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敖天成話指方向,一貴婦般的女子從別墅中出來,她身披裘皮,頭戴紗帽,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的闊太,只是在敖天成這些人眼中,在他們的魂識感知中,女子身上散出來的冰冷好似臘月冬風,刺冷無比。
「終於出來了!」遠處,躺在車廂內閉目養神的毅溟根本沒有看到外面的景象,卻說出這麼一句,旁邊,普彌思緒萬千,他很困惑,毅溟的魂識感知到底強悍到什麼地步。
只是說出這話後,毅溟眉宇微皺,似乎在猜測什麼,不過敖天成已經過來,說:「鳳夕瑤出現了!」
毅溟沒說什麼,直接下車,向那貴婦人離開方向跟去。
當毅溟一行從暗處出現尾隨那婦人離開後,在居住區外的一幢十層高的樓內,汪戰從遠視鏡前直起身子,在他背後,與汪戰原頂頭上司楊茂同一級別的部長肖頂正靠在椅子上看着資料,身旁,秦漢俯待立。
「部長,毅溟,也就是原天鳴閣外逃人員獵狗已經出現了,與之隨行的還有獵刀敖天成、白狐靈心,地玄閣方天化的徒弟煌倪,另有一人,身份不明,還在調查中!現在他們這些人跟隨一女子離開,往北面的山上行去!」
說完,汪戰不再言語,等候肖頂話。
肖頂將手中的資料扔給秦漢,笑聲自語着:「天鳴閣,獵狗,獵刀,這可真讓人意外,一個是毅族遺者,一個是道途輔族祭魂者,這二人竟然藏在組織下設機構二十年未被現,也着實了得,司馬明啊司馬明,你雖然已死,可是你曾想過你收留傢伙是道途邪者麼?」
聽着這話,汪戰不明何意,倒是秦漢通訊儀來訊息,他看了一眼,躬身道:「肖老,鷹組來消息,歐陽克好像失去聯繫了!」
「歐陽克?哼!」肖頂悶聲冷哼,似乎對其不滿:「不用管他!這些道途子弟,若不是組織為了遏制道途勢力,怎麼會讓這些家族至上的混蛋進入組織,失去聯繫也好,鳯兮閣可不是什麼善茬,否則二十年前那場驚變就不會生了!」
「明白,我這就告知鷹組,讓他們撤離!」秦漢說着,就要回訊息,結果肖頂抬手,喝出一字「慢!」
肖頂原地思慮片刻,說:「告訴月馬,讓他時刻注意小殿山,哪裏既然有鳯兮閣建造的地墓,就絕不會像報告中那麼簡單,這麼多年我們苦苦追查,都未現一絲痕跡,可見這個女人力量強悍,上可通天,所以必須小心謹慎,同時告知楊茂,讓他暫且將追查苗頭放在鳯兮閣頭上,至於毅瀟臣,這個殘廢小子,威脅次要,我們必須合力解決地墓威脅!」
「肖老,楊老和您一直敵對,恐怕他不會理會…」
「敵對是敵對,但是世俗安定面前,我想他分的清楚何輕何重,更何況毅瀟臣那傢伙有那麼多人瞄着,他除非死了,否則他就是鑽進地下,也有人幫我們把他挖出來!」
「在下懂了!」話落,秦漢便轉身去通訊楊茂一批人。
肖頂來回踱了幾步,抬頭看向汪戰,眉眼一皺,說:「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在組織立足的機會!」
「請部長明示!」汪戰上前一步,恭聲敬請。
「你去找毅瀟臣!」
「什麼?」汪戰一驚,神色恍然:「部長,您應該知道,毅瀟臣自川中旱魃事件以來,他已經不是那個愣頭傻子,我若這麼去,就算他不殺我,他身邊的那隻殭屍畜生也會殺了我!」
「你的意思是違背我的命令?」肖頂眉眼微閉,只餘一道縫隙,但是那駭人的精光直衝汪戰心底,讓他莫名恐懼:「汪戰,楊茂對你已經失望,若不是我,你可能已經被關押….」
不等肖頂說完,汪戰一咬牙,硬聲道:「部長,在下明白,我立刻就去,只是行動之前,請部長應允我一件事!」
「講!」
「就算我被毅瀟臣殺了,或者因為其他事死了,請善待毅瀟臣的養父,至於他的養母,一定不要有任何損害,這是他現如今執着深陷罪惡的根源,若他的養父養母出事,恐怕….」
「放肆,汪戰,你在教我如何做事?」一聲威嚇,止住汪戰,同時也驚住屋裏其它的部下,肖頂面色鐵青,眼中凶光四射,只是這一次,汪戰沒有退縮:「部長,他救過我的命,我欠他的,更何況現在道途紛紜,流言傳說毅瀟臣是毅族的命途命輪的引導者,毅族浩瀚,實力強橫,若真的應驗,恐怕介時又是一場災難,這是上面不想看到的,所以,懇請部長答應在下!」
至此,肖頂氣沖胸膛,不過這些話他早已聽說,否則也不會千里自北南下,短暫的寂靜之後,肖頂消氣轉顏:「汪戰,你說的話,我會思考,現在,去完成我教給你的任務,待在毅瀟臣身邊,我要知道他所有動向,任務結束,你將是本部組織的核心指揮員!」
「是!」汪戰應聲離開,但是他不知道,背後,一道犀利冷如利箭的目光已經指在他的身上。
「傷怎麼樣了?」
毅瀟臣沖諸葛岫說,諸葛岫活動着肩膀,應道:「無礙,我五相門本就是陣法術式大家,設陣作引,以陣禦敵萬中無一,只可惜那個薛度屬於力士武夫一類的,這麼一來,我肯定不敵!」說到這,諸葛岫遲疑片刻,似有心事,見此,毅瀟臣轉身就要走,為他騰地方,結果諸葛岫卻喊住了他:「阿毅,我想知道,你先前對咒盤鑰匙不感興趣,甚至它所蘊含的邪息都無法觸碰你的心魂,這短短數日,你卻又要與我合作,索取咒盤鑰匙,我想知道原因!」
毅瀟臣止住身形,暗自思緒,末了撂下一句話:「道途紛爭迷離,毅族命途浩瀚無境,我不過是一葉孤舟,現如今我辛辛苦苦尋來的陰溟鏡、陽聖石、白骨笛都在毅溟手中,我除了背負一個空無形跡的命途命輪以外,什麼都沒有,可以說就是個茫然可悲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