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天身後,五百鐵騎呈玄武陣列衝殺上來,望着遠處驚慌失措的蠻子,這些鐵騎扯韁抽臂,奮力將三棱倒刺刃的短槍拋射出去。
『嗖嗖』的急音破風,也就眨眼功夫,數輪拋射凝聚箭幕,狠狠沒入達里忽殘餘勇士的身軀,一時間,達里忽的族人哀嚎四起,即便僥倖未死也被戰馬亂撞踏在足下,莫巴德血目暴凸,想要帶領勇士們抵抗,可是夏騎的衝殺已經將餘下勇士的最後一絲膽氣擊散,也就瞬間的失神,莫巴德直接被衝來的鐵騎撞飛,摔進十幾步外雪窩裏。
遠處,當李天率部肆意衝殺達里忽時,林秀所率輕騎才剛剛趕到。
看着眼前的景象,林秀扯韁駐馬,身後弟兄分列排開,靜候等待,雖說林秀崇義明理,不是搶功之人,且達里忽兵敗徹底,他根本沒必要在命麾下衝殺,去做那肆虐之事,但身後的李虎、趙源等人皆漏出憤然不平的神情。
只見李虎奮力甩臂,將長柄刺錘砸入地面,重重唾了一口:「有什麼了不起,他們鐵騎一人雙馬,馬力比我們快多了,自然能夠奔襲先到,不然達里忽這幫畜生何時輪到他們來張揚?」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李天徹底將達里忽這千把人給斬殺完,唯有莫巴德依舊死撐抵抗,他手持單刃長斧,顫慄不止的立在雪地里。
身前,十幾個鐵騎呼嚎嘲弄,簡直把這個蠻子當做傻狍子來戲虐。
十幾步外,達里忽在一聲慘叫中被李天一槍挑斷右手,讓後兩名鐵騎奔上,把他用麻繩套軀拖在雪地上奔跑,莫巴德看了,恨的鋼牙緊咬:「你們這些該死的夏人骨頭,我要把你們砍碎,砍的粉碎!」
吼叫中,莫巴德抄着單刃長斧衝上來,可是水盡石枯,風摧林欲倒,不待莫巴德觸碰到眼前的夏人,一鐵騎小校突馬奔來,電光火石間,小校長槍斜挑,順勢抽打,直接將莫巴德的斧頭打落,而後小校探臂突刺,早已烏紅沾滿血跡的槍刃再度捅進莫巴德的肩頭。
「畜生玩意兒,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小校一臉戲虐,嘲笑大吼,隨着他臂膀發力,捅進莫巴德肩頭的槍刃微微旋轉,三棱槍頭就似絞肉刺般將莫巴德折磨的血噴如注,嚎叫不止。
「如此呱燥,讓他閉嘴!」
身後,李天已經縱馬過來,他取下面盔,隨手抹去晶晶汗水,低聲一喝,小校聞之當即抽槍,反手一槍棍打在莫巴德腦袋,莫巴德應聲倒地,隨即小校緊拉韁繩,戰馬嘶鳴,前蹄高揚,對着雪地里只剩下半口氣的莫巴德踩了下去。
『咔嚓』一聲,馬蹄千斤的氣力直接將莫巴德踏的稀碎,但這般景象在其它鐵騎弟兄眼裏,實在正常不過。
遠處,看到戰況結束,林秀撥馬下來,李天將達里忽埃斤扔到林秀馬前,笑聲:「仲毅兄,一百匹戰馬,你算輸給我了!」
林秀面色有些尷尬:「景允兄,我不過是個都尉,一百匹戰馬,這個着實有些難辦啊!」
「笑言而已,難不成仲毅兄當真了?」李天哈哈一笑:「在我眼裏,你林仲毅可頂得上萬匹良駒!」
聽出李天話里的深意,林秀搖頭不語,旋即扯開話頭,看向只剩半條命的達里忽。
「你這是要往哪裏逃?」
達里忽仰面倒地,進氣多,出氣少,全然不應話,李天執槍挑了挑達里忽的腦袋,沖林秀道:「我說仲毅,你還指望從這畜生嘴裏問出什麼?」
「問不問得出,得問了才知道!」林秀轉頭示意邊洪,邊洪下馬,抽刀對着達里忽的腰肋就刺了進氣。
『啊…』
一聲慘叫,驚起一陣微寒,達里忽蒼白如死屍的臉被邊洪拽起,他大口喘着粗氣:「你們這些…夏人…蘇門達聖…會降災於你…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聽到這話,林秀大笑數聲:「蘇門達聖,你們的天神如何能管到我?」
「你…你這個屠夫…瘋子…」達里忽血沖雙目,恨不得將林秀這個夏人給吞進嘴裏嚼碎。
「黃金家族為何不再雪降前撤退北逃?此前那夏將又給你們送來什麼消息?說了,我給你一個痛快!」林秀再度發問,結果達里忽重重脫出一口血水,林秀皺眉,邊洪直接叫罵着上去,一刀下去,在達里忽的身上劃出一道子。
看到這裏,李天有些受不了:「仲毅,算了!」
「算了?」林秀面沉,比之寒冬大雪還要陰冷數分:「這些蠻子南下掠奪時會說算了?」話落,林秀沖李虎、黃齊發令:「去將那些蠻子的腦袋割下!」
李虎、黃齊當即帶着本部弟兄奔向方才的搏殺戰場,下馬割頭去了。至此,達里忽忍受不下,咆哮道:「屠夫…妖怪…你就是妖怪…」
「說吧,黃金家族為何固守遼丘,刻意與夏軍搏戰?還有之前的夏將,他到底給你們送來了什麼消息?」
「哈哈哈….」達里忽冷笑噴血,末了道出一聲:「大夏就要完了,遼源軍就要完了,你們這些夏人,早晚有一天,必將成為草原雄鷹的奴隸…」
『噗…』話出寒光至,林秀橫刀亮如銀蛇,正中達里忽的脖頸,瞬間要了他的命。短暫的思緒之後,林秀面色憂慮的看向李天:「要起風了…」
蘭河谷東河谷的南河道林方向,李嘯趕回鐵騎營駐地,李謬聽得事況,旋即在營帳內來回踱步,半晌之後,他靈光一閃,猜出了其中的緣由。
「這些混賬畜生,知道大夏現在陷入世子風流中,諸王子不合,朝臣站隊,軍系劃分明了,真正為大夏駐守邊疆的唯有遼源軍,若遼源軍受到重創,介時蠻子北退,等到世子爭選擺在明處,大夏北疆無兵可守,那時才是蠻子的南下時刻!」
李嘯聞之大驚:「爹,不會這麼嚴重吧!若真如此,老帥他…他看到這一點,為何還要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