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特助沒有說話。
盛千夏從那些物品里把手錶挑出來。
這是可以號令他的特級保鏢的手錶。
他為什麼還要把這個留給她?
他明明比她更需要!!
「可是,他幹嘛把這個留給我?」盛千夏看向韓特助,「他其實,並沒有真的很討厭我,對不對?」
韓特助的瞳孔驟然緊縮。
盛千夏連忙說道:
「韓特助,算我求你,告訴我,他到底去了哪裏,好不好?我不能離開他,我也不想離開他,你應該知道,他現在沒人照顧是不行的。」
「別人都照顧不了他,也不知道他的習慣。而且他又潔癖,還不喜歡別人碰他,很多事,他現在一個人沒有辦法完成,只有我可以幫他。」
韓特助為難地說道:「宮少叮囑過我,不能讓你知道他的下落……」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啊!」盛千夏說道:「我只要看着他就好!」
這怎麼可能?韓特助眼神複雜地看着她。
她連忙又繼續說道:「我不說話,也不會讓他知道我是誰,可以嗎?」
「少奶奶,您這樣會讓我很為難。」
「可以嗎?韓特助……」
宮北曜入住七街別墅。
宮詩嬈陪他一起來的。
「曜哥哥,你真的要暫時住在這裏嗎?」
「嗯。」
「這裏環境倒是很好,可是離主堡有點遠,你一個人在這裏,怎麼讓人放心?」
「你也覺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了?」宮北曜微微勾了勾唇角。
眼神,一片空洞。
「我只是擔心……」
「放心吧,我對這裏很熟悉,就是閉着眼睛都知道該往哪裏。」宮北曜說道,「再往前二十步是轉角,向左有三個房間,第一個房間的窗台養着三株仙人球。」
「你怎麼知道?」宮詩嬈詫異地看着宮北曜,這簡直也太神奇了吧,簡直好像他能看到一樣。
「我過目不忘。」宮北曜說道:「況且,我曾經在這裏住過一整年。」
「一整年?在這裏?」宮詩嬈有點不可置信,「你之前住在這裏幹什麼?」
宮北曜的腦海浮現出十四歲少女稚嫩青澀的容顏……
她現在應該還在去機場的路上吧。曾經她騙過他一次,這次算是扯平了。
只是為什麼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她了,心裏會覺得空蕩蕩的,好像人生都不再有意義。
如果不是還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如果不是還想知道她生下來的會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好不好看,像她還是像他。
如果不是還想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過的無憂無慮……
或許,他都不想再活下來了吧。
「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宮北曜回過神來對宮詩嬈說道。
宮詩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棟別墅,本來就是專門用來療養的。
甚至一點也不比醫院的設備差。
只是,除了這裏幾個必須留下的家庭醫生和處理日常事務的傭人,他身邊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可是,韓特助為什麼沒有過來?就你一個人……?」她不放心地蹙眉。
「我請了特別看護,等一下就會過來。」宮北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