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們女孩子的牙齒咬人是最疼的麼!」秦香故作尷尬地道。
「哼,希望不再有下次。」單娣瞅了他那隻鮮血淋漓的左手,冷哼了一聲道。
電梯終於到了二十二樓,「叮」的一響中,電梯門打了開來,單娣刷地搶先一步沖了出去,待得秦香緩緩走出電梯門時,已然不見了她的蹤影。
「唉,也不知道這一次的經歷之後,她對我的態度會不會改變,她心裏的結會不會因此而得到鬆緩。」秦香看着空蕩蕩的走廊,輕嘆了一聲想道,搖了搖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反鎖上,單娣背頂着門口,雙手緊抓住頭髮,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傷心,他哭了。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裏面會那麼難受?」她無力地想道,旋即又猛地搖了搖頭,心想:「我才不是因為他傷心才難受呢,我是因為哥哥的事情才難受的。」
「可是,我為什麼會感覺到揪心呢?難道,難道……」胡思亂想之中,單娣有些不敢想像下去,倏地從地上蹦直站起,狠狠的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根本就不可能,這傢伙肯定是裝的,我不能相信他。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得一清二楚,我要撕開這傢伙虛偽的面紗!」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語句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堅決與凌厲,只不過是口頭上的故作森寒而已。
………………
「篤篤篤」
「篤篤篤」
連續兩次的敲門聲,把躺在床上的秦香的思緒也拉了回來,問道:「誰?」
「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服務嗎?」門外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音。
「要啊,小姐你收多少錢?」秦香猛地拉開了門,看着正捏着鼻子正準備再說話的沈詩然笑問道。
「出來那麼快?去,死秦香,一點都不好玩。」沈詩然放開鼻子,嘟了一下小嘴道,旋即又嘻嘻笑道:「本小姐只賣藝不賣身,先生您誤會了。不知道先生對跳舞感不感興趣呢?」
秦香被她打敗了,這妞,整天古里八怪的,沒有一刻停過,便笑道:「什麼舞啊,脫衣舞嗎?你敢表演給我看?」
沈詩然刷地從他的旁邊閃了進去,邊走進去邊甜笑道:「你敢看我就敢表演,你是想看手指呢還是看手臂呢,看手指一根一千萬,看手臂一條一億。」
秦香關上門,走了進去,瞅着她笑道:「你不如去搶銀行算了,三姐!」
「你才二哥,沒一點幽默感。」沈詩然甩了他一個白眼嗔道。
秦香不想再跟她打屁,走過去坐在床上笑問:「沈大小姐,找我什麼事?」
「喂,找你當然是有好事了。」沈詩然從隨身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化妝盒放到桌子上。
「好吧,鬥不過你。詩然,你幹嘛呢,不會是想化妝給我看吧?」秦香笑道:「你還嫌自己不夠三八?再化妝的話,肯定會變成三三八八。」
「你才三八。」沈詩然又甩了他一個白眼,把那個化妝盒打開,秦香看到,裏面可沒有麵粉呀什麼的,只有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陳舊羊皮。
「這就是那三分之二的羊皮殘圖?」秦香坐直身來問道。
「是啊,快把你手上的那三分之一的羊皮殘圖拿出來,我們對對看,是不是能夠對上。」沈詩然一臉期待的道。
「你倒是很相信我啊,不怕我連你這張一起搶了跑掉。」秦香變魔術似的手上便多出了那個精美的木盒來笑道。
沈詩然嘻嘻笑道:「別的男人麼,就是想騙本小姐也是騙不到的。至於你麼,人家就是給你騙去賣了也是沒關係的,反正人家遲早都是你的人,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賣了人家麼,如果你捨得就賣吧,損失的可是你自己喔!」
「暈乎!」秦香頗是無語地道:「什麼遲早都是我的人?說的好像我跟你真有什麼關係似的,這話以後可不能亂說,影響我正常交女朋友。再說了,賣了你我有什麼好損失的,象你這麼漂亮,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就算是論斤賣,估計也能賣個十多二十萬吧,是不?」
「你才豬呢,論斤賣!」沈詩然刷地撲了過來,搶去了他手上的木盒,突然湊近了他,在他耳邊輕道:「你把我賣了,我就給你戴綠帽子,你說誰的損失更大?」
秦香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無語地道:「你又不是我夫人,連我的女朋友都不是,難虧你一個女孩子,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口,我說沈大小姐,你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你才有病!」沈詩然嗔道,不過旋即又笑了:「反正我就賴定你了,便宜都給你占完了,你看着辦吧。」
一邊說着一邊從兩個盒子裏盒子拿出了羊皮圖鋪開,放到了潔白的床單上。
秦香拿她沒辦法,只好把心思放到了羊皮圖上。
兩人對些可以說都是行家,尤其是沈詩然,估計是經常接觸到這類東西,秦香剛剛看出怎麼湊法,她竟然已經把兩張羊皮殘圖給接對位了。
「秦香,看來錯不了,這兩張羊皮殘圖出自同一張圖。」沈詩然撫了撫兩張圖交接處的邊緣興奮地道。
她靠的多是經驗,而秦香的眼睛異於常人,雖然兩張羊皮殘圖都陳舊不堪,上面的圖和字都極為模糊,他還是一眼就看得出來,便笑道:「同一張圖是不錯,不過接口邊緣不清楚,這樣不好辦。」
「你等等,我把圖給縫上。」沈詩然甜笑道。
說罷從包包里拿出了一個線盒來,從裏面取出了一根比普通的繡花針要細小得多的小針,雙從線盒裏拿了一條比頭髮還要細的、顏色跟羊皮圖的陳舊顏色差不多的線,十分輕巧的便把線頭從小針的細孔穿了過去,蹲在床邊,極是仔細認真的縫合起兩張羊皮殘圖來。
此時的沈詩然,臉上沒有了甜笑,兩隻水靈盈溢的眸子一眨不眨的隨着小針和細線移動。
「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看着沈詩然靜靜的穿針引線的恬靜,那微凝的雙眉,那天飾的容顏,秦香腦海里不禁閃過了這麼兩句詩來,有些出神的看着她,一時間感到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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