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靈光一閃,趙源道:「毛雲,立刻去西平鎮找幾個女來,記着,要找與駱妙欣身材相仿的人!」
「屬下得令!」毛雲急急離去,讓後趙源沖趙三下令:「你率五名驍騎弟兄着裝粗服,稍作準備!」半刻之後,兩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從驍騎營離開,看到此景,負責探查追殺的秦亮稍有困頓:「兩輛車駕?什麼意思?混淆視聽!」
疑聲中,身旁弟兄小聲道:「頭,要麼分開追?」
「分開個屁!」秦亮斥責一聲,道:「此去前往東昌州,最後必定走東界碑道的三叉路,咱們馬快,繞行等在那,老子管他幾輛馬車,全都宰了,肯定錯不了!」
話落,秦亮一行十幾人快馬加鞭,向東界碑道奔去,只是他們剛走,又有一隊換了着裝的驍騎,從驍騎營側翼營牆後獨開的小門出來,為首的之人正是林勝,看着遠去的騎人,林勝冷聲:「跟上!」
將帳內,趙源看着駱妙欣,道:「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讓趙三護衛你二叔前往東昌州,記着,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多謝將軍!」面前,已經換了一身粗布麻衣、眨眼看好似男人的駱妙欣淚流道謝,趙源擺手示意,趙三便護着駱妙欣壓着一輛破舊的單轅馬車東昌州行去。
中都,元宵佳節過後,夏安帝在蜀王的陪伴下性情大悅,一時間朝堂風息隨着夏安帝的愉暢也安穩不少,畢竟沒人敢在這個苗頭掃夏安帝的興致,其中就包裹太府閣想要尋罪都府衙的細小動作。
但夏安帝終歸老邁,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在冬過初月皇祖祭祀會上,這位曾經馳騁疆場的帝王竟然雄心冉生,想要再度感受沙場之氣。知曉帝王心向,內務總管黃安即刻告知兵議閣四位將王爺,稍加商議後,兵議閣、中書閣聯合奏旨,為夏安帝舉行一場皇城操演,以此溫存帝王威。
兵議閣,連親王、慶親王、恭親王、永親王四人在內侍總管黃安的旨令下,以九門督司下轄的巡防衛、宮衛所的千牛衛、禁軍閣的皇城御林軍、驍武皇的驍騎營這四支中都軍行根基為支柱,全力準備三日後的盛事。
當大體事宜準備妥當,黃安將兵列名冊交與眾王爺道:「為保陛下龍顏大悅,請幾位王爺格外注意,切莫將平日裏的弱足潰兵搬進來,若是操演不順,惹得陛下大怒,保不齊就是血流操演武場,罪下兵議閣!」
幾位王爺聞之事態境況,當即躬拜接旨:「敬請總管放心,臣等自當盡心盡力!」
「有王爺們這句話,咱家就放心了!」黃安離去後,四位王爺也各自散開,交情深厚的慶親王與連親王來至西閣屋。
慶親王道:「老秦,你說陛下搞什麼鬼?天雷珠的案子攪得滿城風,也就這幾日平息,再有就是年前大戰,北疆耕牧全部受損,眼看開春時節就要到了,陛下不下旨保養生息,穩民安基,反倒弄什麼軍行操演,重溫帝王志,介時大旱大雨降臨,百姓絕收,以目前朝堂態勢,後果不堪設想!」
臥榻椅子上,秦懿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由於征戰一輩子,身子透支過度,眼下他裹着裘皮大襖還感覺冷,只見秦懿使勁縮了縮脖子,搓着枯乾的老手道:「慶余啊,陛下的國事自有陛下操心,你切莫多言,多學學皇甫崧、赫連熙二人,小心惹禍上身…」
「老秦,你怎這般小心…」南宮慶余搖頭嘆聲:「唉…世道輪迴,興衰氣數,這都是冥冥中註定,大夏在先帝手中興盛三十年,在陛下手中輝煌十年,現在卻落得這般模樣,赫連熙、皇甫崧兩人早就陷入勛貴權勢,完全沒有當年的勇悍豪義了…我學他們?狗屁!」
「那才是政途的典範!」秦懿深深喘了口氣:「咱們已經不是當年的將軍了,陛下也不是當年的陛下了,慶余,在這我多言一句,守住心底最後的義途,日後會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但這個前提就是…在風流紛起中保全性命…」
聽到這話,南宮慶餘明些嗅到秦懿話里的深意,他張嘴呶動半晌,到底沒有說出心底的話,饒是秦懿淡淡一笑,扯開話頭:「慶余,前兩日宇至回府跟我說,燕兒又大鬧慶親王府了,害的你氣怒彪天,險些拆了自己的府邸。」
說起南宮燕,南宮慶余就一陣頭疼:「這孩子自小野慣了,又是先太后冊封的郡主,骨子裏的執拗硬如磐石,前些日,我與苗大人言說燕兒的婚事,結果次日,苗大人的獨子苗俊生就莫名被人打了,傷重下不了床,害的苗大人上門求我,說趕緊解除媒妁約,你…你說這算什麼事?」
「哈哈哈…」秦懿聞之大笑:「不用猜,定然是你那寶貝女兒乾的,那苗大人也算是幹吏,通曉義理,為了保全你的名聲,竟然把這個啞巴虧給咽了!」笑聲過後,秦懿試探出語:「慶余,關於燕兒…我可否為她的將來說個人?」
「呦呵…」南宮慶宇驚笑瞬息:「老傢伙,你什麼時候有這興趣了?做月老啊!」
「哈哈哈…」秦懿低笑兩聲:「確切說,前日午後,您府上的慶福晉派人找我來了…我這話有一半是代她說的…」
聞此,南宮慶宇眉宇微皺:「那個婦道人家又有什麼囉嗦事,竟然拖到老兄弟你來張嘴操辦?」
「這事其實她與你說過,只是你給她頂回去了…」聽到這話,南宮慶宇面色逐漸陰沉,可是秦懿並未止聲,繼續說出六個字:「林仲毅,南宮燕!」
此言一出,南宮慶宇的臉色頓時僵硬,他呼哧一口悶氣,慍怒斥之:「老兄弟,咱們一輩子的生死交情,不管朝堂政途,還是軍行根基,你需要助力說句話,老兄我眉頭都不眨一下的給你辦,可是在這事上…你我切莫爭執,若是傷了和氣,日後咱們可就無話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