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檀床搖曳。
楊歆琬一雙無力的搭在姜成袁的臂彎上,星眸半眯,震得檀口半張,聽着姜成袁在她耳邊念詩,拳頭到了他身上都變成了軟綿綿的欲拒還迎。
怕是憋得太久,肉到了嘴邊姜成袁反而細嚼慢咽了起來。
輕磨重喘,含着嬌妻的耳朵,親昵的說着愛語。
低沉沙啞的聲音落在楊歆琬的耳中,就像是一根羽毛在耳腔中掃蕩,熱氣襲來她的身體就是一陣緊縮。
&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涌。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迴風味成顛狂……」
姜成袁的聲音裏帶着淡淡的笑意,楊歆琬臉色緋紅地堵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到應了詩句後面的那句「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
楊歆琬不想讓姜成袁碰的原因除了覺得生產的痛還殘留在記憶里,還有一點就是聽說過身材的婦人那處都會撐大變成面袋子,雖然她生產後就一直按着嬤嬤教的做,但還是怕自己跟以前不一樣,行房起來兩人都尷尬。
大約是姜成袁天賦異稟,事物能添得滿滿當當,從進入到動起來都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響,擔心消失,楊歆琬對於行房也沒有那麼抗拒,若是可以姜成袁直想拉着嬌妻把之前差的幾個月補起來。
可惜不遠處的平哥兒睡醒,發覺自個沒有在母親香香的懷抱里,張嘴就哭了起來。
聽到平哥兒的哭聲,楊歆琬臉蛋就像是熟透的柿子,紅彤彤的像是一口就能咬出汁水。
見姜成袁還要抱過來,楊歆琬軟綿無力的瞪了他一眼,她一定是頭昏腦漲,才在平哥兒在的時候隨着姜成袁的意亂來。
&奶娘進來。」
見嬌妻穿上了中衣遮住了好風景,姜成袁不滿地道。
&當我跟你一樣不要臉皮。」楊歆琬套上了鞋子,還沒走到搖籃邊上,就被姜成袁側身抱回了床。
姜成袁身上沒什麼遮掩的走到了搖籃邊上彎腰把孩子抱了起來,見有人抱了,平哥兒的哭聲小了些,但是揮舞着雙手明顯對姜成袁不怎麼滿意,想投奔親娘的懷抱。
楊歆琬把孩子抱了過來,嫌棄的側開眼不看姜成袁:「把衣服穿上。」
姜成袁坦然的把楊歆琬抱在懷裏:「身上的火還燒着,等會再穿。」
楊歆琬斜睨了他一眼:「你這是看上我哪個丫頭了,用這種迂迴的法子讓她們你的身子。」
「……」
得不到嬌妻憐惜的姜成袁乖乖的穿上了衣裳,不過待楊歆琬把平哥兒交給了奶娘,姜成袁立刻扒光了身上的累贅。
楊歆琬轉身便看到一個乾乾淨淨的男人,來不及捂住眼睛,就被趕到了床上。
兩人好生甜蜜了一陣,楊歆琬覺着自己腎都快虛了的時候,邊城就傳來了匈奴知道變成沒有姜成袁坐鎮,趁機攻城的消息。
見姜成袁要走,楊歆琬上一刻嫌棄他嫌棄的不行,下一刻就抱着他不想撒手。
&上就到平哥兒百日宴了,那麼重要的日子你不在,以後你再抱他他哭的一定更厲害。」楊歆琬語氣低落,提前曉得了這幾年兩人要過的都是聚少離多的日子,但到了離別的時候,她還是捨不得。
姜成袁轉身揉了揉她的頭,深邃的雙眸落在她的身上就想那麼長長久久的看着她。
&乖的等我回來。」
&要是回來的太晚我可不一定乖。」說完,楊歆琬咬了咬唇,怕他在戰場上還掛心着她,立刻就轉了口風,「除了乖乖等你我還能幹什麼,記得我和平哥兒在虞城等你。」
&
&受傷。」楊歆琬眨巴眨巴眼,想把眼淚逼回去,「我瞧你作詩挺好,這次以後你就當文官好不好。」
姜成袁輕笑了一聲,俯身湊到楊歆琬耳邊:「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
楊歆琬狠狠的錘了他一圈:「你還是當你的武夫去吧!」
送走了姜成袁,楊歆琬就關緊了府門,平哥兒的百日宴也沒有操辦,就在府里置了一桌,請了虞城幾個相熟的女眷,給府里的下人派了賞錢,就算是過去了。
因為生的不是女兒是個兒子,楊歆琬就不能不提防楚煊使什麼手段,雖然天高皇帝遠,但誰知道楚煊的腦子會不會抽了。
不過楚煊那邊應該想着孩子經不住奔波,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平哥兒也平平安安長到了兩歲。
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平哥兒在虞城給姜成袁了壓力,這一世比起上一世,戰爭的進程加快了許多,按着姜成袁的意思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能回京。
楊歆琬算了時間,因為上一世唯一擅長的事就是吃喝玩樂和不聽姜成袁的消息,所以也不知道這次回京匈奴的事就算是完了,還是之後還要出來。
上一世打了七年,這一世再怎麼壓縮兩年也不該是結束吧。
&人,馬上到哥兒的兩歲生辰,是不是該下帖子了。」碧水進門問道。
平哥兒抓周的時候,因為姜成袁抽不出空,楊歆琬就沒想着大辦,說等到平哥兒兩歲姜成袁能參與在好好的辦一場。
碧水記得這事,所以見還有一個半月就是平哥兒生辰,就提醒了主子一句。
平哥兒本來在榻上玩巧板,聞言抬起頭,從塌上翻身要往地下跑,奶娘一不留意,平哥兒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楊歆琬的身邊,伸手讓她抱。
平哥兒走路學的快,基本上會走就愛上了跑,每次跑跌了也不哭,到現在已經能跑的利利索索,相比其他的孩子,如今還需要奶娘抱在懷裏走。
對上兒子那雙烏黑透亮的眼睛,楊歆琬笑眯眯地把孩子抱了起來:「平哥兒聽到要過生辰高興了是不是。」
&平哥兒乖巧地點了點頭,手指繞住了楊歆琬的頭髮放在手掌中握着。
平哥兒雖然學走路學的快,卻不怎麼愛說話,爹娘倒是早就會叫了,但平時就只是表達自己的喜好,好和不好說的最多,其他的話基本上能省則省。
開始楊歆琬還擔心是不是她懷孕的時候沒養好,才叫他這樣,後面跟林氏去了信,林氏說姜成袁小時候也是這樣,她才放下了心。
平時教他說話,他也會搭理,她慢慢就接受了自己的兒子是個不好說話的性子。
&什麼會高興?」楊歆琬眨了眨眼,逗兒子說話。
平哥兒鼓了鼓臉頰,一本正經道:「能長高。」
楊歆琬忍俊不禁:「平哥兒想長多高?」
平哥兒看着娘親,似乎在思考,不過思考完了就沒了聲音,楊歆琬習慣了他這個性子,揉了揉他的頭:「爹爹馬上回來了,想不想見他?」
對於這個問題,平哥兒乾脆利落地搖了搖頭。
看着兒子眼中的認真,楊歆琬都不知道怎麼說這對父子好,姜成袁有空就會來虞城看望他們,平哥兒平時都是跟她睡在一個屋,姜成袁來了他自然就要去奶娘那兒,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她就看到平哥兒鼓着腮幫子瞪着姜成袁。
而姜成袁看到了,竟然不問平哥兒原因,就低着頭跟他對看。
她插到兩人中間的時候,平哥兒滿眼睛是淚水來抱她,平哥兒不愛哭,那一次卻哭的厲害,可見是受了大委屈。
偏偏姜成袁一臉的莫名其妙,還說平哥兒傻裏傻氣的。
氣的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姜成袁那麼大一個人了竟然跟一個兩歲的小孩子計較。
掐了掐兒子的臉:「爹爹很想平哥兒,平哥兒就一點都不想爹爹?」
平哥兒低頭響亮的在楊歆琬臉上親了一口:「不想。」
楊歆琬無奈地跟碧水吩咐好了生辰宴的事,平哥兒扯了斗篷,拉着她往外走:「出去。」
楊歆琬看了看天色,這幾天天氣都不錯,天上沒落雪,偶爾還會有陽光灑下。
給平哥兒換好了外出的衣裳,楊歆琬就牽着他往外走。
平哥兒先跑到了院門口,見之前的堆得雪人已經沒了,撇了撇嘴巴:「沒了。」
平哥兒從融掉的雪中把他放到雪人上做眼珠子的琉璃珠子撿了出來,放在了袋子裏:「還給蒙叔叔。」
聽到平哥兒說蒙叔叔,楊歆琬愣了愣:「平哥兒又想去找蒙叔叔玩了?」
&平哥兒點了點頭,「想去找蒙叔叔玩。」
平哥兒口中的蒙叔叔,是駐守邊城蒙將軍的三公子,蒙家一家都住在虞城,楊歆琬沒少跟蒙家的女眷打交道,因緣巧合的就認識了蒙三公子。
平哥兒不喜歡親爹,但是卻挺喜歡跟蒙三公子一起玩。
不過若是有姜成袁在,平哥兒喜歡跟誰玩都無礙,但姜成袁不在虞城,瓜田李下,就算是她心中坦蕩,也怕別人的閒言碎語。
&哥兒不是答應娘,以後不打擾蒙叔叔嗎?」
平哥兒委屈地看着楊歆琬,楊歆琬狠了狠心:「要是你要找蒙叔叔,我們就不出門了。」
聞言,平哥兒搖了搖頭,眼淚含在眼眶:「要出門。」
楊歆琬哪裏捨得兒子哭,見他的模樣像是妥協了,拿着帕子給他擦了擦眼淚,就牽着他上了馬車。
說來也巧,平哥兒掀着帘子一直往外望,真就叫他看到了想看的人。
&叔叔。」平哥兒眼睛亮了亮,搖着娘親的袖子,讓她一起往外看。
蒙三公子,單字瑾,生的俊眉秀目,因為蒙家前面已經戰死了兩個兒子,蒙老夫人從蒙瑾小時就不准他碰刀槍,在他屋裏堆滿的書,早早給他請了夫子,從小的薰陶讓他跟其他武將家的公子大不相同,整個人帶着一股書卷的秀氣。
見到母子二人,蒙瑾下了馬,聲音帶着淡淡的驚喜:「平哥兒,姜夫人。」
楊歆琬側臉點了點頭,平哥兒卻不顧車窗狹小,伸手要讓蒙瑾抱,見狀,楊歆琬無奈一笑,不知道姜成袁見到這一幕還敢說兒子傻氣不,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平哥兒再見他都不叫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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