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末將一同請命!」
此時,蔣贛已經從來援夏騎的搏陣衝殺中瞧出一二,他心下意識到這統兵將領是一名獨木行橋、劍走偏鋒的主,為了不讓蠻兵擾其斜招,敗中奪勢,他大聲疾呼於姚啟聖:「大人,此番蠻兵攻勢潰散,皆是內外夾擊的壓迫,若我們無動於衷,外面那千餘夏騎一旦勢散力消,介時獨木難支,恐有潰敗的可能,蠻兵若因此氣勢大漲,反攻殺來,這臨城可就收不住了!」
眼看姚啟聖猶豫,蔣贛焦躁面緊,前步跪下,嘶聲:「大人,為了臨城十幾萬百姓,切不可猶豫,否則戰機一失,後果不堪設想,末將方才已經估測,巡查衛、行軍都司、郡守府兵雖然疲憊匱乏,但絕對可再拼湊出六百餘騎,若與哨騎營相合,八百騎足夠我們衝殺接陣,將蠻兵迫退,請大人恩准!」
一息猶豫,城牆外的夏騎已經呈錐形陣橫插進蠻兵洪流,那股子威殺就如刀鋒捅進皮肉般慘烈。
由於蠻兵兵勢不穩,各部力心不齊,也就眨眼功夫,數千人的蠻兵陣列各自為戰,見此,巴托直罵這些生來賤種命的羔羊崽子,旋即呼喝,所部青狼勇士當即抽力回戰,以免其它部族蠻兵在夏騎的衝擊下潰散波及自己。
奔殺而來的林秀瞧見此景,旋即判斷出蠻兵洪流西位陣腳壓穩如石,決不可硬沖,倒是中位與東位混亂彰顯,那些旗幟各異的蠻子在擁擠咒罵嘶吼中各自為戰,如此給了林秀可乘之機。
也就瞬息之間,西位青狼部在巴托的率領下橫殺向左翼後撤,直接把中位給暴露在林秀這支輕騎的兵鋒之下。
林秀躬身壓背,持刀扯韁,夾腹提速,戰馬一音嘶鳴,瞬即如衝車飛落般向中位與東位蠻兵部族的陣列縫隙插去,且他高聲呼喝,緊隨身後的邊洪鼓吹號角,數百輕騎弟兄聞之改變衝擊陣列,快速收縮騎隊,由錐形衝殺變為月牙雙刃,以兩角的突刺相合徹底沖開蠻兵的防禦列。
&砰…』的悶聲撞擊響起。
那些被充當人牆、來不及躲閃的蠻兵直接被奔襲而來的戰馬撞飛離地,且無數的橫刀、長槍散射寒光,在蠻兵腦袋上飛舞四動,至此,各部的千戶、百戶首領在混亂中怒罵咆哮,所有矛頭全都指向擅自撤離的青狼狗崽子。
只是蠻兵潰散已成定局,兵勢敗如風牆破,殺意猶如餓狼吼,在林秀等數百輕騎的血殺沖針中,巴托徹底將其他部落扔進了泥潭,自顧向外撤離。
也就數個號角的呼嘯,林秀這支黑色輕騎已經衝出蠻兵的洪流,數千混亂不知自家旗幟在何方的蠻兵陣列徹底被夏騎一分為二,其中踐踏死於同族人的可憐兒不計其數。
&好…大夏男兒…勇悍可泣>
如此的威勢搏殺讓姚啟聖連聲高呼,旋即他硬下心底,喝聲發令:「爾等統率臨城所有騎兵,即刻出城,與我大夏勇騎齊心惡戰,搏殺蠻子,但…」話音至此,姚啟聖腔調驟轉:「但爾等…必須安然回來…臨城…需要你們…此乃軍令…」
馬全、蔣贛心底一暖,齊聲應語:「末將得令!」
&殺>
林秀手持橫刀左劈右砍,一路衝殺,所到之處,血賤頭飛,慘叫不斷,當整支輕騎列衝出迴轉方向時,殊不知黑色的輕騎隊已經變成紅色,那腥澀粘稠的血液沾附明光鎧上,就像死神的鐮刀讓蠻兵看了心驚畏懼,連舉起刀的膽氣都不復存在。
不過一陣號角傳來,讓林秀渾然一驚,他放眼望去,李虎所部已經與那些衝來的蠻騎相接,數千蠻騎就如鐵桶般將李虎的幾百騎給圍聚其中。
&尉,李都伯情勢不妙啊!」
邊洪急聲,殊不知林秀早就看在眼裏,他知道李虎為人焦躁,此番與己同行就是為了掣肘他的性子,讓他分列襲擾蠻騎,是給自己衝破蠻兵的陣列贏取時間,結果這個傢伙竟然如猛虎般一頭扎進蠻騎列中,實在讓林秀心罵焦躁。
與此同時,又是一陣陣號角從臨城城牆上傳來,林秀一愣,回首看去,那城牆之上『嗖嗖』急音不斷,林秀當即意識到,這是弓箭拋射,要在蠻兵陣列回撤中給予最大打擊,故而林秀扯韁撥馬,順着蠻兵陣列的中位北向一路狂奔,將羽箭躲過。
&噗」的箭簇穿身,讓本就混亂的蠻兵再度潰散三分,待兩波箭雨射下,林秀已經繞北回南,再度沖向蠻兵,望着遠處陷入蠻騎陣列中的李虎,他忽然想起草原上狼群追逐獸群的場景。
此時,數千蠻部潰兵在各部旗幟的帶領向南撤離,距東南位的蠻騎搏戰陣列不過三四里,兩相之下,林秀思緒飛轉,將自己這數百輕騎弟兄置在了狼群之位。
&洪,你奔殺向中位西南向,折轉於東南!」
戰馬狂奔中,林秀急呼,邊洪不過一北地粗人漢子,根本不明白林秀話里的意思,這讓林秀焦躁不已。
也就這時,在輕騎東北位方向突然衝出數百騎兵,這些騎兵身着皮甲,儼然就是郡兵服飾,且那騎隊前列,一令兵不斷的吹響號角,林秀細耳聽了,再看那臨城騎隊的衝殺方向,赫然就是撤退蠻兵的東位列。
瞬間,林秀欣喜高呼,蒼天有眼,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有人看出自己已殺搏勢的軍略,冒死與己相合,着實讓人狂喝豪邁。
望着如獸群的蠻兵洪流,無一言語相知,無一相談交錯,可兩支騎隊就像左右雙手般切合分殺,直接將撤退潰散的蠻兵轟向了幾里外的蠻騎戰場。
&日的畜生,來啊,你虎爺就在這兒呢?」
蠻騎圍殺陣中,李虎縱馬左突右奔,儼然一頭髮了怒的雛虎,一杆長柄刺錘在不斷的揮砸之下早已血光透亮,不過李虎焦躁莽撞的性格讓所部輕騎弟兄接二連三的被蠻騎砍下戰馬,化腐塵埃。
第八十九章鏖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