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贛將手中的長槍捅進面前蠻兵身軀後,鼓足勁力,奮力高挑,蠻兵直接被槍尖的大力給挑飛,讓後沉重的屍體將後面的蠻兵砸到一小片,得住空隙,蔣贛呼喝,衝鋒在前,百十名盾兵結陣形成一面鐵盾牆,吼叫着壓上去,而城郭側的弓箭手換上一把把連擊弩,對着城門洞裏的蠻兵亂射,一時間,蠻兵被打的抬不起頭,直往後撤。
眼看即將突入臨城東城門的蠻兵似有被反殺轟出的態勢,城外的窩闊咬牙怒斥:「卑賤的夏人骨頭!」
察台喇埃斤側目他一眼:「部護兄弟,身為野狐的勇士頭領,你怎麼越發急躁,這可不是智慧天降的野狐子民風範!」
&斤,夏人雖然弱如羔羊,可是他們與我們不同,他們依戀家園,為保那片瓦礫房屋,就會越戰越勇,越戰越誓死無畏,這對於部族的勇士是極大的威脅,所以,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的頭羊殺死,瓦解他們的抵抗意志!」
&的不錯!」
察台喇埃斤很是贊同,旋即喚來角手:「告知眾部落,讓他們分出勇士去其它城門攻擊,混淆夏人的防禦,天黑之前,必須進入臨城!」
角手領命離開,片刻之後,數支蠻兵在各自部落埃斤帶領下向西、北、南三門奔去,姚啟聖見了,急的汗流滿額,這時,身後衝來一二旬小校,他鮮血滿身,甲冑漆紅:「郡守大人,蠻兵似有分而攻之的態勢,我願帶着哨騎營從北門出,與蠻子騎戰,攪亂他們的攻勢!」
&瘋了!」姚啟聖還沒有反應過來,馬鍾已經衝過來,他沖小校怒聲:「漢生,你給老子滾回去!」
可是境況危機,小校馬全馬漢生面對老子的呼呵,全然不顧,再度硬聲請命:「大人,不能再猶豫了,臨城兵力不足,決不能被蠻子四面圍攻,請大人允許我帶哨騎營衝殺出去,能拖延一時是一時!」
姚啟聖看着這對父子,最終咬牙同意,馬全當即轉身奔下城牆,三通鼓後,一支五百人的臨城哨騎從北門奪路而出,三里外,一支蠻兵步卒混雜着散騎正向北門衝來。
&哥,翻過那山樑,就是咱們臨水村了!」林懷平縱馬在前探路,看到家鄉的輪廓,他的心濕熱了。
經過徹夜狂奔,林秀終於望見了遠處的小崗山,只是此刻的他沒有一絲歸鄉的溫暖,一路行來,田地荒蕪踐踏不成樣子,房屋損壞燃燒只剩下不堪入目的殘骸,林秀深深緩了一口氣,縱馬翻過山樑,當臨水村的模樣映入眾人的視野後,眾人只感覺心中猛揪一下。
一息過後,趙源、李虎已經怒罵出聲:「這些畜生…」
林秀穩下弟兄們的心緒,派人入村尋找,看看還有沒有人息。
站在村巷前,往日的喧囂熱鬧被冷寂所取代,那股子陰冷簡直讓人心顫,大約半刻功夫,各隊弟兄重新集聚在村口。
&哥,沒有人!」
&尉,沒有人,不過也沒發現村人的屍首!」
聽到這裏,林秀心裏稍微鬆懈那麼一絲,只要沒發現屍首,足以說明在蠻子掠奪之前,村民已經逃離,而臨城地界能夠抵擋蠻子的地方唯有臨城。
&令,派出斥候,沿官道向臨城方向探察,發現蠻子,立即來報!」
林秀叱令,林懷平身為斥候隊都伯,當即帶着人馬離開,趙源、李虎、林勝、黃齊四人來到近前,趙源說:「阿秀,都到家門口了,你不回去看看?」
聞此林秀苦笑:「有什麼可看,無非破敗而已,眼下只要人平安就好!」
離開臨水村,順着官道一直往西,還沒走三十里,林懷平已經縱馬奔來,瞧他模樣,似有境況。
&哥,前面發現蠻部散騎,約有數百人,看樣子剛剛掠奪了附近的村鎮!」
&娘的,這群畜生崽子真把咱們夏人當做糧倉了!」李虎咒罵一句,當即抽刀,林秀皺眉思量,旋即問:「在那個方位?所部什麼旗幟?附近有沒有其它散騎游哨?」
&有旗幟!」林懷平回話:「他們就在北面周家村外的穀場旁!」
至此,林秀抽出腰間的橫刀,沖林懷平、趙源、李虎、林勝、黃齊五人道:「眾人聽令!趙源,你率本隊從周家村北口繞行,率先衝殺!李虎,你率本隊從穀場南面的野地穿行而過,與趙源夾擊蠻子,林勝、林懷平,你二人率本隊即可趕往槐樹林,蠻子受到攻擊,無非向西東兩向逃,東向由我與黃齊埋伏,西向槐樹林歸你二人,決不能放跑一個蠻子!」
&等得令!」
隨後三營兩千餘騎分列數支,按令行進,而剛剛從周家村掠奪刮地三尺的蠻子們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瓮中的王八,即將頭掉!
&戶頭領,這周圍數百里的地界已經被各部兄弟們掠奪乾淨,眼瞅着天氣漸寒,就要雪降了,咱們怎麼還不撤回草原。」
一蠻子啃着手中的肥雞,沖身旁的千戶首領嘟囔着。
千戶首領拿起一瓶掠奪來的老酒灌了一口,沉聲:「這些夏人骨頭軟弱的跟羊崽子似的,可釀出來的酒還真不錯!」
千戶首領抹了一把嘴,伸手奪過多嘴蠻子手裏的肥雞:「你個馬奴混賬,在夏境能找來吃的還不感謝蘇門達聖的指引,竟然說什麼回到草原?你這蠢貨,回去你只能吃草皮!」
蠻子被千戶首領罵了幾句,也不敢還聲,且寒氣沖體,他一股子尿意生出,當即起身去穀場谷垛後小解,來到谷垛後,這蠻子還沒解開褲子,只聽一聲撕裂風息的急促從身後襲來,蠻子忽然一顫,讓後就看到胸前凸出一尖銳的箭簇。
在意識還未散盡前,蠻子緩緩轉身,結果一抹寒光在眼前划過,讓後他就看到天旋地轉起來,跟着數百灰甲輕騎從那野地里衝殺出來。
&娘的雜碎東西,都給虎爺使勁砍!」李虎叫罵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