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嫉妒的眼睛都紅了,李秀英有什麼好?怎麼就遇到這樣一個體貼的男人?
同樣都是部隊裏出來的男人,自己家的男人早上還在和她鬧脾氣。
壓了幾次才把心裏的怒火壓下去,江林才聲音平靜道,「王營長愛人真是命好,遇到王營長這麼心疼媳婦的。」
劉山點頭,「可不是,我還和我家王東說了,我說都姓王,你就不能學學王營長。他還說都是女人,我咋不能學學王營長愛人。你說我哪裏不好了?」
「可不是,就幾件能穿得出去見人的衣服,在外人面前又會說點話,誰知道昨天咱們看到她厲害的一幕啊。」江林語氣發酸。
劉山笑了笑卻沒有敢接話,昨天的事她就沒敢和自己家的男人說,就以王東的脾氣,知道她招惹了王營長的愛人,還不得一巴掌呼過來?
何況這事劉山又是真的心虛,哪裏敢多說啊,她恨不得這事不再被提起,都忘記才好呢。
江林現在心裏也嫉妒李秀英命好,也沒有心思去注意劉山的神態,到是兩個人從屋裏轉到院子裏說話都快中午了,才看到李秀英出來倒洗臉水,頭髮也沒有梳,就那樣捋了一下扎着,看着就是剛起來沒有多久,家裏的窗簾還掛着。
劉山張了張嘴,等李秀英進了屋,這才拉着江林道,「這才起來?可都快中午了。」
江林面上的笑帶着冷意,「人家夫妻可是剛團聚。」
劉山的臉就是一紅,她到底是農村出來的,哪怕是結婚了,男女之間的這點事她也沒有像江林說起來這麼自然,再想想她剛到這的時候,和自家的男人也是這樣半宿才睡,到也沒有剛剛那麼驚呀了。
到是說起了窗簾,「起來的這麼晚,窗簾也不說弄個厚的,這薄薄的一層沙,好看是好看,還帶着花樣,可也太透了,細看都能隱隱看到屋裏。」
劉山搖了搖頭,覺得這王營長的愛人也太彪悍了。
江林的手緊了緊,陰陽怪氣道,「這你就不懂了,那是窗紗,城裏有錢人家都會給窗戶掛一層窗紗,遮着也隱隱的看不到裏面的東西,但是又能透光。」
「那得不少錢吧?」
「還好吧,不過在咱們這住着,還弄這個,掛羊頭賣狗肉,弄這些洋事給誰看呢。」江林不屑的撇撇呢,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紅裙子。
這可是花了她三十多塊錢呢,要不是因為李秀英突然之間去了,她也不會好面子的買下來,害得她一直手緊到現在,就是在陳旭那邊都要瞞着不敢說這衣服多少錢。
她因為一件衣服過的這么小心翼翼,李秀英卻弄上的窗紗,連個像樣衣服都沒有幾件的人,還弄這些,真是可笑。
李秀英簡單的吃了口早飯就換上了適身又平時磨破衣袖的衣服,王偉說中午要帶她出去采些野菜,到樹林裏鑽穿乾淨的衣服也捨不得,再被掛破了還要心疼。
所以李秀英就把自己帶補丁的衣服也翻了出來,她在廠子那邊的時候就洗了出來,都是乾淨的,就是衣服破了點,上面的帶着補丁,不過現在這個時候,穿着補丁的衣服也沒有什麼丟人了。
李秀英只想着怎麼穿着方便又好,也沒有多想旁的,等王偉回來,王偉看到了也沒有多說,提着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筆籃子就和媳婦鎖門走了。
劉山出來潑髒水,看到李秀英穿着補丁衣服和王營長走了,直接提着洗臉盆去找江林了,把自己看到的也說了,江林撇嘴,「到了這也不是在家裏,也不說穿的像點樣子,給自己家的男人丟臉,咱們這位王營長愛人,還真是活的隨性,比咱們幸福啊。」
「可不是。」劉山沒有聽出來江林話里的嘲諷之意,她和江林在一起說這些,那就是在村里是習慣了東家長西家短,你說要她有沒有壞心,她還真沒有壞心,就是習慣扯老婆舌了。
「我也有幾件補丁的,一直不敢穿出來,就怕人笑話,現在王營長愛人第一個穿出來,那以後我也就不擔心別人笑話我了。」劉山還在這裏鬆了口氣。
江林聽了只覺得好笑,「我有幾件衣服不喜歡了,你要是不嫌棄就給你吧,衣服也沒有補丁,你那些帶補丁的就放起來吧,別給你家王東丟人。」
劉山笑了,聽到給她衣服也是一臉的高興,也不嫌棄就接了江林找出來的舊衣服,當場還試了試,別提有多高興了。
李秀英這時早就和王偉鑽進了樹林裏,結果一進來褲子就颳了個口子,她慶幸道,「好在穿了這身衣服出來。」
王偉眸底含笑,打趣她,「不怕別人笑話你?」
李秀英揚了揚下巴,「我這是在藏富,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是藏富不露富嗎?有錢也要說沒有錢,要貓着。」
王偉聽了先是爽朗的笑出聲來,收了笑聲後認真道,「你說的對,你現在你可是女企業家,這身份可大着呢。」
「去,少打趣自己的媳婦。」李秀英被他打趣的臉也紅了,「這裏不是有野雞嗎?到時打幾隻吧。」
反正也不花錢,還能吃雞肉。
王偉突然嚴肅道,「槍是部隊的公共財產,怎麼能用來私用?」
李秀英沒有想到他就突然認真了,又有些掛不住臉,「我就是這麼一說。」
哪知道前一刻還一臉嚴肅的男人,突然之間就靠到她耳邊,「我不用槍也能抓到野雞,這幾天抽空帶你抓。」
眼裏含笑,還帶着打趣。
李秀英就知道自己這是又上當了,再想到剛剛她掛不住臉,差點就甩臉子,又氣又怒,正想怒氣的回過去,就被這男人拉着手往前帶走了幾步,「這就是蕨菜,從下往上擼,到嫩的地方它自己就斷了,現在炒着吃或者多弄一些回家用鹽醃了,四季都可以吃。」
「我又不是沒有吃過。」李秀英給了他一個白眼,幾下動作快的就把眼前的蕨菜給摘了。
王偉眼裏閃過驚呀,隨之而來的就是欣喜,把人抱了個滿懷,「我媳婦可真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