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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但就是讓人不舒服啊。」李嬤嬤憂愁地說,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又重新打起精神來,對曹無雙說,「夫人,那您還是快快懷上孩子的好,只有從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才會真正的敬愛您,為您着想啊!」
曹無雙正興致勃勃地吩咐下人晚上做自己喜歡的菜,聽到李嬤嬤的話,隨便應付了一聲:「哪用我自己生啊,不是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嗎?大的都長大了,還不用自己養,幹嘛還要自己受累,豁出半條命去生?難道他們還敢對我不孝不成?」
「唉,可現在您看看大少爺和小少爺都對你這麼陌生,只有面子情,以後等主子您老了,侯爺萬一比您先走了,您要是有點什麼事,他們都不會盡心盡力幫您啊!」李嬤嬤憂心忡忡,「您就聽老奴的話,多去關心問候一下侯爺,夫妻倆感情好了,才能生得出孩子啊!」
「我之前難道沒有天天給他送湯送點心,噓寒問暖嗎?他還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連我的院子都沒回過幾次,我這樣討好他了都沒有效果,嬤嬤你還看不出來侯爺他的心根本就不在後院女人身上嗎?」曹無雙說道,原身嫁過來一年了,沒少低下身子做了各種討好康知行的事,以為這樣就能與丈夫琴瑟和鳴地過好日子,卻不知康知行是個面冷心也硬的男人,她的一番好意一點收效都沒有,康知行還是把她當免費管家,而不是當需要人呵護寵愛的妻子。
李嬤嬤也是看着之前的曹無雙剃頭擔子一頭熱地對待康知行的,也知道曹無雙的話說得對,但作為一個地位卑下,目光短淺的女人,即使她很忠心,但除了教曹無雙討好自己的丈夫,她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
「夫人,這樣下去不行啊,您總得想個辦法讓侯爺多些回來過夜,不要老是待在書房裏,要不您讓人多做些侯爺愛吃的菜,親自去請侯爺回來吃晚膳?」
曹無雙點完了自己晚上要吃的菜,看見李嬤嬤憂愁滿面,於是心情頗好地逗她:「嬤嬤你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知道為什麼侯爺很少踏足後院嗎?就算他不喜歡我,後院不是還有幾個妾在嗎?可他不但少來我這裏,卻更少去那些妾哪裏,反而整天歇在書房裏,你就沒想過這裏面到底有什麼原因嗎?」
曹無雙故意一臉神秘地對李嬤嬤說。
「什麼原因?」李嬤嬤果然被吸引了全副注意力。
「都這麼明顯了,原因很好猜啊!侯爺他不行啊!有心無力!」曹無雙一拍桌子,揭露了這個「大秘密」。
「什……什麼?!不……不行?」李嬤嬤震驚地差點眼珠子都掉出來,她慌忙朝四處看了看,顧不得主僕之別,一把捂住曹無雙的嘴,慌慌張張地說:「主子!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您怎麼還大聲說出來了?真是要命了!」
此時屋內只有她和李嬤嬤,大丫鬟們一個去廚房吩咐曹無雙晚上要吃的菜了,另一個被派去指揮着下人按要求挖竹筍還沒回來,正因為沒有外人,曹無雙才會開這麼個玩笑來抹黑康知行,先好好出一口氣。
其實康知行還是「挺行」的,根據「曹無雙」記憶中僅有的幾晚的經驗來看,康知行還是個正常的男人。
此刻的曹無雙萬萬不會想到,被她說成「不行」的康知行正站在她的房門口,而守在內門打帘子的小丫鬟正嚇得發抖地跪在地上。
康知行回來的時候把曹無雙那句「侯爺他不行啊」聽得一清二楚,打帘子的小丫頭剛要出聲傳話就被這句話嚇得膝蓋一軟跪了下去,瑟瑟發抖,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康知行聽到曹無雙造謠說自己不行了,心中就猛地冒出一串火來,正要憤怒地進去斥責曹無雙一派胡言時,眼角餘光就瞧到小丫鬟跪着的身影,畢竟是老奸巨猾,心理素質很硬的人,他立刻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惱怒,收斂了怒火,要是他對此表現的怒不可遏,豈不是正好證明了曹無雙的話是事實,而他是惱羞成怒?於是康知行就忍了下來,官場上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他很懂得調節自己的心情。
「要嘴還是要命,自己掂量好了!」康知行低聲威脅了一句,小丫頭於是不住地磕頭。
曹無雙聽到外面有一點響動,剛好康知行自己掀了帘子進來了,曹無雙看到是他,心有點虛地清了清嗓子,畢竟剛剛造過他的謠,果然是晚上不能說鬼,白天不能說人麼。
曹無雙仔細打量了一下康知行,只見他天庭飽滿,俊目薄唇,風姿雋永,且因為身在高位久了,只有一番氣度威儀,總之,是個俊美非凡的男人,比起十幾二十歲的男人來更多了一份成熟穩重的氣質,分外吸引人,怪不得原身愛得死不活來,得不到就因愛生恨,果然有迷惑小姑娘的本事。
不過他此時面無表情,眼神冰冷,曹無雙於是便知道他肯定聽到自己之前那些話了,不過聽到了也沒關係,反正曹無雙臉皮厚,她假裝沒看到康知行的臉色,對他露出一個賢妻良母式充滿關懷的笑容,問:「侯爺怎麼回來了,是找妾身有事嗎?」
康知行沒想到她一點也不心虛,一點也不怕自己生氣,他心中有一瞬間的疑惑,這個妻子不是最在乎他嗎?怎麼會捨得拿他的男性威嚴來開玩笑?康知行很快把這點疑慮拋到了腦後,於是他很久之後才弄明白那個事事以他為先、處處討好他的妻子已經不存在了,但現在他是沒把心思放在妻子身上的。
「作為一府主母,我希望你能謹言慎行,不要做出有損府中名聲利益的事。」康知行板着臉說了這句話,雖然沒有明着斥責曹無雙,但明顯是警告了。
曹無雙笑眯眯地看着他,答道:「當然,我向來是個合格的主母。」哎呀呀,帥哥就是帥哥,板着臉教訓人也這麼好看。
康知行見她這幅隨口敷衍的樣子,心中不滿,但想到她這一年來確實沒出過什麼差錯,也算合格,便沒有再說什麼。