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敵襲…南面發現蜀軍騎兵,就在五里外!」
思忖中,孟喜被哨騎斥候的吼叫聲驚擾,杜義聽此,當即怒聲:「來得好,傳令輕騎隊,準備出擊!」
「且慢!」孟喜攔下杜義:「杜指揮使,切莫急躁,現在情況於我們不利,貿然出戰,只會空耗我們的力量!」
杜義聽此,目瞪溜圓,可他到底沒有抗逆孟喜之言,僵持不過瞬息,杜義轉身發泄,噪言連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到底該怎麼辦?難不成任由蜀軍殺到自己面前,把脖子伸出去給人砍?此距宛城不過四十里,若是放他們過去,宛城軍民百姓當該如何?」
「某必定不會放任蜀軍為亂!」孟喜斥之,對他而言,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那個暗作探子的身份?至少要明白他想做什麼?不然連連的敗撤警醒,換誰也受不了。
孟喜急思片刻,道:「烏將軍,你即刻派出小隊斥候,去探敵尾隨那些蜀兵,一定要摸清蜀兵情況!杜指揮使,你整備輕騎隊,與我來!」
蜀軍先鋒營列,王平與長耀生輕騎趕路,一夜百里,時至晌午前,便趕到博望鎮地頭。
望着破敗了無生息的鎮子,王平下令斥候前去查探情況,讓後看向長耀生:「此處距宛城不過四十多里,現在幾支先鋒騎隊已經快馬出擊,兩個時辰就能趕到宛城城下,本將意欲前鋒大軍加快速度,跟緊蓄力,一鼓作氣拿下宛城!」
「不可!」
長耀生趕緊笑言勸阻:「王將軍,切莫這般!」
「嗯?」王平眉挑目瞪,長耀生嘿嘿道:「兵法有曰,切莫疲憊強戰,從南陽城一路趕來,兵士已經勞累,不如在這博望鎮歇息半日,讓後趁夜趕進,至於那幾支騎隊,自有將軍的命令,出不了差錯!」
對於這話,王平盯着長耀生看來好一會兒,只把長耀生看得心裏發毛,才笑聲:「疲累?莫不是你這種自己疲憊,不想太過緊湊逢戰吧!」
「嘿嘿…將軍高見,在下這身子骨…您就給在下一口緩息的功夫吧!」
「無能種!」王平唾罵一聲,便令張儀下令前鋒營五千人馬駐紮營盤,歇腳生活造飯。至於長耀生,他入了營帳,便藉口出恭的污穢事,來到僻靜處,長耀生沖自己的親隨道:「快去查探南陽和中都的敗軍撤退到哪了?還剩下幾何?另外記着把這布條書信與之前一樣,射給那些人!」
「小的明白!」
旋即,這親隨消失不見,長耀生望着博望鎮的東面,此處是一片環木林,緊挨着幾個水塘,其中幾條小路匯集博望鎮,形成南陽北進的大道。
突然,身後一聲沉言傳來,險些把長耀生嚇尿。
「長小兒,你怎地在此?」
長耀生回頭看去,乃是副將張儀巡查路過,長耀生趕緊躬身:「張將軍,在下正方便,你這一聲,險些把在下給…」
「把你給嚇怵膽?那你這老小子日後還能辦床事不?」
聽着嘲弄,長耀生臉色紅白不一,只能嘿嘿賠笑,至於張儀那些人,則尋來樂子後,轉身離去。
博望鎮東北面十里外,烏正率大軍駐紮在環木林的泡子外,也虧得孟喜建議,烏正才沒有被那些路過蜀軍騎兵察覺。
「先生,這到底什麼意思?蜀軍輕騎隊不過數百人,就那麼放他們過去?」
杜義不明,孟喜思量應聲:「這必定是蜀軍的疑兵,若某猜的不錯,蜀軍打算以假攻之策,牽扯混淆宛城一線防禦的注意,讓宛城軍民以為蜀軍要越城而攻,一旦宛城一線各郡城小寨防禦的將領以為後路被斷,若是不降,就要出擊,這樣正中蜀軍下懷,介時宛城一線防禦就不攻自破!」
「啊?這麼嚴重!那咱們為何不攔住那些蜀軍騎兵?」
杜義心急,孟喜搖頭:「某在等消息!」
對此,烏正知曉其意,可他還是心中不穩:「先生,你覺得…那暗作者還會來暗信麼?」
「肯定會,不然前三次的事怎麼解釋?」
話到這裏,孟喜目觀博望鎮方向,哪裏已經飄出炊煙,想來是蜀軍進駐歇腳,孟喜緊咬牙關,強壓心勁:「老天…你可一定要保佑中都…讓蜀軍盛極而衰,大夏…已經經不起風浪了…」
襄城,北道,放眼望去,數里迎駕隊林立相接,直到東鎮的路上,全都是錦繡花旗隨風飄揚。
「勝都將,將軍怎麼還不來?屬下已經把令傳給將軍了!」
崔成浩嘟囔,林勝瞪了他一眼,崔成浩當即閉嘴,半刻功夫,一名何府令兵趕來:「勝都將,我家將軍問話,你們的人何時才能到?」
「囉嗦什麼?」林勝可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主,他冷聲回應,何府令兵一怔,當即在氣勢上敗下陣來。
「我們北安軍說一不二,既然回令某應允您們何府的姻親,就必定不會失言,現在,你給我回話何季,讓他好生照料唐傳文,若是我們的參將長史有一點點損傷,你這襄城就再無寧日!」
林勝一通狠言出口,那令兵怵了怵,便轉身離開。
襄城何府。何度、何季早已置辦好一切婚嫁之物,只等林秀到來。至於那唐傳文,親自守在何瞳府院門前,按照規矩,姻親嫁娶要行半年到一年之約,可是此番關乎北安軍軍農一政令和北疆諸城將來穩固,所以就免除一切規矩,即便如此,唐傳文也思量從深,自嫁衣着身何瞳,唐傳文便以北安軍聘郎身份,阻絕所有何府中人與何瞳的接觸,為的就是防止這些官家種暗言何瞳。
「咕嚕咕嚕…」
由於守了整整兩日一夜,唐傳文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可為自家將軍,他仍舊忍着撐着,此只把那些何府下人看得目瞪,足足一刻功夫,才有動靜從府外傳來。
「來了…來了…」
忽然何府下來傳話,唐傳文聽之一愣,旋即高興起來:「將軍,你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