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格爾泰看着到手一半的勝利,興悅之至,笑聲應語,連帶着身前的御林軍將士也咆哮立威。
面對慶格爾泰的威壓,幾乎定局的態勢讓林秀嘴角上揚,隨着他將刃平指前進,親衛劉磐嘶吼咆哮,六尺長刀橫身平掃,顯出驍騎威殺,瞬間之後,百名驍騎甲士猶如餓狼撲食般隨劉磐直衝獨上,目標直指慶格爾泰的中位將旗。
見此瘋殺無措的莽撞,慶格爾泰稍愣瞬息:『二百驍騎已亡,卻再進百餘送死?這到底是何意?』如此不合情理的軍陣搏殺也讓朝臣台上的官員勛貴們議論紛紛。
「這驍騎營搞什麼鬼?先莽撞損兵二百,造成弱勢之局,面對御林軍的穩紮穩打,不合力尋機,一戰迎敵,反倒胡亂搏殺,看來驍騎營北疆搏戰的傳言也是風息爾爾…」
「哎呀…這白身躍階十二級的驍騎小將怎麼如此魯莽,弱勢拼殺,只會輸得更快,可惜本府的兩千兩銀子嘍…」
在一面倒的言風中,王公台上,南宮慶宇笑看秦懿:「你這弟子今日是怎麼了?軍陣搏殺竟然犯了這般低級錯誤?」
「慶余,凡事要看到底,不能以頭定根基,我看中的人,怎麼會如此淺薄?」秦懿安然一笑,那股子信心神色全然不像作假:「慶余,我賭半柱香內,御林軍大敗,你可敢接招?」
「有何不敢!」南宮慶宇最怕人激,當即硬聲:「半柱香內,驍騎勝,一萬兩,為兄親自送到你的府上!」
「哈哈哈,那就多謝慶親王了!」
「迫…迫…迫…」
當劉磐這百餘驍騎甲士獨隊沖入御林軍步鋒陣中位,慶格爾泰再度威呵,左右兩翼御林軍快速前突包抄,想要在瞬間吃掉這百餘人,可是不待他的步鋒陣完成合圍,林秀已經叱令餘下二百驍騎甲士分左右兩翼衝殺襲來。
一時間御林軍左右兩翼被驍騎纏住,且步鋒陣進位受挫,以至於左右兩翼當即混亂,這般突生的情況讓慶格爾泰大驚,他根本想不明白,為何剛才兩支驍騎左右獨進,很快就被擊潰,現在自己卻輕易被抵擋不下。
但事關禁軍閣榮勛,慶格爾泰打算奮死一搏,稍加思索,他捨棄中位,直接以親衛本隊硬殺上去,想要以暫時的兵勢和人數優勢壓迫林秀的驍騎退位敗撤,可是林秀先經北疆搏戰,後又的秦懿傳授軍陣韜略,早已把兵勢奪威給吃透,且之前他刻意承讓獨進左右兩支百人隊時,已經摸透御林軍的戰力根子,故劉磐直衝中位,纏住慶格爾泰的本位,強殺威勢,左右馳援,又被自己餘下兩支百人隊側擊緩之,進而壓在兵鋒下,如此兩相交合,使得御林軍左中右三位隊互不統屬,沒了齊一的威勢壓迫,御林軍這些久不經戰事的軍行弊端便彰顯出來。
眼看劉磐百人隊硬沖直上,破開慶格爾泰的親衛本隊後,左右兩翼也被驍騎百人隊牢牢壓制,至此,慶格爾泰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林秀的誘引之計了。
看着威勢已散的部下,即便還能僵持個三息,可是敗局之下,慶格爾泰的將士已經沒有勇氣迎戰。當林秀最後呼喝,威殺進取,慶格爾泰中位守護下的將旗僅僅不過三息功夫,便易主被奪,而此時距秦懿所言的半柱香時間還有三分之一刻。
皇御階上,夏安帝看着陡轉急變的戰局勢,穆然沉色,顯然是在揣摩搏戰將領的軍行策略,當驍騎甲士先以誘敵亂戰,後以強硬氣勢直搗黃龍,夏安帝當即呵聲,其『好』字呵言更是被黃安接下,位進皇御階前高呼。
「陛下欣悅,御林、驍騎搏戰,聖心言『好』,賞!」
聞此,演武場上,無論是倒地哀鳴的御林軍,還是氣喘吁吁剛奪得勝利的驍騎甲士,均跪地面東,叩首謝恩:「吾皇萬歲,天威浩蕩,恩重驍騎,我等必將誓死忠夏…」
「免禮…」
此封賞過後,驍騎營、御林軍同時退下,王公台上,南宮慶宇一臉驚詫:「老秦,你這弟子還真出人意料!」
「那是當然!」秦懿淡淡笑着:「龍駒龍駒,以龍威護佑的天賜良駒,慶余,如此青俊才者,前途無量,配之燕兒,實屬天造地設之良緣…」
此時聽此言,南宮慶宇眉宇驟變不一,且並未像之前那般果斷距之,末了,他道:「老秦,你呀…真讓為兄心燥…」
「師傅,沒想到你那弟子果然有良才之能!」景禹寅稍稍驚嘆,楊茂拱手笑曰:「殿下,當初黎城書院弟子三百,武將勛貴眾多,唯有此子是商賈貧賤之身,僅此一點,此子就註定不凡,眼下他位進驍騎,已成悍兵將者,假以時日,必將成為大夏軍行的肱骨,如此也不枉費老臣的一番教導!」
「師傅,待皇城操演後,本王要召見於他,你盡可安排!」
「老臣遵令!」
「主子,主子,那林小將軍贏了,贏了!」
演武場武中門旁邊的監司門小屋裏,墨莉墊腳站在木轅柱子上興奮道,旁邊,南宮燕也是一臉高興:「我就知道他不會輸!」
聽到這話,墨莉嘿嘿一笑:「主子,您可真善變,剛才林小將軍輕敵冒進,即損二百甲士時,是誰咒罵人家為蠢貨呢?」冷不丁的被墨莉揭了短,南宮燕怒羞不已,抬手作勢要打,結果一不留神腿腳晃動,從木轅柱子上摔下,如此讓後面的墨清嚇的膽顫,箭步衝上,以自己為肉墊,接下南宮燕。
「主子,主子…」墨莉當即心跳加速,一個躍身落地奔前告罪,只是南宮燕全然無事,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道:「此番林秀所部獲勝,肯定在候場院歇息,走,隨本郡主去看看!」
「啊?」墨清墨莉二人頓時驚愕,進來時那千牛衛說過不能亂走,可是眼下看去,怕是要違背先前言說了,墨莉還想再言,勸阻一下南宮燕,可看着南宮燕興致彩烈的模樣,她到底不敢忤逆主子,只能隨之,悄悄離開監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