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去客房睡。 」許絨曉從他懷裏起來,歐梓謙薄唇緊抿,語氣陰沉,身上散發着迫人的氣息,「你欲擒故縱這招學的越來越好了。」
「你想多了。」
他還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樣把他當成生命中唯一嗎?真是可笑.
許絨曉覺得很疲憊,她不知道歐梓謙為什麼會冒出這麼莫名其妙的想法。
沒有理他,許絨曉自顧自的往客房走去,濕漉漉的長髮披在肩頭,浴巾下的雙腿又細又直。
「你該履行你做妻子的義務。」歐梓謙的眼睛幾乎是黏在了她的身上,他突然站起來,猛地覺得頭還恍恍惚惚的有些難受,重新又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
許絨曉回頭,看到歐梓謙揉着頭,急忙轉身走到他身邊,焦急地說道:「又疼了?明明知道頭受傷了,動作就不要那麼猛。」
還是放心不下,還是捨不得,這個女人還想在他眼前偽裝!歐梓謙打開她的手,冷淡地說道:「不用你管。」
說完站起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許絨曉握住他的手臂,「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不管他曾經對她怎麼樣,她對他的愛,好像就是無法割捨,就是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歐梓謙瞥了她一眼,慢慢地將身體往她那邊傾斜,他是真的頭暈,流了血,又只做了簡單的包紮,不疼才怪。
但是這個固執的女人,只會在這個時候惹他更加生氣,頭也就更加疼起來。
連這個時候,她還要使出這樣的小計倆,呵,女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
把他扶到房間,又給他拿出睡衣,許絨曉放到床邊,「換上吧!」
歐梓謙從善如流地脫掉了身上的浴巾,露出精壯的身體,許絨曉的心一下子就快速跳了起來,她努力讓自己的目光聚集在衣柜上面,不去看男人。
歐梓謙瞄了她一眼,覺得好笑,又不是沒有看過,還扭扭捏捏的。換上睡衣後,歐梓謙往後一靠,躺倒床上。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上來。」
許絨曉沒有上床,幫他蓋了被子,轉身的時候,歐梓謙沙啞的聲音傳來,「你不睡嗎?」
許絨曉從衣櫃裏拿出了自己的睡衣,「我去客房睡,你好好休息吧!」
「還是要去客房睡?」歐梓謙面色陰冷,側着身子,「許絨曉,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迷戀你,會愛上你嗎?」
對她的身體,好像是有點迷戀,但他討厭她對他冷漠的態度!
一直以來,都是他冷漠的,怎麼突然之間,她不再糾纏於他了?
「如果你要去客房睡覺,儘管去,以後不要再回這間房間!」歐梓謙用力地說出這句話。
他的聲音有些大,震得她心陣陣發疼,許絨曉拿着睡衣,低低說道:「知道了,我不會打擾你的,歐少爺。」
說完,走到門外,關上了燈和門。
房間陷入一片寂靜,歐梓謙發亮的雙眸盯着眼前的落地窗,手臂上的肌肉抽搐,他拿起一旁的枕頭,狠狠地砸向窗戶。
許絨曉,你真是越來越有手段了!
走到樓下,看着桌上的碗,裏面的麵條已經被歐梓謙吃光了,連湯都不剩。
還有那份離婚協議書,孤零零地躺在桌上。
「許絨曉,不要再貪戀,也不要再存什麼僥倖的心理了,」她忽然自嘲地自言自語,「三年了,如果他要喜歡你,早就喜歡上你了。」
不敢再奢望,她把桌面清理好,又到客房收拾了一下,換上睡衣,把頭髮擦乾後,站在窗戶前,發了一會兒呆。
如果離婚之後,她該怎麼生存呢?從前為了歐梓謙,她放棄了那麼多,可是得到的,卻只有他越來越冷漠的態度,和身邊不斷出現的女人。
到了現在,他也毫不吝惜地要把她送給他的好兄弟了,所有的一切她也都忍了,可這一點,她無法忍受!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淬了毒的蜜汁,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她都能放下了。
然後,她又把放在桌上的電腦打開,在各個公司的官網查了一遍,目光鎖定在一家叫盛澤的廣告公司。
她工作的時候,制定的廣告策劃案,顧客都非常滿意,在廣告界,她也算一個小有名氣的策劃師。
盛澤公司正好要招人,這是個太好的機會了,她以前就聽說過這個公司,是業界人士都想去的公司,不過要求很高,許絨曉看了一眼招聘的要求,信心滿滿地投了一份簡歷。
關上電腦,望着星空,嘴角綻放出一抹期盼的笑容。
第二天早晨。
歐梓謙很早就醒了,昨晚一直沒有睡好,加上晚上睡覺的時候,翻來覆去的壓住了,頭部總是隱隱有些疼痛,看來得叫許絨曉從新包紮一下了。
他到了樓下,看到許絨曉已經做好了早餐,坐在沙發上等他。
聽到腳步聲,許絨曉回頭瞟了他一眼,淡淡地打招呼,「早。」
歐梓謙點頭,「早。」
他剛走到茶几邊,就發現茶几上放了一個藥箱,許絨曉說道:「你洗漱了嗎?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小傷。」他眉毛微微皺了皺,坐在沙發上,很自然地把頭枕在許絨曉的腿上。
歐梓謙盯着許絨曉的眼睛,發現她和平常一樣並無兩樣,長發披在肩上,有種妖冶的美。
以前他受傷,哪一次許絨曉不是大驚小怪的,生怕他有什麼意外,總是在他耳旁念叨,可是昨天晚上,她一眼也沒有來看他,看起來神采奕奕,應該是睡的很好。
想到這裏,歐梓謙就有點小小的憤怒。
「好了,吃早餐去吧!」
這麼快?歐梓謙摸了一下自己的頭,從她腿上起來,許絨曉淡淡說道:「對了,忘了跟你說了,我請了女傭。」
歐梓謙正喝着牛奶,吃了一驚,「女傭?怎麼突然請了女傭?」
也不跟他說一下,不問問他,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回事?
何況,她不是一直很介意的嗎?
介意他們的二人生活被其他人打擾,介意那些不老實的女人總是對他有意圖。
「家裏的事情挺多的,請女傭會方便一點。」許絨曉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歐梓謙吃了一口煎蛋,許絨曉的廚藝一直很好,營養搭配得也好,他點點頭,「也好,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順便有人陪一陪。」
免得又把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帶回來了,歐梓謙想。
「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許絨曉盯着他頭,說道。
她的關切之色很明顯,歐梓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從前許絨曉很迷戀這樣的笑,可是此時看起來,總覺得有些嘲諷的意思。
「不用,晚上回來你再重新給我包紮。」歐梓謙喝掉最後一口牛奶,擦了一下嘴,「我去上班了。」
在門口換好了鞋,歐梓謙的手放在門把上的時候,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送他的許絨曉,淡淡道:「老實呆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
許絨曉一怔,他管的也太多了。
說完後,歐梓謙關上門離開。
許絨曉走到旁邊的窗口看着外面的鐵門慢慢被打開,歐梓謙開着門駛了出去,她吁了口氣,好像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
以前的喜怒哀樂都好像被他掌控着,她現在終於能慢慢擺脫那種感覺了。
過了沒多久,門鈴響了起來,許絨曉想可能是女傭來了,打開門一看,正是她請的女傭。
「許小姐你好,我是方穎。」女傭大概大概比她大幾歲,手裏提着一個袋子,站在門口微笑地看着她。
許絨曉露出甜美的笑,「你好,請進。」
方穎換了鞋,目光在別墅上下打量了一番,許絨曉帶她去了保姆房,「你就睡在這個房間吧!」
方穎應了一聲,把東西放好後,許絨曉帶着她把房子上上下下過了一遍。
早餐還沒來得及收拾,方穎看着桌上的盤子已經被吃空了,笑着說:「許小姐,你先生對你肯定很好吧,住這麼好的房子,一起吃早餐,你們一定很幸福很恩愛。」
她在不少大戶人家做過女傭,有錢的男人,很少有陪着妻子吃早飯的。
那些人都是徹夜不歸,要不就是趁着妻子不在的時候,帶女人回家,雖然沒見到許絨曉的丈夫,但是她心裏已經肯定這倆人感情很好了。
「還好。」許絨曉輕聲回答,目光有些呆滯。
方穎以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問道:「許小姐,你的先生出去上班了嗎?」
許絨曉點頭,「對,他剛走一會兒,晚上才會回來。」
有時候晚上也不一定會回來,許絨曉心裏發涼的想。
不過現在他回不回來都不重要了,許絨曉對方穎說:「我一會兒要出去有事,家裏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的。」方穎已經很自然地處理桌上的東西了。
許絨曉回到房間,看着臥室里還凌亂的被子,心底苦笑了一下,把被子鋪好後,打開衣櫃,把她的所有衣服都拿了出來,又從柜子下面拿出箱子。
一定要改變,要過上新的生活!
許絨曉把衣服清理好,拿出一些自己的生活用品,又從放在架子上的書里拿出那張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紙條。
給他過完了生日,也沒什麼遺憾了。
她走到樓下,方穎正在忙活中午要做什麼菜,在冰箱裏翻了半天,許絨曉忙道:「方姐,不用做午餐了,我中午不在家裏吃。」
方穎回頭,「哦,你要出去一整天啊!」
許絨曉沒回答她,把手裏的紙條遞給她,「我先生叫歐梓謙,這是他的日常生活習慣和要注意的一些東西,他每天很忙,注意不到這些,你幫我盯着他。」
方穎接過紙條,有些不明所以,「這……」
「我得走了,麻煩你了。」許絨曉說道。
方穎走到廚房外面,看着客廳里放着一個藍色的箱子,剎那間就明白過來,這許絨曉,只怕是和她先生吵架了。
「可是,許小姐……」方穎還想說什麼,見許絨曉掏出一副墨鏡,甩了甩肩上如海藻一樣的長髮,「我先走了,拜拜。」
方穎手裏捏着那張紙條,看着緊緊關上的門,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年輕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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