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伯爵看到羅小虎一副沉思的表情還以為自己說的羅小虎有點兒感動了,立刻加大了勸說的力度:「你也知道,這孩子整天無所事事的,就靠着家裏的接濟過日子,如果我要是死了的話,估計他的日子就難過了……」。
可能是說到了動情之處,也可能說着說着把自己給感動了,盧克伯爵這邊還伸手試了一下眼角的淚。
盧克伯爵己以為自己這情煽的恰到好處,沒有想到這一下煸到了馬蹄子上。
羅小虎這貨最煩的就是別人有事沒有事的給自己煽情,上輩子被被煽的快吐了,不說大年三十晚上,動動不就被餵一嘴,本來是合家團圓的日子,非要整的大家滿臉淚,順帶着上堂思想課,弄的羅小虎十年來看晚會了,每年到這個時候基本都在網上玩遊戲,到了後發展到了選秀節目也是這調調了,選手一上來先比比誰更苦逼,然後再干正事,真是無聊透頂。
「我現在還不準備收學生,我自己才多大啊」羅小虎一聽這貨煽情了,立刻臉上就回到了正常,出口拒絕。
盧克看着羅小虎的臉色不由的一愣,心道: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就變了呢,我說的沒錯啊,不光沒錯還挺富有感情的,差點兒連我自己都被感動了,怎麼他沒有反應呢?
盧克伯爵哪裏知道,羅小虎長這麼幾乎就是泡在煽情中長大的,不反胃才是怪事呢。
對於盧克來講,疼兒子是一個方面,還有一點兒呢是把艾克這孩子趕快的送出去,讓他好學一門手藝,可以自食其力,不要老靠着家裏接濟着過日子。
對於索達爾蘭的貴族來說,長子和次子的待遇那是明顯不同的,長子可以繼承父親的爵位和封地,而次子之後的孩子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到了一定的年紀被趕出家門,自食其力!
當然了話是這麼說,沒有幾個父母會看着孩子餓死的,時不時的接濟一下也是再所難免,就不是個爭氣的孩子,那能怎麼辦?不過這種情況到了長子接掌門戶的時候那就分化的很嚴重了,感情好的還能救濟一下,感情不好的,任憑弟弟餓死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您再考慮考慮」盧克伯爵現在也不好以勢壓人,畢竟還要考慮一下威達家的感受,就算不考慮威達家的感受,那也得考慮一下眼前這人的發展前景。
盧克伯爵能做到白樹城的城衛官,腦子自然不是呆笨的人,就算是沒有多少腦子的也能想到憑着這手繪畫的功夫,羅小虎只要肯低頭,抱上教會哪個大主教,或者直接就是教皇的大腿。
有了教會的支持之輕鬆的就能混出個人樣來,不說別的就看看現在大陸的幾大繪畫大家,一水兒教會支持和保護的。這樣的人說不準哪一天就會幫的上忙,以後多一份助力自然好過多一份阻力。
「就算是留在身邊打個雜我也是沒有意見的!我看您這裏簡簡單單的就是家僕,但是有些事情僕人不好干,這樣一來你把艾克收下來,也能替您跑跑腿,打打雜,甚至和別的貴族打打交道也是不錯的嘛,這個時候再讓僕人出面就不好了……」盧克繼續勸說道。
一聽到這個話,羅小虎不由的又猶豫了起來,因為盧克這話說到了他的心窩裏,有些事情真的讓來福去辦也不合適,不說別的眼前的一個事情讓來福辦起來就是個麻煩事。
什麼事情?自然是討債的事情,賭贏了這麼多錢,羅小虎可不會腦子抽了風,以為這些混球們會主動上門把錢給還嘍,估計就算是上門去討也沒有幾個痛快的人,也不看看有些人欠下的都是多少錢,就算是真有人有心想還,怕也不一定還的起。
「你說的也是!」羅小虎托着下巴,點着頭回道。
盧克伯爵一聽立刻又道:「那還想什麼啊,艾克對白樹城又熟悉,認識的人又多,以後在您的跟前一邊學藝一邊打理您一些瑣碎的小事,我看就這麼定了」
看到了羅小虎的猶豫,盧克伯爵這邊立刻對着艾克使了個眼色。
啪!
艾克愣了一下神,不過當他看到老子臉色的時候,立刻膝蓋一軟噗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羅小虎被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艾克徑直的跪在了地上,雙手交疊手掌觸及肩頭大聲的說道:「老師!」
「這是幹什麼?」羅小虎嘴上客氣着,不過並沒有伸手去扶艾克,任由他行着大禮,心裏想道:要不就收這個打雜的?下次畫畫的時候,順帶着教教他,就當收了個討幘的小廝?
看到羅小虎沒有拒絕,艾克跪了幾秒鐘,然後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這才站了起來。
盧克一看今天的事情這麼順利的就成了,立刻笑着說道:「多謝塞皮特羅勳爵,既然有了這一層關係,我看以後你也別叫我伯爵了,我叫你達拉斐爾老弟,你叫我盧克,就行,你看怎麼樣?」。
「我怎麼樣都行!」羅小虎笑眯眯的說道。
就這樣五十幾歲的老哥,十幾歲的老弟,又聊了好一會兒,伯爵大人盧克這才告辭回去了,艾克今日自然也跟着先回去,約好了明天上門,正式開始學徒生涯。
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依洛娜從樓下的小房間裏走了出來。
「恭喜勳爵,收了一個弟子」依洛娜到是會趕景,一出來就給羅小虎道了聲喜。
羅小虎笑道:「現在還說不好,以後怎麼樣,得看這孩子的天份!」
聽到羅小虎叫艾克這孩子,小伊娃忍不住笑出了聲:「您還沒有他大呢,還叫人家孩子」。
羅小虎笑道:「我是他的老師,在我的面前他永遠是個孩子」。
這下連依洛娜都想起了艾克站到羅小虎的面前稱老師的樣子,不由的輕捂着嘴,也和伊娃一樣笑了起來。
正樂着的時候,一個灰白色的身影從屋子裏轉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毛球!經過一個多月的生活滋養,現在的毛球別說是以前了,就是林狼群中的狼王也沒有他這待遇,想吃的時候就吃,想喝的時候就喝,頓頓有肉吃到撐,這兩個多月跟充了氣似的,長的像個小牛犢子似的。
吃的好,毛色自然是發光發亮,再加上一周時間羅小虎就讓僕人給洗個澡,所以這貨的毛總是蓬鬆鬆的,光從外表來看就像是精心打理過的大白熊,非常的漂亮可愛,誰看到都忍不住想摸一下。
「喲,這個點兒您老怎麼出來了」羅小虎嘲諷似的對着毛球來了一句。
毛球雖說表現在懶洋洋的,但是其實很機靈,聽到羅小虎的話,眯着眼睛望了一下,發現說話的人是自己的主人,懶洋洋的轉過了腦袋,一臉欠K的表情,抬起了後腿,在大樹根撒了泡尿之後伸了個懶腰,直接走到了牆角陰涼的石板地上臥了下來。
「毛球長的好快啊」伊娃看到毛球,眼睛不由的一亮,盯上了之後撥不出來了。
「個子長的大了,就是不長心!」羅小虎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對着伊娃說道。
原本羅小虎指望當個狗養的,現在發現這貨根本沒有看門的天份,發現這個問題之後,羅小虎想着當寵物養,誰知道沒多久又發現,這貨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吃飽了飯之後找個地方一趴就是一天,懶洋洋的等着身上長肉,一點兒也沒有娛樂主人的精神,弄的現在羅小虎都有點兒後悔,來的時候沒有帶條二貨哈士奇,雖說二哈有點兒兒但是有樂子啊,哪像這貨,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沒有搞笑精神。
在這個時候,門口依洛娜的僕人着急的向着這邊張望。
「找你有事?」羅小虎向着僕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依洛娜說道:「有位伯爵今天宴客,請我去表演,時間差不多了」
「那你就快點兒去吧,我這裏正好特慮一下舞蹈的問題」羅小虎一揮手,示意依洛娜趕緊的給人表演去。
聞言依洛娜告辭出了門。
這邊依洛娜剛出了門,羅小虎剛想休憩一會兒,來福又湊了過來。
「又什麼事?」
「主人,艾克少爺的屋子您有什麼吩咐的沒有?」來福帶着笑問道。
羅小虎有點兒傻眼了:「誰說艾克要住這裏了?」。
來福詫異的望着羅小虎:「您不是答應了收艾克男爵做您的學生了麼?」。
「是啊,但是我沒說讓他住這裏啊」羅小虎理解不了這裏面的邏輯。
來福說道:「您收了他,那在學習的期間他就跟着您在一起,住在您的家裏,也吃着您的,一直到學成之後才會離開這是規矩啊」。
一聽這話羅小虎不由怒了:「這特麼的是什麼規矩,當我這裏是德雲社啊,就算是這裏是德雲社,我也不是郭德鋼啊,我不收兒徒的!再說了就算是是德雲社,還有個學成之後給老師效力兩年呢!我這算什麼!更何況家裏有毛球一個吃我的住的的,還不夠啊,還得來一個真人……」
毛球聽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抬頭眈了一眼,繼續納自己的涼,一副死匹格不上開心燙的樣子。
突突的一番話,把來福也給說傻了,等着自家的主人氣呼呼的說完這才小心的問道:「主人,德雲社是哪兒,郭德剛又是哪一位大神?」
「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羅小虎心中那叫一個不爽啊。
心道:怪不得盧克這老東西怎麼這麼開心呢,原來把自己兒子扔給自己了,這下自己這個老師成了冤大頭,不光幫着別人養兒子,還得教別人的兒子本事!
想到了這裏,羅小虎覺得要是評世界十大冤大頭,自己就算是不能入圍前三,至少也得進前五。
來福說道:「您也不能這麼看啊,在學徒期,他半個人都是您的」
羅小虎聽了心中頓時一惡,想到艾克那熊樣,頓時說道:「我要他人幹什麼,我又不變態!」。
「我是說是命,主人,他半條命都是您的,在學徒的期間,您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說到了這裏來福好好給羅小虎普及了一下索達爾蘭當學徒的條件。
「這學徒幹起來也不容易啊」羅小虎這下有點兒小開心了,覺得自己這白吃白住也不算白打了水漂,有人被自己像個孫子一樣使喚,還是個貴族,總算是有點兒回報。
「想學本事,哪有這麼容易的,不說別的,就說今天上午的達沃,他的那兩個弟子……」說到了這裏,來福湊到了羅小虎的耳邊,說起了特別讓羅小虎覺得噁心的事。
「還有這事兒,不是禽獸麼!」羅小虎憤憤的說道。
來福卻沒有所謂的道:「這有什麼辦法,平民或是小貴族的子弟想學個能謀生的本事,總得有點兒代價吧。而且達沃這個人在大陸上的名聲並不好,要不是紅衣大主教桑托斯是他的伯父,他早就被人撕成八片了!」。
「操!」羅小虎一想起這噁心的事,頓時又來了一句:「怪不得我不喜歡這老貨,原來是個專吃窩邊草的老玻璃!」。
「主人,那艾克少爺的房間?」
「你看着安排吧」羅小虎直接擺了擺手,原本心情還不錯,頓時被達沃這烏煙瘴氣的師徒關係給弄的沒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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