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相請不如偶遇,不過我家做好東西你就來蹭吃的本事,你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雲浩站起身來,對着長孫無忌舉了舉酒杯。
長孫無忌自來熟的坐到了孫思邈的身邊,老道只是對他拱了拱手就算見過禮。
四下里問了問好,長孫無忌也不客氣。拿起一串剛剛烤好的羊肉,就大嚼起來。肋條肉切成大肉塊,吃在嘴裏就是香。長孫無忌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老傢伙們都停止了說話,喝了兩口葡萄釀就去逗弄雲家的仨孩子。人老了,就是喜歡身上帶着奶味兒的奶娃娃。都是成了精的老傢伙,打死他們也不信身為尚書僕射的長孫無忌,會沒事兒來驪山吃雲家的烤肉。
「人都走了,有什麼話就說吧。」雲浩無奈的四下看了看,火爐邊上只剩下了自己和長孫無忌。長孫無忌的侍衛頭子在十多步遠的地方,雄闊海抓着一隻羊腿,一邊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人群很默契的隔離開來,沒人試圖靠近他們兩個。
「皇后娘娘委託老夫代為謝過楚公高義。」長孫無忌捋了捋打捲兒的鬍子拱手說道。
「你指的是長孫榮的事情?」
「是!那孩子做事孟浪,多謝你放一條生路給他。不管怎麼說,都是長孫家一脈。我與娘娘,也不能看着他身死。」
「那我就活該了?你自己說說,長孫順德那老傢伙給我下了多少套兒?多少次都是險死還生!這一次我顧全了娘娘的顏面,你與娘娘是不是也要顧慮一下我的性命?」
「長孫順德將會在遼東帶兵三年,長孫榮也會去軍前效力。三年後長孫順德回到長安,不再擔任任何官職。而長孫榮則永世不得回京,你可滿意?」長孫無忌搖着手裏的葡萄釀,裏面的冰魚撞得叮噹亂響。
雲浩知道,這是長孫無忌在代替長孫和自己談判。事情關係到長孫家和雲家,能做到這一點已經不錯了。畢竟,這天下還是李二的天下。而長孫,就是大唐沒有任何爭議的女主人。
「長孫榮做下這麼大的事情,難道說就這樣了解?」
「我說楚公,可以了!這一次你在江南進項超過百萬貫,你說你要那麼多錢幹嘛!你不是總說,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怎麼到了你這,看見錢就想往兜里揣。咱別的不說,這長安城裏你買地蓋房子賺了多少。」長孫無忌看了雲浩一眼道。
「您可別這麼說,您是戶部尚書。我家的買賣您可以隨便查,看看到底哪一家漏交了稅款。你看看長安城裏的勛貴,有幾家不想着少繳點兒稅的。也就我家,奉公守法的一塌糊塗。
說道蓋房子,我這是合理合法的買賣。一沒強買強賣,二沒坑蒙拐騙。這三我也沒依仗權勢,欺壓弱小吧!錢是賺了一些,可您跟皇后娘娘打聽打聽。這裏面有多少份子是皇家的,您以為這錢都是我一個人賺了?您四下裏面瞅瞅,在這長安城裏面,雲家可是標準的良民。沒辦法,誰讓我這個楚國公腰杆子不硬吶!」
長孫無忌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您還腰杆子不硬。長孫順德堂堂邳國公,硬是給逼得去了遼東。更不用說,長孫榮這一次輸的損手爛腳。自己這位族叔家這一次,怕是十年也緩不過這口氣來。
不過人家雲浩說得還真沒錯,雲家的買賣是長安城裏最奉公守法的。連身為戶部尚書的長孫無忌都不得不承認,他沒有發現雲家任何不法行為。只要該繳納的稅款,雲家總是第一時間上繳。
雲家買賣很多,而且很多都是日進斗金。可這裏面到底有多少皇家的股份,長孫無忌不知道。估計長孫知道,但她不會告訴自己。反正長孫無忌聽說,內監進項的七成都來自於雲家的份子。可以說,皇帝一家都是雲家在養着。這樣的人,還說腰杆子不硬?
「對了,武世彠到底怎麼個處置?私自動用官幣謀私利,還一動就是八十萬貫。這樣的事情不查處,將來天下州府效仿起來,您這位戶部尚書恐怕就要兼任刑部尚書了。」
「削揚州刺史,調并州都督。到底是元謀勛校,陛下總是會網開一面。從一等州府調任三等州府,并州那地方地寡民貧,也算是另外一種流放吧!」
雲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李二都能放過。看起來,李二還真是一位宅心仁厚的主子。這時候想要依法治國,根本不現實。李二能做到這一點,已經算是不錯了。
見雲浩不說話,長孫無忌笑了笑。他知道這是雲浩默認了此事,還算不錯這小子沒有把長孫順德一杆子打死的意思。總算是保住了這位族叔,至於長孫榮活該他倒霉。惹誰不好,偏偏去惹雲浩。
長孫無忌走了,老傢伙們又都走了回來。很默契,沒一個人打聽他們兩個到底談了些什麼。
「我手下有幾個人在研究你說的茶壺蓋子的事情,似乎是遇到了瓶頸。密封是個大問題,如果解決了密封問題,這似乎是一項新的動力。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漁老一邊吃着烤肉,一邊說道。他的心裏面什麼都大不過學問,自從雲浩跟他說了這種新型動力之後,他就一直在研究。
「密封的東西已經弄到了,過不了幾天就能運到長安來。您沒事兒老琢磨這東西幹嘛,有這時間不如琢磨一下怎麼讓熱氣球飛得更久。兵部可是催了好幾次,要我們拿出可靠一點兒的熱氣球來。」
「哼!都是一些蠢貨,也不知道大唐怎麼出了這麼多愚蠢的將軍。說了多少次火油瓶子不能裝太滿,可就是不聽。上了天炸開,上面的人斷無生理。還讓咱們研究,老夫看應該換掉那些將軍才對。」一提到這事兒,漁老就氣鼓鼓。
「說起來,那些將軍們也的確有些蠢。熱氣球這東西,簡直就是巡邏偵查的利器。為了置空時間長一些,將軍們都拼了命的往裏面加火油。這可不是雲浩當年用的酒精,而是更加暴烈的火油。就這樣,事故變得不可避免。在燒死了n多士卒之後,現在的斥候得拿刀逼着才肯上熱氣球。這好東西的名聲,算是給毀了。」溫大雅也不無憤慨的說道。
雲浩無語,這年月的將軍們。能認識字就算是知識分子,能看懂書那就是高級知識分子。如果能夠寫通順公文,一頂儒將的帽子就會穩穩的戴在腦袋上。大老粗們帶兵,你指望他們能夠知道熱脹冷縮的知識,還是指望他們理解空氣浮力問題?
換將根本不可能,李二對武世彠都能放過一碼。更別說是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部下!不過回爐是有可能的,李二已經下旨調一些年青的將領回到長安。這其中,就有拜爵陳國公的侯君集。一想到跟着侯君集吃了幾年沙子的齊彪和來順兒。雲浩就搖頭,幾年過去了這一對活寶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反正在有兩個月,他們就會回到長安。
「說道這事情,楚公還是準備些錢財。書院要建立武研院,陛下給批了地卻沒給批錢。」溫大雅忽然笑眯眯的看向雲浩。
「我就知道……!」雲浩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百多萬貫燙手啊!還真他娘的不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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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啊!您說咱家要不要再納兩房妾室,這孩子好像還是太少了些。」張妙柯摟着雲浩的脖子,嘴裏發出貓一樣叫聲。
這婆娘要不得了,她總是認為寶貝兒子的兄弟太少。將來不能幫着兒子撐起這個家業,隨着雲家的不斷膨脹。張妙柯認為,雲浩需要生更多的兒子才行。反正自己的兒子是長子嫡出,那些妾室不斷生多少兒子,那些兒子多麼的厲害。雲家的家主,還有丈夫的爵位只能傳給兒子。
這些天裏面,不停的在底下搞小動作。目的,就是要往雲浩的被窩裏面塞人。如果雲浩點頭,後院早就是人滿為患了。
本來應該是很性福的一件事情,許多男人都是這麼認為的。雲浩敢肯定,他們肯定沒有那麼多老婆。這種事情,只有身臨其境才知道究竟是性福,還是他娘的不幸。
無論哪個男人,被幾個想要孩子想瘋了的女人圍着。一晚上一晚上的壓榨,直到榨出最後一滴也不放棄。那種痛苦,不是哪個男人都能享受的。雲浩感覺頭髮掉了很多,早上起來的時候腰也會酸酸的疼。這還是只有四個老婆,如果再弄幾個。雲浩覺得,自己不到四十歲就能做到不舉。
老婆多雖好,不過做人還是要腎重!聽說劉鴻基那個老傢伙,已經到了不服虎狼之藥不行的地步。老天爺啊!一百多個姬妾,一人輪一天還得三個多月。這老傢伙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不得不佩服夔國公的毅力。雲浩覺得,應該給劉鴻基送一面毅力男神的牌匾,以彰顯他十足的幹勁兒。
上輩子看過一部十分扯淡的香港電影,裏面有一句不怎麼扯淡的台詞。凡事不可做盡,凡事做盡,緣份必然早盡。(僅以此句,提醒一下廣大操勞不止的男性書友。)
這就是閒着了,雲浩決定讓這娘們兒閉嘴。很快「吭嘰」「吭嘰」的聲音響起,張妙柯很配合的不再提納妾的事情。而是嘴裏發出貓兒一樣的呢喃!還是二八月的貓……!
早上起床的時候,雲浩感覺自己的腰酸疼酸疼的。尤其是尾椎骨的位置,那滋味兒簡直不可描述的難受。會不會是昨天晚上太過賣力,腰間盤突出?雲浩覺得,有必要去老孫那裏看看。腰脫這種病,疼起來真的要命,比牙疼厲害多了。最重要的就是,男人一旦得了腰間盤脫出,那很多姿勢可就上鎖了。想要強行解鎖,就要冒着癱瘓在床的危險。
這事情就奇怪了,鏡子裏面的雲浩臉色枯黃。可早上吃飯的時候,卻看到張妙柯精神煥發的。好像昨天晚上,是她連着說要死了。尤其是皮膚,嫩得幾乎能滴出水來。臉蛋好像孩子的屁股,或者是剝了殼的雞蛋。不但滑膩,而且泛着光澤。
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真他娘的有道理!
「吃個雞蛋!」老娘往雲浩的碗裏夾了一個雞蛋,剛要謝謝老娘。卻看到剩下三個老婆狼一樣的眼神兒,我的個老天。一群母狼啊!還是大兒子乖,留着鼻涕將自己碗裏的雞腿放進老爹碗裏。「爹爹,吃雞腿!」
多好的孩子啊!雲浩都覺得,沒能讓他有更多是兄弟,是自己的嚴重不負責任。可是兒子,老爹真的盡力了。再這樣下去,老爹距離****也不遠了。估計你還不想過早失去父愛!
家裏是待不成了,雲浩決定離家出走。去老孫那裏緩幾天,再這樣下去自己也要不舉了。
正準備召喚爪牙出門,忽然間劉大帶着一個黑人走了進來。那傢伙看到雲浩,二話不說納頭便拜。扶起來仔細辨認才看出來,原來這是家裏嶺南的管事劉八!
三年的嶺南生活,硬生生將一個麵皮白淨的後生變成了一個非洲人。除了頭髮不打捲兒之外,跟黑人真的區別不大。雲浩覺得,自己沒鼓搗出防曬霜就讓他去嶺南,是絕對的不負責任。
「侯爺!小人幸不辱命,您要的東西給您帶回來了。」劉八說着,雙手奉上了一個小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