兩的銀錠扔到鬍子兵腳邊,鬍子兵當即愣神,下一秒,寇寶的橫刀也押在他的肩頭。
「兵老爺,選一個吧,銀子,刀子,你要哪個?」
「這…這…這…」鬍子兵一時鬧不明白眼前威殺之人的想法,故不敢硬聲,瞧此,那寇寶怒斥一聲:「校尉,和他費什麼話,只會吃喝嫖賭、為虎作倀的兵家狗腿子,讓屬下宰了他!」
聞此,鬍子兵當即探手,跪地慌神哀鳴:「小兄弟,不…小爺…小爺,我選銀子,銀子…求您老別殺我!」
林懷平見狀沉沉一笑,伸手推開寇寶:「這就對了,好死不如賴活着嘛…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包你活命!」
此時,鬍子兵已經察覺出自己似乎陷進什麼麻煩事,別的不說,敢如此兇狠的對待東昌州郡城府衙哨騎營,必定大有來頭,暗自思忖中,鬍子兵緩了緩氣道:「小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小老兒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只是求您千萬留小老兒一條命…求您了!」說罷,鬍子兵叩頭砸地。
「東昌州府衙假行匪盜之事,暗中謀私,勾結中都都府衙的齷齪行徑,全都詳細的給老子說出來!」
「小爺,我就是個哨騎隊正,混飯吃的油皮子,您要是想知道真正內情,俺們哨騎營校尉周玉勃,他是東昌州郡城府衙,陳郡守的紅人,那假借剿匪、搜刮銀子的事就是他在行令暗做,至於那團練營明招兵,暗行盜事,也是他的幌子之一,您得去找他…」
聽到這話,寇寶當即叫罵:「校尉,他娘的這隻老狗耍心眼,讓咱們對哨騎營校尉下手,格老子,他當咱們是棒槌,若是敢對校尉下手,那東昌州府衙的衙兵、巡捕、巡防衛能把咱們活吃了!」
眼看寇寶刀鋒落下,鬍子兵嚇的目睜眼凸,隨着『呲』的一聲悶響,旋即一股腥臊傳來,如此噁心的寇寶、林懷平抬手捂鼻。
「小爺…小爺…我真沒騙你們,陳郡守是個畫痴,雖說坐着郡守的職位,可是東昌州兵行的事,他全都交給周玉勃了,還有就是…東昌州的衙兵、巡捕也沒小爺想的那麼嚴密,說他們是一群吃乾飯、欺負百姓的狗崽子還差不多!」
到這裏,鬍子兵鼻涕眼淚糊弄了一臉,那副可憐樣讓林懷平不忍直視。
「那周玉勃在哪?此刻如何找到?」
「周校尉好色貪酒,只要離了軍營,必定在醉春樓三樓雅字間,那有他的一個小相好,哨騎弟兄們都知道!」
「若不在怎麼辦?」林懷平探身,卡主鬍子兵的脖子冷呵,饒是鬍子兵早就沒了膽氣,安敢說謊?
「小爺,您的弟兄這麼兇悍,我若說謊,還有命活麼?」
聞此,林懷平起身出來,寇寶跟在一旁:「校尉,您真打算對那校尉動手,若是那樣,萬一驚動了東昌州府衙,可就…」
「管不了那麼多了,今日已經第五天,再有兩天,皇城操演結束,秀哥回營,我們必須把源哥吩咐的事做完,給秀哥一個完全的準備,不然那陳定碩就會發招收拾咱們,保不齊那雜碎已經在圖謀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