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嚳不急,外面乾等的丁長輝三人可就急了,因為他們已經在院子外面整整等了二十多分鐘。
「隊長,大公子他……他該不會是被嚇的偷偷跑了吧?」一個執法堂隊員小聲往院子的圍牆看了看,低聲道。
「是啊,隊長,人家大姑娘洗個澡都用不了這麼久,這都快半個小時了,說不定他真的是被的偷偷跑了。」另一個隊員說道。
丁長輝心中也是頗不耐煩,聽兩個手下這麼一說,他也不禁有些擔心,道:「丁振力,你繞到後面看看。」
這裏的獨.立院子都有後門,先前他們都沒想過丁少嚳會逃的可能性,所以也沒有派人去後門守着,此時才想起。
那隊員應了一聲,快步繞着圍牆往後院跑去。
「吱呀!」
便在這時,院子門口打了開來,一道身影大步邁出。
「啊——」
「這……隊長,我沒看錯吧,這人,真的是大公子嗎?」
看到大步邁出的丁少嚳,丁長輝兩人都呆若木雞,而剛跑過去的那名隊員聽到動靜,又快步跑了回來,看到已經停下站在那裏的丁少嚳,同樣震驚不已,這個丰神俊朗的少年,真的是那個平日裏從不修邊幅的傻子大少嗎?
此時他們眼前的丁少嚳,長發挽髻,一身勝雪白衣,劍眉入鬢,漆黑的眸瞳如黑珍珠般透亮,腰板挺直,渾身散發出出塵的氣質。
好一個俊朗少年!
此時的丁少嚳,哪裏還找得出以前痴呆傻的半分影子?根本就是一個氣質超然的翩翩少年。
他就這麼站在那裏,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的強大氣息,卻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一種威勢,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威勢、霸氣!
當然,不管是丁長輝還是那兩名執法堂隊員,在震撼的同時,心裏十分迷茫,他們第一個念頭就是百分百確定,丁少嚳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傻子大少了,而是痴傻病好了的丁大公子。
他們想不明白,為何丁少嚳病一好,就擁有了這樣巨大的變化。要知道,這種氣質,這種威勢,可不是憑空想像裝得出來的,沒有相應的後天培養,沒有相應的人生閱歷,是不可能養得出這種氣質和威勢的。
居移氣,養移體。
這種氣質和威勢,與環境和時間有着密切的聯繫,絕不可能憑空形成。
他們自是不知道,丁少嚳的這種氣質和威勢,是前世帶來的。他雖然只有十三歲,但體魄強壯,看上去猶如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般,記憶復甦之後,前世在光學界睥睨天下的霸氣,自然也隨之復甦。
「走吧!」
丁少嚳沒有理會丁長輝三人震驚的目光,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大步邁前而去,小棗緊隨其後。
「隊長,怎麼辦?」一個隊員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傻乎乎地問丁長輝道。
「什麼怎麼辦,快跟上!」丁長輝罵了句,快步跟上。
就在丁少嚳等人前往議事堂的時候,議事堂那裏早就吵翻了天,不為別的,就因為丁少嚳這麼長時間都還沒帶到,讓丁家一眾高層坐在這裏乾等,除了丁秋文三個輩份最高的長老外,下面的一眾丁家高層在下面怨聲不斷。
「青森,怎麼回事,帶一個人竟然要這麼久?」幾個老傢伙要氣度,不好說什麼,丁青宏只得臉色難看地望向丁青森道。
「真不知道長輝這小子是怎麼辦的事,等他回來,我一定狠狠罵他!」丁青森尷尬地道,旋即回頭喝道:「丁振琨,你過去看看,到體是怎麼一回事!」
「是!」一個青年應了聲,便要出去。
便在這時,二長老眉毛突然一揚,說道:「不用了,他們來了!」
眾人的目光刷地向議事堂外面看去,果然看到丁長輝等人正從遠處向這邊而來,只是……這陣式,看起來特麼一點也不象是執法堂傳喚家族子弟的樣子?
只不過,下一刻,所有人都與丁長輝三人剛看到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丁少嚳時的反應一樣,全都忽略了傳喚的事,而是一臉震撼地望着那個大步前行的白衣少年。
「我沒有看錯吧,走在前面的那個,好像是……丁少嚳?」
「我沒有眼花吧?」
「是丁少嚳,他看起來好像跟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
一眾丁家高層均感震撼,議論紛紛。
「這小雜.種身上發生了什麼,難道他的腦袋變好了?」丁容氏咬牙切齒地盯着那道白色身影,眼中流露出滔天恨意。
一行人步入議事大廳,丁長輝拱手見禮,說道:「啟稟各位長老,丁少嚳帶到。」
「侄孫少嚳給二爺爺、三爺爺、四爺爺及各位長輩請安,勞各位長輩久等,少嚳心中惶恐難安!」丁少嚳十分恭敬地給丁秋文等人行禮,不過,所謂惶恐難安云云,在他臉上卻是看不到半點的。
「小畜生,還不跪下!」看到丁少嚳一副謙恭有禮的模樣,丁容氏當即發飆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着丁少嚳喝道,面目甚是猙獰,那模樣,似是恨不得要將丁少嚳生吞活剝了去。
「二嬸,你罵誰小畜生?」丁少嚳臉上沒有露出憤怒之色,只是一臉奇怪地盯着丁容氏。
「當然是罵你,你這小畜生,快從實招來,你為什麼要殺害少楠他們?」丁容氏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指着丁少嚳歇斯底里地吼道。
丁少嚳並不生氣,淡然笑道:「我身上流的是我父親的血,我父親身上流的,是我爺爺的血,照二嬸這麼罵法,豈不是說我父親是畜生,我爺爺也是畜生,所以才生出我這個小畜生?」心中暗道,罪過罪過,父親、爺爺,為了解開今日之局,孩兒只能嘴上不孝一次了。
他雖然甦醒了前世的記憶,但與一般的穿越者不同的是,他並不是奪體重生,而是靈魂的穿越,這副身體之中,並沒有別人的靈魂。就象是帶着前世的記憶轉世重生的一樣。
所以,在記憶復甦之後,他立即感覺到了與父親那種濃濃的,化不開的血緣親情,這樣的感覺,讓他感覺很親切,也十分珍惜這種得來不易的親情。
前世的他,不知道父母是誰。今世的他,能有一個愛他護他的父親,還有一個寵他溺他的爺爺,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他要守護,守護這一份來之不易的親情,絕不能讓任何人去破壞!
「大膽!」
「大逆不道!」
「子不言父過,混賬東西,怎能如此說自己的爺爺和父親?」
「這樣的子孫,要來何用,滾出丁家!」
丁少嚳話語甫落,眾人紛紛大聲呵斥,一時之間,也沒有人去想,丁少嚳已經與以前完全不同了。
丁少嚳面不改色,侃侃道:「要說大逆不道,也是二嬸行先,我只不過是直述其咎罷了。二嬸罵我小畜生,與罵我父親、罵我爺爺有何差別?按照丁家族規,又該當如何?」
他的話一落,丁容氏登時冷汗逕冒,嚇得臉都青了,堂上一眾丁家高層,也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置處。
丁家能夠屹立數百年不倒,族規自是極嚴的。辱罵長輩,那是大逆不道的行為,是要受到極為嚴厲的處罰的。尤其是對家族女眷的要求更為嚴格,丁容氏的行為,按族規,是要被關成小黑屋三十六個小時的。
關小黑屋,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可怕,但若是給丁家的子弟選擇,他們寧願被大刑侍候,打至半死也不願被關進小黑屋,那實在是極其恐怖的處罰。
小黑屋刑罰,最長為七天,最短是一天,丁家幾百年來,被關進小黑屋的子弟有不少,其中,凡是被關到三天的,基本上都在裏面自殺了,被關在裏面兩天的,記錄的有一百七十一人,其中有一半在裏面自殺了,活着出來的,有六十九人瘋了,只有不到一成的人,是完好無損地出來的。
一想到那被關進小黑屋三十六個小時的族規,丁容氏心裏就直發毛,若是真的被她關進小黑屋,她寧願死。她可是親眼見過,一個族中女子因犯了族規,被關進小黑屋三十六小時,出來後人也瘋了,還把自己全身抓得面目全非,人也毀了,容也毀了,那實在是太恐怖了,每每想起那場面,她都嚇得睡不着覺。
「丁容氏也是因喪子而悲痛過度,一時激憤,情緒失控所致,其行有錯,其情可憫,我看這事就暫時不追究了,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丁秋盛淡淡地道。
「多謝三伯,婉春知道錯了。」丁容氏還沒反應過來,丁青宏趕緊給她使了個眼色,丁容氏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致謝。
三長老定調,丁容氏回謝,這個時候,其他人也不敢再提反對意見了,就算是心中頗是不快的四長老丁秋隆,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三哥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而且,說話的是丁秋盛,而不是丁秋文這個直系長老,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在場的丁家高層基本都知道,丁秋盛是站在丁秋文一邊的,而丁秋隆,一直以來都是站在家主丁秋天一邊的。
連丁容氏都沒有處置,自然也就沒有人再敢提出處置丁少嚳了。
不過,一回歸正題,眾人便又回到對丁少嚳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的震訝之中。
「嚳兒,你的腦子變好了?」丁秋隆也是人精,沒有等丁秋文發難,便率先問道。
丁秋盛被他搶了先,雖然不悅,不過他心中也奇怪為何丁少嚳會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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